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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了过来，把奚妩吓了一跳。
慕恒热情地打招呼：“奚妹妹，好久不见。”
奚妩惊魂未定地点了点头，正要开口时，一道懒洋洋的声音插了进来，漆黑的眼睛压着点戾气：“见你妈见。”
奚妩扭头看过去，发现江昱忘姗姗来迟，出现在他们身后。
此时他正有一搭没一搭底地嚼着口香糖，斜睨慕恒。
“不是，江爷我——”慕恒解释。
江昱忘笑了一笑，拍了拍慕恒的后背，猝不及防地往他脖子处扔了一把雪进去，冰块迅速贴着他的后颈皮一路凉到尾椎骨。
慕恒正笑着，跟川剧变脸似的，立刻发出一声惊天惨叫，紧接着上从蹿下跳，开启了老年蹦迪模式。
江昱忘一开始是在憋笑的，但到后面忍不住，笑得胸腔发颤，肩膀都在剧烈地抖动。
慕恒一看，始作俑者竟然还在放肆嘲笑他。
慕恒作势要追杀他，江昱忘笑着趁机躲开，在经过奚妩时，他的衣袖擦了一下奚妩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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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轻的带过，奚妩闻到了他身上的罗勒味。
人基本上到齐，奚妩最后一个上车，瞥见江昱忘坐在最后一排，刚想抬脚走到他身边，却被坐在过道边上的叶清欢摁在了靠窗的一个位置，还冲她眨了眨眼。
奚妩只好坐下，之后拿出耳机听歌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发呆。
她和江昱忘早就和好了，不知道为什么，两人之间还是有一点别扭的气氛。
奚妩旁边有个空位，姬之琛正在点到，大巴里面吵吵嚷嚷，她一首歌都没听清就被人扯下了耳机。
慕恒一屁股坐在她旁边，一脸的热情，朝她晃了晃耳机：“好歌一起分享呗。”
奚妩漆黑的眼珠动了动，然后把另一只白色耳机摘下来也递给慕恒，是一贯的好脾气：“那你听。”
慕恒：“……”
慕恒只好费力找话题，一会儿说她这样的女孩子学医肯吃苦真厉害，一会儿又在那开始吹水他在学校干的一些好玩的事。
奚妩比较有礼貌，对方说话的时候她会耐心听着，长睫毛睁眼看着对方，偶尔还回应一两句。
慕恒坐在奚妩旁边，拍了拍大腿：“妹妹我跟你说啊——”
话没说完，有人拍了拍慕恒的肩膀，还没等他说出一句屁话，江昱忘仗着比慕恒高出一截，直接拎起慕恒的后领，把人给拎走了，弄得慕恒直咳嗽：“我自己能走……”
慕恒被赶走之后，身旁的坐垫塌陷，江昱忘一屁股坐了下来，头靠在后座上，闭眼休息。
他人倒舒服了，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江昱忘的大腿压着奚妩的一截裙摆，衣料摩挲间，大腿还时不时地碰到她，温度滚烫。
奚妩试图把自己的衣服拽出来，结果纹丝不动。
无奈之下，奚妩只好扯了扯他的袖子，江昱忘睁眼看她，小姑娘有点儿埋怨：“你压到我衣服了。”
“是吗？”江昱忘挑眉看了一眼，抬了一下腿，奚妩立刻把自己的衣服解救出来，她正低头整理着衣服。
江昱忘忽然俯身过来，呼出的热气拂耳，痒得奚妩侧身躲了一下，一道含笑的嗓音贴在耳边：“还以为你要一直不理老子了。”
奚妩耳朵又开始泛红，江昱忘见好就收，坐直了身子，又重新懒洋洋闭上双眼。
大巴换向前行驶，车窗有一道小缝没有关紧，冷风灌进来，奚妩打了一个喷嚏。
江昱忘睁开眼皮，深长的眼睛看着她，带了点审视的意味。
奚妩今天穿得很薄，白色牛角扣羊羔外套，黑白格子短裙，下半身就穿了个白色打底袜，现在脸色有点发白，眼睫毛和鼻尖都被冻得红红的。
“冷不冷？”江昱忘问她。
“有点儿。”奚妩应道。
其实冷死了好吗，奚妩本来就是怕冷体质，其实上半身还好，就是腿有点冷。
奚妩被江昱忘看得有点不好意思，早知道她今天就不穿这身出门了。
江昱忘把从她身上的视线收回，倏地起身，走到大巴前面，一只手臂撑着横杠，低头跟司机说话。
不一会儿，江昱忘重新折回坐在奚妩旁边，他不知道从哪弄来一张毛毯，倾身将奚妩的腿盖得严严实实的，还从口袋里拿出两个暖手宝。
江昱忘咬着暖宝宝，撕开一道口子，放进一个小扭蛋里，伸手递过去：“握着。”
奚妩睁大眼，问道：“你哪来的？”
“你赶上趟了，好像是前两天姬姨塞我外套里的。”江昱忘扯了扯嘴角，漫不经心。
其实奚妩会穿这身，是早上叶清欢一直唠叨她，叶清欢还说：“妩妩宝贝，虽然我教过你在感情里，女生要装不在意，但你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让他的视线离不开你。”
“我跟你港，男人都是视觉动物，还穿什么秋裤，穿裙子！不要浪费了你这长腿。”
奚妩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听了叶清欢的建议，稀里糊涂换了这套衣服出门，她现在有点后悔了，江昱忘不仅没有因此夸她漂亮而多看她一眼，现在还在他面前出了个糗。
江昱忘倾身过来跟老父亲似的，给奚妩上半身敞开的外套一个接一个扣上，两人鼻息相对，他漫不经心地瞭起眼，像是一眼看穿她的心事，开口：“不用穿成这样，老子认定的女人，怎么都好看。”
上午他们坐了两个小时的大巴，什么时候到了奚妩都不知道，因为她中途睡着了，醒来发现自己靠在江昱忘肩头。
江昱忘什么也没说，一路牵着她下车，奚妩看了一眼他们紧扣着的手，唇角上扬。
姬之琛和叶清欢就是两个活宝，一路嬉笑打闹。
奚妩一看见姬之琛就想起她丢掉的那枚戒指。
奚妩的小尾指挠了挠江昱忘宽大的掌心，很轻地一下，江昱忘喉咙痒了一下，反摁住她的小拇指，嗓音有点哑：“怎么？”
“哎，你有没有看见我的古董小戒指，就是打算送给姬之琛的那枚。”
江昱忘眯了眯眼，接话：“没有。”
“哦。”
不知道为什么，奚妩觉得他神色有点冷。
中午一群人待在民宿休息，姬之琛在房间里收拾东西，翻个底朝天也没在衣服找到一个暖手宝，他哆嗦着向江昱忘讨要一个暖手宝，江昱忘瞭起眼皮看着他没有说话。
“哥们，早上坐车我都听到了，原来我妈这么疼你，分我一个暖手宝呗，反正你不怕冷。”姬之琛缩了缩脖子。
反正他江爷冬天永远只穿两件衣服，还喝冰水，从来没见过他喊冷。
“没。”江昱忘撂下一个字。
“不是吧，你早上不是说——“
“衣服在那，随便穿，”江昱忘指了指床上的衣服，不耐，“别逼我揍你。”
姬之琛才不怕江昱忘威胁的话，扑上去一把抱住他，说道：“我妈不是给你了嘛，就分我——”
“你妈没给我。”江昱忘忍无可忍给了他一掌，转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