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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那些105毫米炮的有效射程只有8公里,打过去跟扔石子没区别。更要命的是,守军的主力——第43步兵师的三个团,有两个团的新兵连基本战术都没练过,手里的李-恩菲尔德步枪还是1917年的型号。
“轰——!“
又一声巨响从头顶传来,指挥部的地面猛地一拱,桌上的咖啡杯全摔在了地上。克林顿扑到观察口,看见远处的F炮台位置升起一朵蘑菇状的黑烟,那片原本覆盖着灌木的山坡,现在陷下去一个篮球场大小的坑,泥土混着炮管碎片被抛到几百米外的海面上。
“是‘提尔皮茨‘号!“观察哨在对讲机里喊,“它的380毫米主炮在点名!“
克林顿的心脏像被攥住了。德国舰队这次来了六艘主力舰——除了俾斯麦号,还有“提尔皮茨“号战列舰、“沙恩霍斯特“号战列巡洋舰,以及三艘重巡洋舰。二十多门300毫米以上的重炮轮流开火,每一轮齐射都像给普利茅斯的海岸来了场地震。
他想起三个月前的会议。空军元帅道丁信誓旦旦说“德国空军不可能突破海峡防线“,陆军大臣则拍着胸脯保证“普利茅斯的岸防固若金汤“。可现在,皇家空军的喷火式战斗机在海峡上空被打光了,陆军的三个师还没到位,留下的三万守军里,一半是连枪都没摸熟的新兵。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269章海战的惨烈!(第2/2页)
“少校!“克林顿对着对讲机喊,“让E炮台转移阵地!别在原地当靶子!“
“来不及了!“对方的声音被爆炸声切断,“德军的俯冲轰炸机来了——“
观察口外闪过几道俯冲的黑影,是JU-87“斯图卡“。它们带着尖利的呼啸扎向海岸,机翼下的50公斤航弹像雨点般落下。E炮台的位置很快燃起大火,克林顿看见一门105毫米炮被航弹直接命中,炮管像面条一样弯了下去。
地下掩体里,新兵汤姆怀特抱着膝盖缩在角落。他入伍才两周,连手榴弹的保险栓都没拔过。刚才一发近失弹震塌了掩体入口,现在里面弥漫着尘土味,十几个士兵挤在一起,没人说话,只有牙齿打颤的“咯咯“声。
“我想妈妈...“旁边的二等兵突然哭出声。他才十七岁,脸上还带着青春痘,军装的袖口太长,盖住了半个手掌。汤姆想拍拍他的肩膀,可胳膊像灌了铅,抬不起来。
掩体的墙壁在震动,每一次震动都让头顶的泥土往下掉。汤姆觉得肚子里翻江倒海,像有只手在里面拧——他没被弹片击中,但五脏六腑像要被震碎了。突然,他忍不住低下头,一口血吐在了军靴上。
那血是暗红色的,混着没消化完的面包屑。汤姆盯着血渍发愣,脑子里一片空白。上周训练时,教官说“炮击时要靠墙蹲下,减轻内脏震动“,可刚才炮声响起时,他光顾着捂耳朵了。
“有人受伤了!“不知谁喊了一声。卫生员爬过来,用手电筒照汤姆的眼睛,又摸了摸他的脉搏:“内出血,得送后方医院。“可没人动——掩体的门早就被堵死了,外面的炮声还在继续,像永不停歇的惊雷。
汤姆闭上眼睛,听着外面的爆炸声。他想起家乡的麦田,想起妹妹在溪边捉蝴蝶的样子。那些画面很快被炮火撕碎,他感觉意识在慢慢模糊,最后听见的,是卫生员无奈的叹息:“又一个...“三、钢铁登陆艇“希佩尔“级坦克登陆舰的舱室里,冯列维佐少将正用手帕擦着望远镜。镜片上沾着海水,是刚才舰体颠簸时溅上的——这艘5000吨的登陆舰正以12节航速冲向滩头,船身每一次起伏都让甲板上的黑豹3坦克发出“哐当“的碰撞声。
“距离滩头还有3000米!“瞭望员在舱门口喊。列维佐走到舰桥,扶着栏杆望向窗外——普利茅斯的海岸线在硝烟里若隐若现,那些原本应该密布铁丝网和混凝土碉堡的滩头,此刻看起来光秃秃的,只有几处着火的岸防炮还在冒烟。
这是他第三次指挥登陆战。1940年在挪威,1941年在克里特岛,那些滩头都堆着德军士兵的尸体。可这次不一样——海军的炮火准备持续了整整两小时,从空中侦察看,英军的抵抗几乎消失了。
“各单位注意,“列维佐按下对讲机,“登陆后第一装甲团控制港口,第二团肃清右翼高地,第三团建立滩头防线。记住,我们要的是完整的码头,不是废墟。“
他的声音平静,手却在微微颤抖。作为陆军出身的少将,他本该在东线指挥装甲师,可海军总参谋部坚持要“懂坦克的人“来指挥登陆——黑豹坦克是这次登陆的关键,55吨的体重,75毫米KWK42炮,能在1500米外击穿英国的丘吉尔坦克。
“开始注水!“舰长下令。列维佐感觉到舰体在下沉,尾部的压载舱正在灌满海水,船头慢慢抬起,形成一个15度的仰角——这是为了让坦克能直接冲上滩头,省去搭建临时栈桥的时间。
舱内的坦克手们在做最后的检查。车长维尔纳敲了敲炮塔,喊着“检查通讯“——他的黑豹编号“217“,炮塔侧面画着一只黑色的雄鹰,是全团的先锋车。驾驶员调整着油门,发动机发出低沉的咆哮,排气管里冒出一股股黑烟,在密闭的舱室里弥漫开柴油味。
“距离1000米!“瞭望员的声音带着兴奋。列维佐看见前面的登陆舰已经放下了前舱门,履带的“咔咔“声顺着海风传过来。滩头上,几个零星的英国士兵正往内陆跑,根本没人回头射击。
“他们跑了!“炮长汉斯笑着拍了拍炮闩,“这些英国佬连像样的抵抗都没有!“
维尔纳没笑。他想起克里特岛的教训——当时德军也以为滩头安全,结果登陆后遭到伏击,全营损失了三分之一的坦克。他从炮塔的舱口探出头,手里紧握着MP40冲锋枪,眼睛盯着滩头的每一处沙丘和岩石。
“距离500米!“
登陆舰的船头重重撞在沙滩上,发出“砰“的巨响。列维佐踉跄了一下,扶住旁边的铁架——滩头的沙子很软,舰体陷进去半米,激起的沙粒打在装甲板上“沙沙“作响。
“放下前舱门!“
液压装置“嘶嘶“运转,厚重的钢铁舱门缓缓落下,与沙滩接触的瞬间溅起一片沙雾。维尔纳按下通话键:“217车,前进!“
黑豹的履带转动起来,带着链条摩擦的“咔咔“声,碾过舱门冲上滩头。维尔纳的视线越过炮管,看见沙滩上散落着英军的钢盔和步枪,还有几顶被履带碾扁的帐篷。远处的海水里漂着几具尸体,穿着英国海军的蓝色制服。
“左侧发现目标!“炮手汉斯喊道。维尔纳转头,看见三个英国士兵躲在一块岩石后面,正举着步枪瞄准。他没下令开炮,只是对着车顶的MG34机枪做了个手势。
“哒哒哒——“机枪手扣动扳机,子弹在岩石上溅起火星。那三个士兵立刻扔下枪,举起了双手,其中一个的钢盔还掉在了地上,露出乱糟糟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