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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女子，毫无反抗之力。
“第一个祭品，就从这座城开始吧。”
萧羽转过身，不再看萧清雪一眼。
仿佛她已经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摆设。
他目光扫过这片残破的朱雀大街，扫过那些跪伏在地的晶体怪物，扫过远处依稀可见的，还未被战火波及的长安城轮廓。
“我的地狱，还太小了。”
他轻声说道。
下一刻，他猛地将右脚跺在地上！
“深渊！侵蚀！”
轰——！
一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庞大，都要精纯的黑暗能量，以他为中心，如同一场黑色的海啸，向着四面八方，疯狂席卷而去！
这一次，不再是单纯的力量扩散。
那黑色的能量，带着一种蛮不讲理的同化意志。
“咔嚓……咔嚓咔嚓……”
大地在呻吟。
青石板路，倒塌的房屋，死去的尸体，所有的一切，在接触到这股黑色浪潮的瞬间，都开始迅速地晶体化！
黑色，如同最顽固的瘟疫，疯狂蔓延。
一座酒楼，在几个呼吸间，就从原本的木质结构，变成了一座狰狞的，闪烁着冰冷光泽的黑色晶体雕塑。
一条街道，连同街道上所有的一切，都被这股力量吞噬，变成了一条黑色的晶体峡谷。
速度之快，范围之广，令人瞠目结舌！
长安城内，无数还在混乱与恐惧中奔逃的百姓，突然感觉脚下一紧。
他们低头看去，只见黑色的晶体，正如同藤蔓般，从地底钻出，缠绕住他们的脚踝。
“啊！这是什么东西！”
“救命！我的脚动不了了！”
恐慌的尖叫声，从城市的各个角落响起。
但这尖叫，很快就变成了更加凄厉的惨嚎。
因为那黑色的晶体，在缠住他们之后，便开始顺着他们的血肉，向上飞速蔓延。
皮肤、肌肉、骨骼……
所有的一切，都在被强制转化。
一个正在奔跑的男人，跑着跑着，双腿就变成了黑色的晶体，他重重地摔在地上，眼睁睁看着那黑色，如同潮水般淹没自己的胸膛，脖子，最后是脸。
他张大嘴，想要发出最后的哀嚎，但从喉咙里发出的，只有“咔咔”的晶体碎裂声。
他眼中的恐惧与绝望，被永远地定格在了那张晶体化的脸上。
然后，他眼中的神采，彻底熄灭。
取而代代之的，是两点空洞的，幽幽的红光。
“嗬……嗬……”
他缓缓地，用已经变成利爪的晶体手臂，撑起身体。
他站了起来。
他不再是人。
他是萧羽地狱里，一个新的士兵。
这样的场景，在长安城的每一个角落，同时上演。
哭喊声，求饶声，咒骂声，此起彼伏。
然后，又渐渐归于死寂。
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的“咔嚓”声，和金属摩擦般的“嗬嗬”声。
整座长安城，正在变成一座巨大的，活着的……黑色巢穴！
躺在半空中的萧清雪，无力地看着这一幕。
她看着那座曾经辉煌的大唐帝都，在眼前被污染，被扭曲，变成一个怪物的温床。
她看着那无数鲜活的生命，在哀嚎中被转化成没有灵魂的傀儡。
金色的泪水，从她眼角滑落。
那是道心破碎的悲泣。
她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她不仅没能净化魔头，反而眼睁睁看着他，将人间，变成了真正的地狱。
“为什么……要让他们看到这些……”
程咬金躺在地上，身体无法动弹，只能扭动着脖子，看着这人间惨剧。
他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
他终于明白了萧羽之前的用意。
杀了他，太便宜了。
让他活着，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用生命守护的百姓，守护的城池，变成这副模样。
这才是最残忍的酷刑。
每一声惨叫，都像一把尖刀，在他的心上狠狠剜过。
他的信念，他的荣耀，他的一切，都在这一刻，被碾得粉碎。
“杀了我……萧羽……求你……杀了我……”尉迟恭发出了野兽般的呜咽。
这位铁打的汉子，此刻精神已经彻底崩溃。
萧羽没有理会他们。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闭着眼，感受着整座城市在自己的意志下被重塑。
感受着成千上万的“同类”，在他的力量下获得“新生”。
他在享受这个过程。
这是他献给君主的，第一份大礼。
不知过了多久，城内的惨叫声，彻底消失了。
长安，静得可怕。
萧羽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