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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老将军，起身离开了。让他好好休息。
然后顾玄煜觉得奇怪，却没有多想，他太累了，需要休息。
第二天醒来，暗卫送来了一个包裹。
是楚明昭给他做的衣服，纳的鞋底，还有一些丹药，金疮药。
因为他那天走的时候实在太匆忙了，就没有来得及准备。
还有一份家书。
都是报平安的，还有楚明昭提到一点，她的肚子好大，父亲说可能是双胎。
顾玄煜指腹轻轻摩挲着家书上双胎那两个字，冷硬的心肠仿佛被温水浸过，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温柔的弧度。
他要做父亲了，还是两个孩子的父亲。
这份喜悦冲淡了伤口的疼痛和战场的肃杀，归心似箭的念头从未如此强烈。
他必须尽快结束这场战争，回到昭昭身边。
他将家书仔细收好，贴身存放，仿佛这样就能离她和孩子们更近一些。
京城，萧府。
萧二老爷拿着暗卫快马加鞭送来的、由军中画师根据萧老将军描述绘制的顾玄煜画像。
画中男子剑眉星目，气宇轩昂，即便只是黑白笔墨，也难以掩盖其逼人的俊朗。
“像……太像了……”萧二老爷喃喃自语，眼中满是惊骇，“这张脸，这眉宇间的神韵……分明是像极了年轻时的皇上！”
他身边的暗卫闻言，也仔细端详，低声道：“二老爷这么一说，属下也觉得……确实有五六分陛下的影子，尤其是这鼻梁和下颌的线条。但同时，眉眼处又的确有几分贵妃娘娘的影子。”
这无心的话语，如同惊雷劈开迷雾！
萧二老爷猛地站起身，一个大胆到令人战栗的猜想浮上心头。
“有没有凌王的画像？”
暗卫道：“王爷久不在京城，王爷的脸受伤了，戴了面具。”
萧二老爷急声道，“想办法找到凌王的画像，要他没有戴面具的，看清他到底长什么模样！贵妃宫中定然有。”
如果顾玄煜的容貌既像皇上又像萧贵妃，而慕容凌作为萧贵妃的亲子，若容貌反而不像……
那背后隐藏的真相，将足以颠覆整个朝局！
萧二老爷心里顿时一阵惊涛骇浪。
“还有派人去查当年永宁侯夫人生第一个孩子的事。”
暗卫领命，立刻潜入宫中，冒险寻找凌王的真实画像。
永宁侯府，栖光院。
楚明昭的腹部日益隆起，行动也越发不便，双胎的负担让她时常感到气短腰酸。
她大部分时间都待在院里静养，不敢有丝毫大意。
夜影依旧每日汇报，但朱氏那边似乎格外警惕，并未再露出什么马脚。
朱燕也老实待在房中，很少出门，仿佛那日的惊惧从未发生过。
“少夫人，朱氏那边依旧没有异常。”夜影禀报道，“属下已安排其他擅长隐匿的兄弟接手监视，属下需以您的安危为重。”
他的目光落在楚明昭硕大的孕肚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担忧和守护之意。
楚明昭点了点头，抚摸着肚子，感受着里面两个小家伙有力的胎动，心中既甜蜜又有些不安。
“辛苦了，就按你说的办。”
幸好，父亲如今颇得太后青眼，时常能出宫来看望她，为她诊脉安胎。
哥哥楚言凛也时常过来，带来外面的消息和有趣的玩意儿逗她开心，让她在等待和担忧的煎熬中，能有片刻的慰藉。
楚仁再次为女儿诊脉后，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脉象稳健有力，两个孩子都很健康。只是双胎辛苦，最后这两个月尤为关键，定要万事小心，切勿劳累，切勿动气。”
楚明昭乖巧应下：“女儿知道了，爹放心。”
几天后，夜影匆匆来禀告。
夜影面色凝重，压低声音禀报道：“少夫人，我们的人日夜监听，今日终于听到朱氏与心腹嬷嬷密谈……她们提及，大公子……并非朱氏亲生！”
尽管心中早就怀疑了，但此刻被证实，楚明昭仍是震惊地瞪大了眼睛，手下意识地护住了肚子。
“果然如此……我早该想到的，她对夫君的态度，哪里是简单的偏心，根本是……”
夜影脸色铁青，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想到主子从小到大在朱氏那里受到的冷待和委屈，想到那些看似关切实则疏离的举动，他心中就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愤怒。
若主子在此，他定要冲进紫竹苑，逼问出所有真相！
“可知夫君的真正身世，父母是谁？”楚明昭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急忙追问。
夜影摇了摇头，眉头紧锁：“朱氏言语十分谨慎，并未提及大公子的生身父母是谁。她们似乎也在忌惮着什么，只说这个秘密绝不能被揭开，否则会有大祸临头。”
“还想着如何除掉您和小主子。”
他看向楚明昭，带着请示的意味，“少夫人，如今我们该如何行事？主子不在，属下听您吩咐。”
楚明昭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个消息太过震撼，也太过危险。
朱氏如此严防死守，甚至不惜威胁朱燕灭口，可见这背后牵扯的绝不仅仅是侯府内宅的阴私。
她沉吟片刻，眸中闪过一丝决断：“此事关系重大，切不可打草惊蛇。朱氏既然如此害怕秘密泄露，定然会紧盯朱燕和我们这边的动静。”
“第一，加派人手，务必保护好朱燕的安全，绝不能让她被朱氏灭口。她可能是目前除了朱氏心腹外，唯一知道部分内情的人。”
“第二，夜影，你亲自去查！重点查当年朱氏生产前后，侯府以及宫中、乃至京城发生的所有不寻常之事。尤其是与永宁侯、与朱家、甚至……与皇室有关联的蛛丝马迹！”
“第三，一切暗中进行，收集证据为主。在夫君回来之前，我们首先要做的，是保护好自己，弄清真相，而不是贸然与朱氏正面冲突。”
“还有先别告诉夫君。”
夜影郑重点头：“属下明白！这就去安排！”
他深知此事关乎主子的身世乃至前程，必须慎之又慎。
楚明昭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手心微微冒汗。
她抚摸着高高隆起的腹部，感受着里面两个孩子的动静。
那她生产这天，怕是凶险万分！
而此刻，远在边关的顾玄煜，正率领将士浴血奋战，对京城的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