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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给我好好接客。”
“进了这瞻春楼,还想出去?”
“做梦!!!”
“你们一个个,这辈子,就是当婊子的命!”
“谁再敢叫嚷,我就让那些杂役,好好疼爱你们……你们这群婊子,那群杂役,平日里,只能看,不能摸,老娘可是知道他们心里多刺挠。”
那些穿着旗袍的婀娜女子,则一个个神色悲凉。
一个穿着素白衣衫,年龄看上去不过二八年华的小姑娘,突然跪倒在地,膝盖磕在碎瓷片上渗出血丝。她仰起的小脸上泪痕交错,像被雨水打湿的梨花。
"妈妈……求求侬……"
她带着浓重的吴语口音,细瘦的手指揪住老鸨的衣角。
"阿拉爹爹输脱铜钿,就把我卖进来,讲好只做清倌人……说等还清债就接我回家……”
她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狰狞的烫伤。
"可上个月,您让王老爷,进了我的房间,他用烟枪烫我……说就喜欢听小姑娘叫……"
她的哭声突然拔高,像一把锋利的剪刀划破空气。
"要不是红玉姐姐,听了我的哭声,闯了进来,好说歹说,劝走了王老爷,我那一晚就成了一头厉鬼!”
“可红玉姐,红玉姐第二天,是被人包了一张草席,抬出来了!”
“我亲眼看见,当天夜里,你让人把她扔进了秦淮河!”
小姑娘猛地指向窗外,浑浊的河水在暮色中泛着血色的光。
“都说白鹭洲,水涟涟,泊秦淮,世外桃源……”
“可我怎麽只看见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窟窿。”
那穿着白色旗袍的姑娘,哭声越发凄厉。
哭得旁人,心头发颤,哭得旁边的娼妓,一个个悲从中来。一个个也都哭出声来。
房间里顿时哭声四起。
穿绛紫色旗袍的女子突然踉跄着跪下来,她涂着丹蔻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五年了……吾爷娘将钞票凑齐就来赎吾……可这麽多年了,我连他们的影子,都不曾看见过……"
她猛地掀起旗袍下摆,大腿内侧密布的鞭痕像蜈蚣爬满雪缎。
“妈妈,这些年,侬知道我是如何过来的伐?”
“那些客人,一个个都是杀千刀的!他们用铜烟袋烫我,用皮带抽我……我不是天生就来这里当婊子的!"
她又掀起自己的刘海儿,露出一道三寸长的疤,那道疤痕在煤气灯下泛青!
“这道疤,是去年东洋商人用清酒瓶砸的。”
“我跪在地上,苦苦求他别打了。”
“可他说,娼妓就该这麽玩儿!”
“妈妈,这麽多年,我们也给您赚了不少钱了,您就放我们走吧!给我们留一条活路。”
穿着绛紫色旗袍的女子身旁,那个最瘦弱的,如同扶柳一般的穿着绿旗袍的姑娘,此时突然咳出血沫子!
她喘着粗气,一边哭泣,一边从自己怀里,摩挲出一张泛黄的照片。
“妈妈……我弟弟妹妹还在闸北棚户区……您知道的,要不是为了阿弟阿妹,我不会把自己卖了。"
“妈妈,这些年,我最听您的话了,您让我接的客人,我都接!”
“染了病,我也挺着!不敢休息一天。”
“我阿妈临死前,特意交代我的,我是长姐啊!一定要把弟弟妹妹拉扯大。”
“但现在,那群鬼子兵,马上就要进城了,我阿弟前两天刚托人送来的信,我阿妹高烧三天了……我不出去,我不出去……”
“没有我的话,他们两个小孩子,哪能活呀!哪里还能活呀!”
不远处的“夏日闪电”或者说“玉墨”看见,那穿着绿色旗袍的女子手里死死攥着的相片上,
三个芦柴棒似的细伢挤在油毡棚前,那穿着绿旗袍的姑娘的泪珠子砸在相片上,模糊了相片上,三个孩童,本就不算清晰的脸。
可那身穿绿旗袍的姑娘,话音魏老。
啪的一声。
那腰像水桶一般的老鸨的巴掌,已经掴了上来!
顷刻间,血丝顺着那绿袍姑娘的嘴角蜿蜒,滴在洗得发白的绿绸衫上。
随後那肥胖的老鸨,站起身,穿着高跟鞋的脚抬起来,就往那绿旗袍姑娘的身上踹。
“你再卖可怜!?”
“你再卖可怜……”
“这麽大的金陵城,就你可怜?就你可怜?老娘我十来岁混风尘,老娘不可怜……”
"让你再装可怜!"
老鸨一边骂着,一边抄起铜水烟筒,砸向那绿袍姑娘的额头,“当”一声,那绿旗袍的姑娘,被铜水烟筒,砸得头破血流,满脸的鲜血。
这一幕,惊得周围的姑娘们抖作筛糠。
随後那些姑娘,一个个跪在地上,去抓老鸨的旗袍的裙摆。
“妈妈,别打了,再打黛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