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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态度,已经缓和许多了。
对弈的父子二人,心思各异,脑海中思绪万千。
梁敬仍记得年幼时父亲教自己下棋,自己总是一个劲的要争输赢,胜负欲极强。
而父亲,总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悄悄让子,时常故意输棋给自己,而且不动声色,完全不会让自己察觉。
如今,自己早已无须靠父亲的故意输棋,来赢得对弈了。
时间过去了这么久,是不是也该放下心中的执念?
毕竟他的所作所为,看似好像与梁父怄气,实则却是在与自己怄气。
棋局至后期,书生梁敬已经牢牢掌握对黑子的生杀大权,只是屡屡“放过”屠大龙的机会,不断将一盘棋力悬殊的对局,往后拖延,无限扩大。
而且,梁敬如今的棋力,已经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做到“让棋”而不被父亲察觉。
一如当年的梁父,为了引起孩子对棋道的兴趣,为了满足孩子的胜负欲和自尊心,每每故意输棋给梁敬一般。
年幼时,长让子于幼。
如今,少年已不是少年,幼让子于长。
一个妇人走到书房门外,没有踏步而入,反而轻敲房门,笑道:“文宣,阿敬,你们父子二人,就莫要在那边磨磨蹭蹭的了,再不来饭菜都凉了。”
书生起身作揖,“母亲。”
妇人微笑点头。
梁父也想起身,只是却故作对棋局念念不忘的姿态,沉声道:“说走就走那怎么行?还没有分出个胜负来呢,臭小子,坐下下完。”
梁敬转头看了娘亲一眼,脸上满是无奈,只是他心思急转,马上说道:“父亲,你我连下上百手,一直旗鼓相当,看样子,即便再下数十手,亦是胜负难分,我看,这盘棋肯定是平了,不如先去吃饭,改日再来?”
得了台阶下,梁文宣只能是装模作样道:“行吧,那就便宜你小子,算平局好了。”
梁敬摊开手掌,毕恭毕敬道:“父亲先请。”
梁文宣嗯了一声,不曾想房门处的妇人一步迈入门槛,一把挽住梁敬手腕,带着他先走出去,留下梁文宣一人落在后面,只能懊恼道:“夫人这是厚此薄彼啊,怎么见了孩子,就不管夫君了?”
那妇人懒得搭理他,开始跟自家孩子有说有笑起来,说梁敬如今年纪也不小了,该考虑成家了,又说这临安城哪家千金模样极好,又精通琴棋书画,跟梁敬很搭,叫书生得闲与自己一同去人家府上走动走动,也不着急提亲什么的,就是先瞧瞧能不能看对了眼,要是看对眼了,婚事什么的便开始操办起来,然后早早的让她和梁父喝上喜酒,再早点生个大胖小子出来,让她带带。
一系列言语,说得梁敬面红耳赤,只能是一个劲的推辞,说自己年纪还小,来日方长,不急不急,让母亲莫要操心这些琐事,多花些心思在自己身上,吃好喝好,闲来无事多去临安城中的寺庙里烧烧香,拜拜佛,散散心,多与临安城其他的夫人们在一起喝喝茶,赏赏景。
梁文宣见一大一小都不曾搭理自己,只能是暗自吃瘪,在离开之前,他斜瞥一眼,那棋盘,细想之下,又转头望向逐渐走远的梁敬背影。
梁文宣惊讶不已,觉得自己莫不是陷入“当局者迷”四字之中了?岂会一直没发现梁敬在苦苦让子?
他轻轻走到桌子对面,站在梁敬之前的角度,重新看待棋盘,然后拿起本属于梁敬的白子,掷子于棋盘之上,黑子气数尽绝。
老人家又喜又悲,气笑道:“臭小子,真是长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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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煊王朝京畿之地。
一座高耸入云的阁楼,周身万千剑气萦绕,既是天然屏障,亦是剑气牢笼,阁楼之中,锁剑万柄。
此楼剑气冲天,教人只可远观,无人能近之。
阁楼最底层,悬挂一块牌匾,第一个字已难以辨认,后两字为“剑阁”。
此“剑阁”之中,有位男子无聊透顶,干脆让阳神身外身和阴神身外身同时出窍,这位剑仙便倚靠在一柄入地三分的无鞘长剑之上,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与自己问剑”。
男子一手握着块烧饼,便啃着烧饼便“自言自语”道:“棠棠,你看看看剑奴甲跟剑奴乙,哪个剑法更高啊?”
无人应答。
那人笑道:“棠棠,真就打算一直不理我了?都过去这么久了,不至于还在生我的气吧。”
依然自说自话。
男子想了想,刚打算一屁股坐到剑柄之上,一个清脆如铃的悦耳声音从那柄无鞘长剑中传出,嗓音柔和,语气却不容置疑。
“你敢。”
他的确不敢。
只是向以这种方式,让她跟自己说说话罢了。眼下得逞,男子兴奋不已,三两口将烧饼吞下肚,搓了搓手掌,又低头在衣裳上擦了擦手上的油,说道:“都快一年了,你终于肯跟我讲话了!”
倒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