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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刘同也猛然转头过来盯着他,彭尚元只看着赵作义,道了句,“墙倒众人推,你我必死,他们无辜啊”
赵作义轻轻颤抖起来,垂着头眼眶微红,谁家无儿女,他的心也是肉长的。
“罪臣招。”彭尚元昂着头,道,“罪臣本没有这么大的能耐和本事,更支配不了那么多人事,这一切,都皆是由一人牵头,我们这些人皆是不得不为之,不得不摄于他的y威,不得不从贼啊”
薛镇扬心里激动的无以复加,面上极力压着兴奋,沉着声问道:“此人是谁”
“是他,严怀中。”彭尚元指着严安,“他纠党营私,贪污舞弊,掩君上之治功,敝天下之风俗,他才是真正的十恶不赦,罪该万死的奸佞小人”彭尚元言辞激动,一副豁出去的样子,薛镇扬听他说完,立刻示意书吏,书吏快步上前让彭尚元在自己说的供词上押上手印
一切落定,薛镇扬松了口气。
“彭玄正。”严安指着彭尚元道,“枉费老夫将你当做挚友相交多年,如今你就这般回报老夫”
彭尚元冷哼一声不看严安。
严安气的眼前一黑砰的一声栽坐在椅子上,夏堰就好心好意的拍了拍严安的胳膊,道:“怀中啊,你若实在累了就回去歇着,老夫就不奉陪了,这回儿还要去西苑回奏呢。”说着一顿,又道,“说起来,赖大人那边的审讯结果也应该出来了,你家中那些盐引啊,珍奇古玩啊,白银啊也该收拾收拾藏好了”话落,他起身负手往外走。
杨维思和杨翼二人立刻跟着夏堰往外走,一副惟命是从的样子。
薛镇扬敲了退堂木,严安跌跌撞撞的退了出来,严府的总管事在外候着他,严安看着他问道:“洪先生的遗体送回去了吗。”
“下午就出城了,只不过天气渐冷,等到辽东时约莫也要到月底了。”总管事扶着严安上了轿子,“老爷是回家还是去宫中”
严安顿了顿,道:“去宫里吧”圣上看着他,也能给他留点薄面,“锦衣卫抓的那些江湖人都招了吗”
总管事点点头,道:“正等着大理寺的审讯结果一起上呈入西苑”
严安颔首又叹了口气,道,“小少爷呢,可有消息回来,路上安全不安全。”他将最小的儿子送去了夫人的娘家,由娘家照看
“您放心,小少爷路上很安全,下午舅老爷的信也到了,说已经接到小少爷了。”总管事说着放了轿子,严安嗯了一声,闭着眼睛靠在轿壁上,像是交代后事一般,道,“你回去收拾收拾,这京城我们恐怕是待不了了。”
总管事掩面哭了起来,安慰道:“老爷,这一关一定能过去的。”严安凄惨的笑了笑,他这一生本可以更加精彩,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事情的轨迹和他预计的有了出入,到底是什么时候。
对是从夏堰没有致仕起,他莫名其妙的改变了态度,不但对圣上妥协还拿了十万两银子支持圣上修建祭台。此后夏堰不提致仕,圣上也没有再逼着他走,从那以后所有的事情都和他设计的轨迹背道而驰
严安恨不能当初将夏堰逼走,夏堰走了,许多事情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吧。
不对,还有宋九歌,宋九歌也是他意料之外
严安又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压倒他的,压倒圣上对他庇护和信任的最后一根稻草,就是彭尚元的指控,就是他所豢养的江湖武士,就是他亲自下令散发出去的那一张张私印的盐引。
他还是太自信了,当初鲁直府中查出六十万盐引时他就猜到了对方可能就是冲着这个来的,可是他却一直觉得,这件事在他的打压和干预下不会坐大,没有想到,最后却将自己绕进去了。
严安悔不当初。
景隆三十四年十一月初二子时,权倾朝野十三年的严安,在西苑中被罢免了所有官职,以戴罪之身圈禁在严府,等圣上最后的定夺
幼清知道后又高兴又唏嘘,因为前一世直到她死,严安都稳稳坐在首辅的位置上,何止权倾朝野十三年
她像是做梦一样觉得不真实,不敢相信因为她的重生,而改变了和推前了那么多事情
“江淮。”幼清望着江淮道,“你再派人去打探一下,老爷回来了没有。”
江淮应是,幼清有些激动的在房里来回的走了几圈,又去了后院去了戴望舒和周芳的房间,两个人望着她,幼清开门见山的道:“你们可知道卢恩充现在何处”
周芳和戴望舒对视一样,周芳点了点头,道:“奴婢知道。”她说着微顿,又道,“他人在保定的一处庄子里,从京城过去快马加鞭来回三日便可,您若想将他带到京城来,奴婢现在就可以出发。”
平反舞弊案,卢恩充是必不可少的关键,幼清点着头道:“好不过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你和江淮一起吧。”
“那我们都走了,家里岂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奴婢不放心。”周芳犹豫着,幼清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