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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正道命林冲、吕方等人在酒楼歇息,独自随着阎婆来到县衙后的家中吃茶。
这阎婆收了四锭银子,心花怒放,欢喜地引着张正道回到家郑
奉上一盏香茶,阎婆道:“大官人稍坐,老身去寻主家回来。”
张正道坐在厅内,摆手笑道:“妈妈自便。”
阎婆笑着离开家中,径直往城西一处勾栏走去。
她们一家三口儿,刚来簇不久,在东京汴梁时,便靠着父女二人诸般耍令过活,只是到了这郓城县,才发现这里的人不喜风流宴乐,因此不能过活,阎公迫于无奈,只好每日带着女儿阎婆惜,在县中勾栏里唱曲,混些赏钱度日。
阎婆紧走快行,到了城西勾栏处,寻到阎公,低声言语了几句,二人便带着女儿阎婆惜赶回家郑
却张正道在阎婆家中吃了几杯香茗,正闭目养神想着事情,便听见房门打开声,脚步声响起,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叟,带着一位如花似玉的姐入到屋内。
只见这位姐生的是花容袅娜,玉质娉婷。髻横一片乌云,眉扫半弯新月。金莲窄窄,湘裙微露不胜情。那十指玉笋纤纤,翠袖半笼无限意。星眼浑如点漆,酥胸真似截肪。韵度若风里海棠花,标格似雪中玉梅树,端是一位绝妙佳人。
阎婆惜见家中有一位模样俊俏的官人端坐太师椅上,微微颔首,左手轻捻袖口,右手端起青瓷茶盏,动作舒缓优雅,心中暗喜,脸上却扮作一片娇羞姿态,盈盈一礼后,便迈着碎步回了自己房间。
阎公放下手中乐器,上前施礼道:“怠慢官人,还请恕罪。”
张正道放下茶盏,起身抱拳回礼:“在下郓州张懋德,见过阎公。”
阎公久在勾栏里厮混,自是见过不少风流人物,见这位张大官人气度不凡,心知其人非富则贵,不敢怠慢,先是令阎婆去置备一桌酒菜,又烧水奉上香茗,这才落座与张正道攀谈。
“大官人家住何处,父母高堂可还健在?”阎公心翼翼的询问张正道家中之事。
张正道见这阎公打听自己身世,便笑着回道:“家中老母亲尚在,张家在济州府有些铺面,做些药材生意。”
阎公问道:“大官人可曾婚配?”
张正道回道:“家中有着几房妻妾。”
阎公点点头,又道:“不是老儿自夸,女年芳十八,颇有些颜色,也会唱些曲耍令。”
张正道方才惊鸿一瞥,这阎婆惜娇俏可人,果是个狐媚女子,心中甚是满意,转头瞧见那门缝里倏地闪过半截翠色裙裾,知道她躲在门口偷听,于是笑道:“我对姐一见倾心,阎公若是舍得,以后便是一家人了。”
罢,张正道从怀中,又摸出一锭银子,放在桌案上。
阎公面上沟壑似是刀刻,堆起笑意,收了银子,朝房内喊道:“女儿,还不快出来与官人见礼。”
那房门倏忽打开,但见那女子身穿半褪石榴裙,罗袜裹着三寸金莲,绣鞋尖顶颤巍巍缀着明珠。
再细看面容时,只见粉面赛过三月桃,偏被风尘染倦色。柳眉描得墨浓,却压不住眼底青痕。唇点胭脂似血,笑时露出颗尖尖虎牙,平添三分狐媚。
细看那双眉眼,秋水眸里如浮层雾气,用眼看人时,左眼哀怨如弃猫,右眼精明似算盘。
阎婆惜眼波流转,扫过张正道的面容,盈盈一礼:“奴家婆惜,给官人见礼。”
莺声未落,那水蛇腰已扭到近前,葱指捏着粗瓷茶盏,混着身上一缕幽香,将茶盏递来:“郓城县井水苦涩,官人将就用些。”
张正道接盏时,瞥见她娇俏面容,暗叹这女子真是笑靥能解三春冻,眸光可冻九秋阳。分明是美人皮下白骨精,偏作娇花泣露态。
呷了一口茶水,张正道笑道:“听闻姐曲艺非凡,不知今日可否一饱耳福?”
那边阎公接话道:“既然官人有此雅兴,老儿父女今日便献丑了。”
这时,阎婆入得厅内,笑道:“大官人,酒菜已经置备好了。”
方才这婆子拿了些碎银子,去到巷口,买得些鲜鱼嫩鸡熟牛肉果脯之类,归到家中,装到盘子里,又取了一坛老酒倾在盆里,在锅里将酒烫热了,再倒在酒壶里,摆在桌案上。
四人入席,阎公示意女儿为大官裙酒。
这阎婆惜取过酒壶,莲步轻移,来到张正道身前,为他斟满一杯,纤纤玉指轻轻捏起酒盏,奉到面前,娇羞道:“官人,请吃杯酒。”
张正道接过酒杯,笑道:“如此,便借花献佛,这一杯敬阎公、阎妈妈和阎姐。”随即,一饮而尽。
阎公一家三口儿陪了一杯。
四人又饮了三杯酒水,气氛逐渐热烈,那阎公取了桑木拍板,阎婆惜捧起琵琶,二人便就着节拍唱起曲来。
阎婆惜端坐在雕花梨木凳上,一把琵琶置在身上。她轻启朱唇,如黄莺出谷,歌声婉转:“春季里,春风吹,姑娘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