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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愿意睬她!”
“阿妹,你可晓得丁小姐是何来路?”
陈隽摇头。
“大清朝一品大员、邮传部大臣丁承恩的掌上明珠!”
陈隽倒吸一口气:“难怪她走路扬着头,目不斜视,不拿正眼瞧人,好像有人欠她账似的!”
“阿哥费尽力气,方才安排你与她同居一室,为的就是让你与她处朋友!”
“呸!要是晓得她是大奸贼的女儿,我宁死也⋯⋯”
陈炯笑了:“阿妹,你晓得阿哥为什么让你与她处朋友不?”
陈隽摇头。
“你与一个大奸贼的女儿交朋友,就能接近这个大奸贼,就能晓得他是如何误国的,就能⋯⋯”
陈隽眼睛大睁,兴奋道:“晓得了,阿哥是让我去做奸细!”
“阿妹打入她家,胜过千军万马!”
陈隽激动,捏起拳头:“阿哥放心,看阿妹的!”猛地想起什么,“对了,阿哥,你还没讲清爽为啥事体不开心哩?”
“因为一个朋友!”
“什么朋友?”
“就是我给你讲过的那个伍挺举,你的另外一个阿哥!”
陈隽来劲了:“讲讲,他是哪能个惹你的?”
陈炯苦笑一声:“算了,不讲也罢。”
陈隽扯住他袖子,噘嘴:“阿哥,人家想听嘛!”
陈炯抬腕看表:“好吧,阿哥讲给你听。”
陈炯遂将如何遇到伍挺举及挺举到上海滩之后的部分壮举略述一些,陈隽如闻英雄传奇,时不时地提问细节。眼见太阳落山,陈炯因要参加一个重要会议,不得不起身告别。
陈隽回到学校,步子越迈越慢,耳边回响起哥哥与她在味莼园里的对话:
“甭看上海滩人潮涌动,但在阿哥眼里,只有三人算是人物。第一个是申老爷子,第二个是阿哥我,第三个就是伍挺举!”
“要是这说,看我把他拖进革命队伍!”
“阿妹,你看过《说岳》不?金兵是哪能评价岳家军来着?撼山易,撼岳家军难。我也放给阿妹一句话,撼哥易,撼伍挺举难!”
“阿哥,你瞧好了,我这就去寻那个死顽固!若是不把他扯进同盟会,我就不是你阿妹!”
⋯⋯
与陈炯一样,陈隽有血性,也有理性,在女生公寓楼前顿步,自语:“实在弄不明白阿哥为什么佩服这个伍挺举,想必是他资助过阿哥,阿哥感念他,将他神化了。可⋯⋯帮过阿哥的人多了去了,没有几个让他服的。让他服的人,必定了不得。伍挺举有什么了不得呢?会做生意没有什么了不得,上海的生意人多了去了,任谁都有一堆故事!”摇头,“看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看看天,“时辰尚早,待我回宿舍换身衣服,这就去会他,看看他这个马王爷究底生有几只眼!”
陈隽想定,大踏步上楼。
陈隽住在三楼最左边一个房间,与她同住的是丁小姐,不过,丁小姐很少住宿,往往是下课就走人,宿舍床铺只是摆设,陈隽实际上是一个人住。
将近门口时,陈隽隐隐听到哭泣声。
陈隽吃一大惊,顿住脚步,细听,声音真就是从她的房间传出来的。
陈隽轻步上前,耳朵贴门倾听,哭声小下去,似被什么隔着。
陈隽推门。
门没有上闩。
陈隽进来,见丁小姐伏在床上,头蒙在她的被子里,正在抽泣。
“倩雯?”陈隽小声问道。
丁倩雯意识到是她,但显然顾不上其他,顾自一耸一耸地抽动肩膀。
想到陈炯的交代,陈隽心情大变,走过去,伸手搭她手上,声音柔和:“阿姐⋯⋯”
“阿姐”二字入心了,丁倩雯完全放下矜持,哭得更加悲伤,声音也不再压抑,大起来。
陈隽轻轻拍她,任她哭一会儿,声音更软:“阿姐⋯⋯”
丁倩雯止住哭,爬起来,坐在床沿,手里拿着一封信。
陈隽掏出手绢,替她擦去泪水:“阿姐,有啥事体介伤心哩?要是信得过阿妹,就对阿妹讲讲。讲出来,阿姐心里就好受了。”
丁倩雯看向手中的信:“他⋯⋯给我来信,讲⋯⋯讲⋯⋯这是最后一封信,他⋯⋯他不能再给我写信了!”
陈隽长吸一口气:“是你的⋯⋯那个⋯⋯心上人?”
丁倩雯点头。
“能讲讲他不?”
“他⋯⋯叫范礼言,跟我一起长大,我俩青梅竹马。礼言身世不好,他阿爸是我家的园丁,人特好。我阿爸见礼言聪明好学,就让他陪我三哥读书。我三哥没读好,他却读得好。我三哥赴美国念书,拉他陪读。三哥逃学回来,礼言没回,考进哈佛大学,边挣钱,边读书。这几年我俩一直通信,他讲,他欢喜我,我⋯⋯我也欢喜他。”
陈隽有点明白了:“阿姐,是不是他另有新欢了?”
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