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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长没功夫跟他闲扯，翻资料之余还要时不时应付小护士们各种各样的问题。
好在没用多久，护士长就翻到了蔡建民的资料，稍稍回忆了一会儿，“这人病得不严重，当晚挂过点滴后没什么事儿了，住不住院其实问题都不大，病人坚持住院做检查！”
“好多人病难受了都不肯来医院，来了也死活不肯住院，这种事事身边都有人安排照应的，应该是大老板。”护士长边想边说，“他身边跟着个跑腿的年轻人，一直在医院里照顾，不过他情况不严重，生活完全能自理，也就是白天挂药水的时候要帮忙看着点儿，其他问题都不大。”
“来探病的人多吗？”
“应该有不少吧，他出院的时候很多东西都没带走直接留给我们了，我看有不少东西，应该是来了不少人探病。”
“29号那天他有没有离开过病房？晚上，长时间不在！”
护士长探究地看了一眼林宗华，努力压住内心的好奇，什么都没有多问，“那晚我值班。他在病房里，应该是他媳妇在照顾他吧！”
“他媳妇？”林宗华眉头微微蹙了下，纪灵当时在出差不在江城。
哪儿冒出来的女人？
按护士长这个观察力和警惕心，能让她觉得是两口子，举止应该很亲密。
“难道不是？”护士长察觉到林宗华语气不对，“那女的坐在凳子上靠着他肩膀，两人亲亲热热的，不是两口子？处对象？”
林宗华没回答她的问题，是什么关系他说不好，但肯定不会是夫妻，“照顾他的不是一个男的吗？那男的晚上不在？”
护士长用一种“你知道的还挺多”的眼神瞄了眼林宗华，“28号我不清楚，但是29号我值班的时候，不是男的在照顾他，我叫那几天值班的护士帮你问问？”
“麻烦了！”林宗华道谢。
“不麻烦！那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去问完回来跟你说。”护士长摆摆手，翻着值班表去找人问情况。
消息很快带回来，蔡建民住院五天，白天是一个男人在照顾，护士一开始还以为他们是兄弟俩，后来听蔡建民说是下属。送他来医院的就是那个男的，当晚是这个男的陪着，之后晚上在这儿陪护的是女的。
跟护士长一样，小护士都以为他们俩是两口子。
从医院里出来，林宗华寻思着那个送蔡建民来医院的下属来问问。
经过调查，当晚蔡建民在应酬喝酒，先是饭局，后来去了歌厅，喝过酒之后一直吐，只当自己是喝多了，没想到后来又吐又拉才送去了医院。
当时喝酒的人除了客户之外，蔡建民带去两个人，一个叫李松成，另一个叫周文斌。
是两人一起把蔡建民送医院的，只不过陪护这个虽然吃力却很能拍马屁的活是李松成抢到了。
李松成跟了蔡建民挺久，算是他的秘书，陪着他东奔西跑。周文斌是大学毕业生，到蔡建民身边没有多久。
林宗华打算找这两个人问话，蔡建民没有作案时间，可不能排除买凶杀人啊……
查到一个人头上有嫌隙，就得方方面面想办法弄清楚，免得落下什么没查，都弄明白没问题也算是个排除了一个嫌疑人。
还没等找上这两人，呼机一直震动，是队里给他打了传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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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他停职还连打几个传呼，复职的事儿？
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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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又要挨骂！
挨骂就挨骂吧，万一队里有急事。
林宗华就近找地方给队里回了个电话，葛建国在电话里让他回队里一趟，听语气一准不是什么好事儿，细听不难猜出他这会儿说话不方便，应该是办公室里有人。
办公室里除了葛建国，还有领导。
“他这也是为了案子，他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吗？”要不是外头这么多人在影响不好，他是真想拍桌子。
“一句为了案子就能想一出是一出了？人人都像他这样，警队的纪律呢？”领导虚虚指着他，“我强调多少次了，整顿作风问题，他倒好，不服从调配还跟省厅的人动手，停职了还要去县里提审，他究竟要做什么？”
“他想破案！”葛建国梗着脖子，实在没忍住拍了下桌子。
“坐在这里的哪个人不想破案？”领导指着外头的大办公室，“停职期间违规提审，他是多不在意身上的制服？”
葛建国一听这话，气势顿时蔫下来，“局长，没到扒官衣的地步吧？你想想办法啊，要不我出面给他作保？”
还没等他说完，领导重重拍了下桌子，“你在说什么胡话？你也跟着犯浑？投诉电话都打到我这儿来了，我总要把他叫回来问一问，等问清楚了……”
后头的话没说，两人心中都明白，接二连三惹出事，恐怕是保不住！
第77章戒烟了
葛建国从局长办公室出来，后头跟着面无表情的林宗华。
两人下楼之后没回刑警队办公室，而是绕到后面的车棚，一人挑一辆自行车的后座坐下，双腿撑地支撑着。
葛建国摸出烟盒，软壳的烟盒皱巴巴的，从里头摸出最后两个七歪八扭的烟一根叼在自己嘴里，另一根递给林宗华，空掉的烟盒顺手揉成一团捏在手里玩。
“戒烟了！”林宗华摆了摆手。
“戒了好，省钱，对身体也好。”葛建国将那根烟收回来夹到耳朵上，话是这样说，摸出火柴点烟的动作那叫一个利索，“怎么好端端把烟戒了？”
“对孩子不好！”林宗华想到跟林最通电话，腮帮子差点儿没飞到天上去。
“打算生孩子啊？好事儿，趁年轻生！”葛建国话说得有些不走心，盯着他脸上的笑容沉默半晌，觉得林宗华有点儿疯。
工作保不保得住都不好说，这时候要是来个孩子可咋养？
这还笑得出来？
“这事儿有我跟局长顶着，指定能保住你工作的。”葛建国实在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
心里都明白，停职的节骨眼上又被人举报违规提审，尤其开始抓警风警纪，林宗华的事儿怕是撞枪口，轻易不好过关。
“调职行不行？我下沉到派出所，能行吗？”林宗华刚才在局长办公室里已经分析过眼前的形势，想继续待在刑警队怕是不容易，要是申请调离刑警队去派出所，说不准还有戏。
真保不住工作他也不强求，可在派出所起码还有警察的身份能继续查案。没了这层身份，很多事情不好查。
“还想查？”葛建国叹了口气，夹着烟的手点了点他，“你啊……我不是说你盯着一个案子查有错，可不能为了一个案子其他案子都不管了……”
想了想，知道劝不住，索性也就不劝了，干这行的人经手的案子谁不想查个清清楚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