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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像是撞到一座山，壮汉闷哼一声，连续倒退几步。
强烈的反震冲击力，令他下盘不稳，一屁股坐到地上。
海鲜市场的地面，黑土泥泞混合着鱼废料。
不知道发酵了多少天。
壮汉猛地坐下来，“啪叽”一声，爆出浓烈的腥臭味。
裤子上全是恶心的黑泥秽物。
周围围观群众见了，寂然几秒后。
转瞬哄堂大笑。
不是吧不是吧，堂堂洪屠夫，被一个小年轻怼翻在地。
满身膘子肉白长的？
“找死？”
斜瞥一眼壮汉，杨玄有点搞不明白。
这年头，瞎子不用拐杖探路，害人害己啊。
感受到街里邻坊的嘲笑，壮汉脸庞涨成猪肝色。
丢人丢大发了！
“我曹尼玛！”
倏然暴起，壮汉管不得那么多，抡起拳头砸过来。
你特么谁啊，敢让他丢人现眼！
猛力挥拳，壮汉急需打倒小白脸，以此挽回自己的声誉。
小子，准备进医......
伸出手，杨玄轻飘飘接住壮汉的拳头。
“咔擦。”
向右一旋，骨头崩裂的声音骤然响起！
“啊！”
拳头几乎被一百八十度扭转，壮汉发出惊天惨叫。
“滚一边去。”
抓住壮汉的手腕，杨玄往旁边一扔。
像是拎小鸡，随手甩出几米远。
壮汉身体撞在石质买卖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偌大的海鲜市场，霎时安静大半。
吆喝声停了。
杀鱼声没了。
就连走路的响动，同样一并消散。
“我的手，我的手！”
唯有壮汉疼的满地打滚，痛吼不已。
翻来覆去，黑色泥浆滚了一身，散发出作呕的臭味。
无数人陷入呆滞。
就这么一扭，直接把人骨头扭断？
大哥，骨头不是毛巾，想拧动就能拧动的啊！
人家的手快有你腿粗了！
“愣着干嘛，带路。”
踹了踹黄毛青年的屁股，杨玄淡淡道：
“你也想学他一样？”
“不，不，我不想，我这就带您去赌场。”
黄毛青年如梦初醒，脑袋拼命摇晃，小脸蜡白。
地上打滚的壮汉他认识。
洪屠夫，性格懒散，比较游手好闲。
三天卖鱼两天打网，没事做的时候，喜欢惹是生非。
这不，难得看见漂亮女孩，就想上去装逼。
结果惨不忍睹。
“小玄......”
杨小鱼眼中闪过一丝异彩。
自家老弟身手这么好？
以前怎么没发现。
在黄毛青年的带领下。
经过一番左拐右转，杨玄来到一个半废弃的储物仓库。
谨慎的看了看四周，黄毛青年敲敲门。
里头开出一条缝隙。
探出一双警惕的眼睛。
“暗号。”
“王寡妇的腿，不是腿。”
“是那该死的肥美。”
对上暗号，里边的人满意开门。
进入所谓的储物仓库。
抬头张望几眼，杨玄发现里面热闹非凡。
完全翻修了个遍。
什么棋牌室，麻将桌，各种梭哈玩法，设施齐全，应有尽有。
每张桌子围着十几个人，正在大喊大叫，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头发乱糟糟，眼睛无神，面容枯槁蜡黄。
大多数人盯着桌面，满脑子只有输赢。
仿佛被吸走了魂魄。
看到乌烟瘴气的场景，杨小鱼眼中掠过黯然。
曾经自己的父亲，也是其中一员。
她非常清楚，一旦赌上瘾，几乎不可能收手。
哪怕母亲和她跪着去求，照样没用。
“二位爷要玩什么？”
一位接客的女郎笑着走来。
“我父亲杨建杰，听说在你们这里欠了五十万。”
拿出银行卡转了转，杨玄平静道：
“我来交钱赎人。”
“爷这边请。”
似乎很熟悉流程，女郎走向赌场深处。
穿过几个隔间，来到一条昏暗的走廊前。
两旁各有几十间屋子，规格有点儿像宿舍楼道。
哀求的哭诉声，痛苦的呻.吟，经常从屋子里头传来。
“刘二爷，有人想来赎走杨建杰，事情交给您了。”
冲着管事的老头甜美一笑，女郎快步离去。
“你们是......杨建杰的亲戚？”
慵懒的躺在靠椅上，老头眯着眼睛看来。
杨玄和杨小鱼的面容，与那人有几分相似。
“嗯。”
抱紧杨玄手臂，杨小鱼满脸复杂。
父亲，就在里面吗......
“你们确定要赎他吗，杨建杰这个人，多半已经废了。”
微微摇头，老头慢条斯理道：
“你们帮他还五十万，日后就会赌掉一百万，两百万。”
眼前两个年轻人，穿的一般般。
明显不怎么富裕。
看在上帝的份上，他有点可怜两人。
故此善意提醒。
只要赌心不死，赌债，是还不完的。
多少赌鬼赎出去了，然后再回来继续赌？
数不清了。
杨小鱼美眸黯淡之色更甚，夹杂着些许痛苦。
“能先让我跟他说说话么？”
看向某个房间，杨玄询问道。
赎出去？
这只是一个借口。
杨建杰的死活，他没有任何插手兴趣。
“可以。”
拿出一串钥匙，老头起身来到108房间。
打开铁门，朝里面喊一嗓子：
“杨赌鬼，你两个孩子来找你了。”
房间没灯，光线很暗。
面积约莫二十平方米，较为狭小。
透过阴黑环境，依稀可见几个人躺在里面，横七竖八。
听到管事老头的话，其中一人动了动。
“小鱼......”
一道虚弱的声音响起，带着惆怅若失。
杨玄目力很好，黑暗影响不到视线清晰度。
声音发出者，不是别人。
正是他那个从未见过的父亲，杨建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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