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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错愕后,台下围观群众纷纷交头接耳,目光瞥向夏云溪与成班主之时,皆带有一丝怀疑意味。
这江湖杂耍班子真把他们当傻子不成,这么厚的青砖,岂会脆弱跟豆腐块那般,让人一劈就劈作两半。
排除掉这文弱书生样的青年身怀绝学这一微弱可能性,只能说明这青砖要么被动了手脚,要么说明这青年是请来的托。
把台下百姓的神情收入眼底,成班主哪能猜不出他们心底想什么,登时脸黑了黑。
这下真是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要这书生真是他请的也就罢了,可他分明压根就不认识这人。
他本意是想挑拣个人上来,作绿叶来衬托他们这一班人,藉此表明他们是有真才实学的,结果目的是达成了,可成绿叶的却是他们。
成班主神情僵硬,稍显不自然。
他走到夏云溪边上,伸手拍了拍他肩膀,压低声音道:“小兄弟,大家都是在江湖上爬模滚打混日子的,没必要做这么绝,见好就收。”
夏云溪眉头一挑,敢情他是把自己当成同行找茬来的。
只凭刚才的表现,也不怪成班主如此想。
见夏云溪沉默不语,成班主还当他是拒绝,只得咬了咬牙,不着痕迹地塞了一钱银子到他手上。
“也不能让兄弟你白忙活一场,这就算你的辛苦费,请兄弟你吃茶。”
还有这天降横财……夏云溪眼睛一亮,连带着面上都泛起一丝笑意。
“成班主有何吩咐只管差遣。”
成班主原想让夏云溪就此滚蛋,可转念一想,现在让他走人,岂非是坐实了他们成家班弄虚作假,这让他们成家班今后如何混。
只好演戏演全套,善始善终。
“待会儿你就躺在上边,什么也不要动,咱把石板放你胸口上,来演一出胸口碎大石。”
“好说好说。”
夏云溪信誓旦旦拍着胸脯保证,他夏某人可是有职业操守的,打定主意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也绝不动弹。
随后,夏三少仰躺面庞朝上,成家班几位五大三粗的汉子费力将一半人高的石板抬起,压在他胸口上。
除了有些沉外,夏三少再无任何感受。
成班主清了清嗓子,冲台下围观的百姓喊道:“诸位父老乡亲且看好,咱现在就要为你们表现一出胸口碎大石,莫要瞧这石板沉重,待会儿我能把这石板砸碎,而不伤身下人分毫。”
说着,成班主举起一大铁锤重重砸下。
但听一声重响回荡,台下围观百姓瞧去,发现压在那文弱书生身上那块石板分毫无损,成班主手上提着的那大铁锤却多了道细小裂痕。
成班主神色呆了呆,用手去碰铁锤上的裂痕。
裂痕随即蔓延,顷刻四分五裂。
只剩成班主手里拿着个握柄,傻乎乎地站在台上。
夏云溪长吐出一口浊气,心说这下没法圆回来了。
绵泥之身,可立金石。
武夫修至三境之后,体魄雄健,堪称一身“铜皮铁骨”,只要不是以刀兵攻向要害处,都无大碍。
适才成班主一锤子砸向他时,龟蛇功自行运转,有激必应,他下意思地挡下了这一锤。
劲力反弹,所以才会使得锤子碎掉。
如果我说这是个意外,你信么?
眼见成班主神色阴晴不定,夏云溪忙亡羊补牢说道:“方才出了些差池,成班主只管再次挥锤,我保管不会出现意外。”
望着下边一副看笑话神态的人,成班主阴测测地看了眼夏云溪,咬牙切齿道:“这个梁子,我们结下了。”
撂下这句狠话,成班主领着一班子人灰溜溜离去,丢了这么大的人,他们哪还有脸面继续待这。
见没热闹看了,下边围观的百姓立时散去。
将压在胸口上的石板挪开,夏云溪掸了掸身上灰尘,手里拿着一钱银子,欢快地哼着小调,去找吃食去。
天大地大,美食最大。
“听闻江州酒楼味极鲜享誉大臻,其中一道四时冷炙更是连大臻著名“美食评论家”瑞王都赞不绝口,在谛听门罗列的酒楼榜单中都名次不俗,既然来了江州,定要去尝尝。”
夏云溪心里念叨,可摸了摸怀里那一钱银子,又只能望而兴叹。
就这一钱银子,恐怕只够买盘醋溜土豆丝。
揣着这点银子,夏云溪去路边摊上,化悲愤为食欲,一连点了好几屉的包子,把周边的食客瞧得瞠目结舌,这才摸着滚圆肚子离去。
夏云溪走路并不快,一来是消食,二来是想好好看一看江州。
在大臻三十六州中,江州虽称不得一顶一的繁华,可与琅琊郡相比,仅是沿途所见,就有云泥之别。
林立的商铺勾栏,不绝于耳的小贩吆喝,足以容乃五俩马车并行的宽敞街道。
江州便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