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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沉闷的大厅内,帝国贵族们默默旁观着大公们之间的交锋,神色纠结而复杂。
实事求是的说,在场的大多数对这种场面是有心理准备的,没人指望推翻一个皇帝,再加冕一个皇帝的过程能多么的圣洁无暇,彬彬有礼,温良恭俭让......
现实往往比戏剧更精彩,可如果真像戏剧般环环相扣,哪怕是傻子也该意识到这里面有问题了。
不过有准备是一码事,亲眼目睹那就是另一回事:看着往日中高高在上,声名卓著不逊色于传说中英雄的大公们互相攻讦,彼此揭短,像街头地痞无赖似的面对面辱骂,威胁火并...那也是真的幻灭。
王座之上约瑟夫?赫瑞德倒是怡然自得,仿佛置身事外般欣赏着大厅内的闹剧,丝毫没有插手的想法,令他身侧的长公主,克洛维王太后安妮分外不解,忐忑不安的同时又困于身份只能沉默。
不仅仅她,就连现场的掌仪官亚瑟?赫瑞德也是满头雾水。
年轻的御前骑士虽然并不了解皇帝,但他再单纯也不难猜到约瑟夫肯定有所盘算,绝无可能将皇位拱手让出;可越是清楚就越是迷惑。
安森?巴赫的一番操作也让他们匪夷所思,怎么也想不通这个克洛维执政(反贼)到底在打什么主意??背刺贝尔纳大公,向皇帝阳奉阴违,与勒文特大公正面对峙,他到底想干什么?!
“您究竟想做什么?!”
罗兰大公花白的胡须飞快抖动,频率和速度堪比一个连的管风琴炮:“胡闹也该有个限度...非要把事情折腾到无法收场的地步,对阁下究竟有什么好处?!”
“哦,看来罗兰家族也有争夺皇位的想法?”
勒文特大公似乎依然不打算收敛,嘴角和眼角都在疯狂上扬:“我亲爱的贝尔纳大公,您又有个新对手了。”
“你?!”
“如此评价,证明您看错了我。”贝尔纳大公不动声色,还在试图平息事态,让选举回归正轨:“我只希望能够平稳的结束这场选举,并没有将诸位视为对手。”
“哈!您是说我们都...不配?”
“我还是将诸位视为伙伴的,共同维系帝国与秩序世界未来的伙伴。”
“除了我和勒文特家族?”
“当然也包括您。”
“所以您不在乎谁会当皇帝?”
“......我只在乎帝国。”
“说得好!”
勒文特大公猛地一拍巴掌,双臂摊开环视四周:“大家都听见了,我们的贝尔纳大公不仅看不上在场的诸位,也不在乎未来皇帝是谁!”
“我本人完全不明白他既然不在乎又为何要来,更不明白一个不在乎皇帝是谁的家伙,还在这儿侃侃而谈,说什么在乎帝国的未来!”
“那看来您很在乎?”
或许是被周围南方骑士们的应和声刺激到了,罗兰大公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不知道尊敬的勒文特大公准备推举谁,该不会是您自己吧?”
迎着对方那张愤怒到极致的脸庞,勒文特大公依旧肆无忌惮的大笑:
“当然是我,舍我其谁?!”
嚣张到极点的声音,回应他的是南方骑士们更嚣张的大呼小叫,以及其他人鄙夷的嘘声。
“自从七大骑士创立帝国伊始,再到龙骑士霸占皇位这近百年,南方人始终被这座皇宫所忽视;我们就好像那水和空气一样,从不配发出自己的声音。”
稍稍收敛了嘴角的弧度,勒文特大公眯起眼睛:“但与此同时,我们这些水和空气承担了帝国最多的赋税,最沉重的兵役...但凡帝国召唤,风骑士无不从命,可回报呢?!”
“回报就是你们也拥有最大的自由!”罗兰大公吹胡子瞪眼:“整个帝国南方,早就被勒文特大公和您的祖先们经营成独立王国了,谁也管不了你们。”
“而那正是帝国忽视南方的又一力证!”勒文特大公再次抢过话来:
“帝国不管不问,南方骑士们才不得不自食其力,努力经营自己的领地以应对危机和骁龙城皇宫的苛待!而今酿成如此后果,正是到了必须让全帝国正视南方的时候。”
“就连贝尔纳大公您,不也承认南方是帝国重要的一部分吗?”
他话锋一转,再次将矛头对准了贝尔纳大公:“既然如此重要,为什么在应当弥合帝国分裂的今天,不放弃你们这些北方人的成见,允许南方出一位名正言顺的皇帝?!“
帝国贵族们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了。
毕竟勒文特大公的要求乍一听还是很合理的,就算放眼整个帝国历史,南方出身的皇帝不说不胜枚举,那根本就是一个也没有哇!
个中缘由倒是不少:比如第一代皇帝龙骑士赫瑞德本人在北方开国,比如南方彻底归顺帝国的时间偏晚,又比如南方远离秩序世界纷争中心,亦或者在教派战争时期,南方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