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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股市麦基兴风 遭起底顺安被逐
任炳祺两番赶到清虚观为陈炯约见,大小姐迟迟不肯露面,只让守值道士交给他一张便笺,问他约见何事。陈炯无奈,只好将事由写出,托道士转禀,讲明橡皮股暴涨,他想用同盟会的钱买股为革命赚钱却又吃不准行情等事由。大小姐以申师太名义回笺,让他咨询伍挺举。
大小姐不肯出面反倒让陈炯越发肯定了葛小姐的身份,当即听从她的嘱咐,来到茂升钱庄。
见他一身洋装,来路不俗,客堂把头亲自接待,引他直入伍挺举的襄理室。
“正要寻你哩,”挺举扬手让座,倒杯水递上,“商团的事体,议董会表决通过,已经上报道台府了。”
陈炯意外得到好消息,兴奋得握紧拳头:“太好了!”
“还有,”挺举不急不缓,“聘你做教头的事体,祝总理也应下了。待商团立起来,就发正式聘书。只是薪酬不高,总教头每月三十块洋钿,其他教头二十,陈兄不会赚少吧?”
“呵呵呵,”陈炯乐得合不拢嘴,“不少不少,在下乐在其中,给多少钱都成!”又拱手,“谢伍兄保荐!”
“陈兄不必客气。”挺举回礼,“陈兄尚武,商团亦尚武。陈兄需要用武之地,商团需要陈兄大才,陈兄与商团是相得益彰呢。”
“是哩。今朝我来,是想咨询伍兄一桩事体!”
“请讲。”
“市面上橡皮股火爆,在下吃不准行情。”
“陈兄要买?”
“呵呵呵,”陈炯笑道,“买也得有银子呀。是朋友想买,叫我拿个主意,我不懂生意,这才来请教伍兄!”
“不瞒你说,”挺举从抽屉里拿出一堆材料,“几日来我一直在琢磨两桩事体,一是股票,二是橡皮。”
“伍兄可否琢磨出个名堂?”
“先说股票。股票为西人发明,与我们搭伙做生意有相同处,也有不同处。”
“何处相同?何处不同?”
“相同处是,都是搭伙做生意,共同出本金。不同处是,中国人的本金可退,但不能随意转让。即使转让,也必须是其他股东优先。生意也多是股东联合做,或者大股东做,小股东助力。股东多是熟人,彼此知底。西人的股票不同,本金不能退,但可随便转让。只要公司不倒闭,股票就有用,就可分成。有股票的人是股东,但不是经营公司的人,两方是分开的。公司经营得好,股票转让的价钱就高,公司经营得不好,股票转让的价格就低。公司倒闭,股票就一文不值了。”
陈炯点头:“是哩。”
“我觉得,”挺举颇是兴奋,“股票是个好东西。洋人在商业上的成功,或许这就是秘诀。想想看,有钱人如果不会做生意,在我们只能坐吃山空,在洋人却可以购买股票。股票可以转让,拥有股票的人随时可以套现,与人方便,与己也方便。”
“照伍兄此说,橡皮股买得!”
“股票买得,”挺举略作迟疑,“但橡皮事体,我还没搞清爽。橡皮肯定有用,洋车的车轮子就是用橡皮做的,我亲眼见过,但这橡皮究竟能派多大用场,我就吃不准了。”又指向报纸,笑,“照这上面所讲,我就觉得过分了!”
陈炯点头:“在下明白怎么做了。”
“怎么做?”
“橡皮股票,这就让朋友买去。至于橡皮事体,在下帮你搞清爽如何?”
“嘿,”挺举目光诧异,“你哪能搞得清爽呢?”
“呵呵呵,”陈炯笑了,“在下是从东洋回来的,那里有不少朋友,托他们问一下不就得了?”
二人正在说话,顺安从外面飞跑回来,直入总理室,向鲁俊逸报告说,橡皮股一开盘就比昨日涨高一两。
一两银子不是小数。鲁俊逸坐不住了,招呼老潘、挺举赶往众业公所。因鲁俊逸催得过急,挺举只好朝陈炯抱歉地笑笑,陈炯拱手告辞。
挺举陪陈炯下楼时,刚好碰到顺安跟在鲁俊逸身后。
想到陈炯晓得自己的身世,万一叫漏嘴,一切就都完了,顺安紧张得透出一身虚汗,低头贴在鲁俊逸身边,佯作没有看到。
陈炯扫他一眼,大步出门,与挺举拱手作别。
鲁俊逸四人来到众业公所,一眼望去,购买橡皮股的人流排作一路长队,一直排到马路上。
在顺安的引领下,几人没有排队,从偏门直入大厅。
一个西服笔挺、长相帅气的年轻人一手拿粉笔,一手拿粉擦,竖枪一般守在大厅一侧的告示栏旁。不消一时,里面走出一个金发洋人,递给年轻人一张纸条。
年轻人接过,瞄一眼,动作麻利地将黑板上的股价数目擦掉,写上新的数目:“单股一十六两二钱。”
俊逸、挺举、顺安、老潘站在厅里,几双眼睛死死盯住黑板。
“鲁叔,”顺安声音很小,“今朝这是第三次刷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