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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闪过一丝狠厉。
“那便是自寻死路！我等便与他血溅于此，以报皇恩！”
“府尊大人说得好！”
“我等誓死追随府尊！”
众人群情激奋，仿佛他们才是正义的化身，即将审判魔王。
就在这时，一阵整齐划一，如同闷雷般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街道的尽头，出现了一片黑色的潮水。
五百黑甲骑兵，簇拥着一人，缓缓而来。
萧羽骑在马上，甚至没有穿戴甲胄，只是一身简单的黑色劲装。
他神情淡漠，目光平静地看着府衙门口那群“忠臣义士”。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群死人。
马蹄声停在了府衙门前。
五百骑兵，无声地散开，将整个府衙围得水泄不通。
那股冰冷的杀伐之气，让刚刚还慷慨激昂的官员们，瞬间闭上了嘴。
不少人双腿开始发抖。
周正强撑着站直身体，往前一步，对着马上的萧羽拱手。
“老夫晋阳府尹周正，见过……太子殿下。”
他故意在“太子殿下”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带着明显的讥讽。
萧羽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周正被他看得心中发毛，但想到背后有秦王撑腰，胆气又壮了三分。
他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殿下！你可知罪！”
同样的话，不久前王东来也曾对他吼过。
萧羽觉得有些好笑。
“我有何罪？”
他终于开口，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
“你擅杀朝廷命官，血洗晋阳世家，此罪一也！”
“你无视陛下圣旨，公然抗命，此罪二也！”
“你玷污圣旨，形同谋逆，此罪三也！”
周正每说一句，声音便高亢一分，说到最后，已是声色俱厉。
“三罪并罚，按大唐律法，当凌迟处死，株连九族！”
“如今，你已是天下公敌，叛国逆贼！秦王殿下正率领大军前来平叛！你若识相，便立刻下马受缚，随老夫回京请罪！否则，大军一到，玉石俱焚，悔之晚矣！”
他一番话说得是义正辞严，掷地有声。
身后的官员们也纷纷附和。
“请殿下束手就擒！”
“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悬崖勒马，回头是岸啊！”
萧羽静静地听着，脸上甚至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
他等他们全部说完，才缓缓开口。
“说完了？”
周正一愣。
“就这些？”萧羽又问。
“逆贼！你还敢狡辩！”周正气得胡子都在发抖。
萧羽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我给过李天雄机会，他没要。”
“现在，我也给你们一个机会。”
他伸出一根手指。
“一息之内，从我眼前消失。”
“否则，死。”
平淡的语气，却蕴含着让人灵魂战栗的杀意。
全场死寂。
所有官员都愣住了，他们没想到，面对如此“大义凛然”的指控，萧羽的回应，竟然如此简单粗暴。
周正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这是何等的羞辱！
他堂堂朝廷命官，晋阳府尹，竟被一个黄口小儿如此蔑视！
“你……你……”
他指着萧羽，气得说不出话来。
“看来，你们不想要这个机会。”
萧羽叹了口气，仿佛有些失望。
他举起了手。
周正等人心中一紧。
他们以为萧羽要下令动手了。
然而，萧羽的手，只是轻轻落下，拍了拍马鞍。
“李干。”
“在！”
“你觉得，他们吵吗？”
李干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笑容森然。
“回殿下，像一群苍蝇，聒噪得很。”
“那就，让他们安静点。”
“遵命！”
李干猛地抽出腰间的弯刀，向前一指。
“杀！”
一声令下。
“轰！”
五百黑甲骑兵，同时催动战马，向前踏出一步。
那一步，仿佛踩在了所有人的心脏上。
“你敢！”
周正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
“我乃朝廷命官！你敢杀我！陛下不会放过你的！秦王不会放过你的！”
回答他的，是一道雪亮的刀光。
一名骑兵已经冲到他的面前，手中的弯刀，没有丝毫犹豫，横着斩过。
“噗嗤！”
一颗大好的头颅，冲天而起。
鲜血，从周正的脖腔中，喷出数尺之高。
他那死不瞑目的脸上，还凝固着不敢置信的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