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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此村周围地势较为平坦,村前朝潭良镇方向有一条小河弯弯流过。河水不深,清澈见底,小鱼儿清晰可见,悠然自得,时而成群结对,时而散落各处,时而悬在水中沉思,纹丝不动,时而群鱼炸散,急速而去,躲入水草,瞬间水中无物,惊异纳闷间,赫然发觉鱼群再现水中,嬉戏闹玩,好似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一样。
游击队驻扎在村祠堂内。侯亮所带的人员,最先到达这里,接着不久,覃刚、杨如平的队伍也撤到此处,一些被冲散队员或单个,或三三两两相继到达。侯亮向周围派出警戒哨,特别是在潭良、良友方向,加强警戒,以防敌人围剿。部队安顿下来后,游击大队召开了一次中队以上领导会议,重点分析当前斗争形势,总结反围剿以来斗争的经验教训,研究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今天召集大家开个会,分析形势,总结经验教训,看看下步部队怎么办。”侯亮拿出烟盒,边说边卷好一支喇叭筒,叼在嘴里,划燃火柴,点燃喇叭筒,将未燃尽的火柴在空中甩了两甩,把火甩灭,将火柴梗用力扔在地上,然后,左手拇指和食指夹住喇叭筒,深深地吸了一口,缓缓地把烟吐了出来。他的心里实在堵得慌,真想好好抽上几口,把心里的那股恶气给舒出来。自反围剿以来,他的心里就没有轻松过,一路走来,自已身上好似总被什么套住似的,有时勒得人喘不过气来,总想扯掉那套在身上的东西,就是扯不开。一路打下来,他不知道是敌人过于强大呢,还是自己指挥无方,造成部队被动挨打,损失惨重,直到现在,还有许多被打散的同志,还未归队,包括自己的爱人桂花,生死未卜,且一点消息都没有,这能不让他心焦,心里堵的慌吗?
“大家畅所欲言,都说说吧!”覃刚接过话。他从侯亮那儿抓过烟盒,取出烟丝,放在烟纸上,埋下头,吃力地卷了起来,好不容易卷成一根,用舌头舔了舔封口,由于烟丝放得太多,封好的口又崩开,气得他一把将喇叭筒捏在手心里,扔在地上,一脚踩住。旁边的李凤江看到,急忙卷好一根想递给政委,却被杨如平用手制止。杨如平知道,政委此时的心情很不平静,最好不要打搅他。果不其然,覃刚吸取上次失败的教训,这回放了少许的烟丝,卷成了一根瘦扁扁的喇叭筒,学着侯亮的样子,叼在嘴上,手正要去找火柴,侯亮已划燃一根火柴送了过来。覃刚吸了一口,不由得使劲地咳了几下,又吸了一口,咳了两下,再吸一口,竟然不咳了。他抹抹眼角上几颗泪花,边吸着烟边思考起来。周围的人见政委那个抽烟的难受劲,换是平时,早就哄堂大笑,和他开起玩笑来,而此时,会场里却是鸦雀无声,气氛凝重。
沉寂的会场,烟雾缭绕,偶尔传出几声咳嗽声。
“没人说是吧?那我可点了,六中队先说。”覃刚指着六中队指导员耿雁说。
“好!那我先说吧。在反围剿工作会议召开之后,我中队进行了周密的部署,作了充分的准备。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敌人的进攻却是如此的迅速,对我们的地形地物和驻防情况如此的了解,进攻如此的猛烈,一下子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部队损失惨重,不得不后撤。我们的队长韦文寿同志在撤退过程中,为炸敌弹药库和保护老百姓的生命安全,不幸中弹牺牲。”说到此处,耿雁再也说不下去了,哽咽起来。
五中队队长将自已的手帕递与耿雁,耿雁接过手帕拭着泪。
“敌自卫总队进攻我中队时,进攻很有章法,并非死缠烂打,而是循序渐进,不慌不忙,似乎摆出一付很有把握消灭我们的样子,更奇怪的是,在他们进攻得手后,竟然放弃追歼我们,而是消失得无影无踪,后来我们才侦察到,敌人是冲着大队去的,妄图围歼我大队指挥机关。”五中队队长龚进初接过话,发言道。
“是啊!一切迹象表明,敌人的情报工作已经做到我们的眼鼻子底下了,而我们却摸不着头脑,只要这个深藏在我们内部的毒瘤,一天不摘除,对我们队伍的危害就一天不能解除啊!”侯亮深刻地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