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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季怀洲站在客厅里思忖片刻,想到对谢淼的心软,他苦涩的笑了笑。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他怎么也没想到谢淼的身世和他差不多,都挺惨。
只不过她尚且有一个权势滔天的大伯做靠山,而他只能靠自己。
洗漱完,季怀洲把钟爱莲寄来的明信片重新看了一遍。
从上面温暖的句子来看,钟爱莲其实是一个善良温柔的女人,只是她温柔的背后,藏着一个追逐自由的灵魂。
就这样吧,也挺好的。
只要每个月都能看见她寄来的明信片,季怀洲就知足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他也不再强求。
看完明信片,季怀洲找来一个精美的小盒子全部放进去,躺到床上准备睡觉。
然而每次闭上眼,脑海深处就有一张脆弱且苍白的脸浮现出。
颜瑾宁对他的纠缠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他们之间好像她永远都是主宰者。
她说要在一起,他们就得在一起,要对他冷漠,也是家常便饭。
甚至他离开后,她再找上来求复合,他都必须得听她的似的。
但凡她拒绝,他总是有千百种方式来打扰他的生活。
孽缘。
季怀洲把她们之间的关系总结成了这两个字。
要说看见颜瑾宁流泪痛苦的模样他的内心毫无波澜是假的。
掏心掏肺的那些日子不是一场梦,他至今还记得对颜瑾宁的第一次悸动。
从前段承毅告诉他,男人的爱情是有限的,那时的他还不相信。
现在想来的确有道理,他偶尔还是会想起来,但是他爱不动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颜瑾宁给他的人生上了痛苦的一课。
季怀洲翻过身侧躺,视线虚无的落在窗帘某处。
盯了片刻眼睛发酸才勉强有睡意。
然而还没入睡他又坐起来,拿出手机开始搜薄琛的资料。
还和颜瑾宁在一起的时候,她的确没有在他的面前提过薄琛,甚至不知道有这个人的存在。
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还用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和他说话,要说薄琛对他没敌意,那他真的就是神经大条。
尽管他不愿和颜瑾宁有纠缠,可是颜瑾宁现在还在兴城,说不准哪天又找上门来了。
薄琛对颜瑾宁有意思,肯定舍不得伤害他喜欢的女人。
追求女人需要手段,其中之一就是清除掉她身边所有有威胁的男人。
季怀洲的眉头紧紧拧在一起。
这不是无妄之灾是什么?
薄琛的资料在屏幕上弹出来,季怀洲认真浏览。
几分钟后得出总结,不是个善茬,光是年轻时候拿着枪冲进他爸的房间里夺权就足以惊心。
这样的男人背地里的阴招多得数不过来。
季怀洲双目微沉,看来他又得过上随时提防的日子了。
......
与此同时,一辆劳斯莱斯中正在高速路上飞驰。
后座,明硕忠眼里凝聚着黑色风暴。
把谢淼送到地方后,在回来的路上他一直在想那张明信片上的字迹。
他太熟悉这样的字迹了,熟悉到闲下来时会拿着笔仿写。
但不管他怎么写,都写不出原主的风骨。
笔锋锐利,和她本人一样毫不服输。
“老赵。”
坐在副驾驶上和他年纪相仿的中年人闻声转头,“先生。”
明硕忠侧头看向外面,若有所思地说:“沈从英死了几年了?”
这个名字已经有十多年没在他的口中出现了。
听见“沈从英”这三个字,赵肃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在明硕忠接管明家那年就成为明氏总裁的助理,亲眼见证过明硕忠年轻时那段让旁人都惊叹不已的感情纠葛。
只不过狂风暴雨后总归会平静。
明硕忠下令谁在他面前提起沈从英,谁就等着被他收拾。
至此,没人再敢说起,一年又一年过去,众人也淡忘了沈从英。
但赵肃没忘,他恭敬回答:“先生,沈小姐已经去世二十八年了。”
“二十八年......”
不知是不是上了年纪,赵肃从明硕忠的喃喃自语中听出了时光恍惚的错觉。
“是的先生。”赵肃又道,“当初还是您亲眼看着她的尸体被送进焚化炉中的,您忘了吗?”
或许是他也为那个明媚的女人感到惋惜,竟然一时忘了这句话完全是在作死。
赵肃后知后觉,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他并没有听见预想中的苛责。
明硕忠的眼里飞快划过一道晦暗,很快又消失不见。
“顾思思现在怎么样?”
“顾小姐一切安好。”
赵肃说完就转回身子,脸上隐有烦躁。
那段过往太过触目惊心,为明硕忠付出一切的沈从英不得善终,满嘴谎言的顾思思却得到了明硕忠一辈子的照拂。
过去了二十六年,赵肃仍为沈从英感到不值。
“老赵,我今天发现一些有趣的东西。”
赵肃背对明硕忠回答:“先生请说。”
“送淼淼过去,我在楼下遇见了一个年轻人,说起来你应该听过这个名字,季怀洲。”
赵肃认真想了想,“哦,您遇见了颜小姐的......假前夫。”
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给季怀洲定位,当初爆出来颜瑾宁和季怀洲家结婚的新闻,着实让商界吃惊了一把。
“没错。”明硕忠的眼里隐有笑意,“这是我第二次遇见他,这年轻人的看我的眼神,和沈从英有些相似。”
“先生。”赵肃提醒,“沈小姐第一个孩子被您弄掉之后,医生说她终身不能再有孕,季怀洲不会是沈小姐的孩子。”
闻言,明硕忠的心莫名痛了一下。
到了他这个岁数,应该什么都不会激起他的情绪才对,除了叛逆期的谢淼。
想到那个孩子,明硕忠有些难受。
外面气温很低,他却降下车窗,冷风瞬间吹走了车内的暖意。
“先生,您一路上都心事重重,是在想季怀洲,还是另外的事?”
赵肃很了解明硕忠,能让他产生兴趣的人,绝对不会是只提一嘴,早就让人去查底细了。
那股痛感好像愈加浓烈了。
“你见过沈从英写的字吧?”
“见过。”
“我和她相处数年,连我都没能将她的笔风练得一模一样,怎么会有人写的字和她的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