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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倒是更好奇，你为何会问这个问题？”
沈七淡然一笑，道：“因为有人曾这样对我说过：江湖就是深渊。一旦踏入，便深陷其中，永远成了江湖人。”
“跟你说这话的人还真悲观。”玖儿笑道：“要我说，江湖就是我们江湖人的生活。喜怒哀惧爱恶欲七情，柴米油盐酱醋茶七常，与常人无异。不过是处事方式不大一样罢了。”
“江湖，是生活？”沈七淡淡道：“那我注定离不开了？”
玖儿一怔，旋即笑道：“你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就已经有答案了吧？”
沈七低头自嘲一笑，没有说话。
玖儿道：“江湖之所以称之为江湖，就是有一群爱管闲事的人为了江湖操碎了心。”
“是侠。”沈七道：“江湖有侠。”
玖儿呵呵一笑，道：“那么，沈大侠，您是准备往左走还是往右走啊？”
沈七摇头一笑，道：“果然一踏入便深陷其中了。那我们便去会一会那位万大少吧。”
玖儿微笑着摇了摇头，当先往右侧走去。
沈七抬头看了眼中午的太阳，不可直视。
不知为何，他的脑海里一直回想着先前在云客居发生的一切。
他知道，自己已经做出了选择，一个再也无法回头的选择。
或许是因为当年那些从五姐那里听来的话本小说的影响，也或许是圣子试练任务逼得他无从选择，亦或是……从起初就有的江湖人独有的江湖气与好奇心所致。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沈七已经选择了这条路，便只能顺着这路一直走下去了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不紧不慢地向着城东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玖儿忽然停了下来，沈七有些好奇地看向了她。
玖儿朝着远处指了指，沈七顺着玖儿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云县府衙。
“塞上云州是大益五州之一，云州治下又有苍、合、云、台四县，而归云镇便是云县首府，县衙亦设于此处。”玖儿解释道。
沈七点了点头，这些事他并不清楚，也没有多大兴趣。
但是沈七却在云县府衙大门开启的那一刻，看到了两个不应该同时出现的人。
万乐俞和王二苟。
玖儿拉了一下沈七的袖子，二人便躲到了一处小巷子里。
远远的，万乐俞似乎在嘱咐着什么，王二苟一直点头哈腰。
看得出，王二苟的身体有些不协调，不知是不是先前被马大厨那一下摔出了什么后遗症。
过了一会儿，万乐俞有些紧张地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从怀里偷偷拿出了一个物件，王二苟接过后立刻塞到了自己的怀里。
由于隔得较远，沈七与玖儿并没有看清他们交接的物件是什么，但看到二人紧张兮兮的模样，想来应该是十分重要又十分隐秘的东西。
究竟是何物，居然如此见不得人？
“万乐俞……你的嫌疑真是越来越大了。”玖儿低声道了一句。
“接下来怎么办？”沈七不禁问了一句。
“那还不简单？”玖儿低声道：“等他们两个分开了，我们一人盯一个。看看他们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沈七点了点头，但他心里却认为东西在王二苟手里，自然跟踪王二狗才是当务之急。跟踪万乐俞纯粹是浪费时间。
似乎是看出了沈七的疑惑，玖儿嘴角微微一撇，道：“不要觉得万乐俞是条小鱼。他出现在这里本身就很值得推敲，而且他还是与王二苟一起从县衙里面出来的，说不定将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交给王二狗，就是他故意做出来的样子呢！他们既然是两个人，自然是将两个人都盯住才万无一失。”
沈七点了点头，这才明白玖儿是在教他。
沈七旋即想到了什么，不禁问道：“你说他是故意做出来的？那是做给谁看？”
“只是一种可能。”玖儿淡淡道：“至于做给谁看……谁有疑心自然就是做给谁看。”
沈七一怔，低声道：“难道他知道我们在调查？”
玖儿摇了摇头，道：“就怕对这件事感兴趣的，不止我们。”
就在二人交谈的功夫，万乐俞和王二苟已经分开了，而且两人选了截然不同的两条路。
“选一个吧！”玖儿道：“一个时辰后此处碰面。若是他们有什么计划，一个时辰也该能布置好了。”
沈七点了点头，看了看二人离去的背影，旋即朝着王二苟那边跟了过去。
玖儿嘴角微微一翘，也没耽搁，悄悄跟上了万乐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