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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都变成了一团团黑乎乎的影子。他们刚要走到洞口，就听见离他们最近的一把椅子上有人说话：“我真不敢相信你竟然这么做，白辰。”
一盏灯噗地一闪亮了，是兰书惠。她穿着粉红色的睡衣，皱着眉头。
“你！”周翃旆恼怒地说，“给我回去睡觉！”
“我差一点儿就告诉百里成机了，”书惠不客气地回敬，“百里成机是级长，他会阻止这一切的。”
白辰无法相信居然有这样好管闲事的人。
“很抱歉，你似乎忘了，飞剑队队长的权利是等同于级长的，而且我自己也是个级长。走吧。”周翃旆对白辰说。他从里面推开一扇单向门，从门口走了出去，背上还背着一把老式的“翔云”飞剑。
书惠可不会这么轻易让步。她跟着白辰走出门口，像一只发怒的母鹅压低声音朝他们嚷嚷。
“你难道不关心墨渊，只关心你自己吗？我不想让皇胄再赢得阁杯，不想让你把我用修复咒从郭云教授那里弄来的分数全部丢光。御剑去玄武顶！你认为会有几个人看不见？更何况你的那把还是流火——我敢肯定王菲在五十里外都能看到你的火焰射流！”
“走开。”
“好吧，不过我警告你，等你明天坐飞船回家时，你别忘了我说的话，你真是太——”
至于太怎么样，他们就不知道了。书惠转向门口，想重新钻回去，却发现自己面对的门口已经被堵上了一块大石头。天知道那尊石雕去哪了，他们被关在了墨渊的公共休息室外面。
“哎呀，现在我怎么办呢？”她扯着嗓子问。
“那是你的问题。”周翃旆说，“我们得走了，快要迟到了。”
可还没等他们走到走廊尽头，书惠就赶了上来。
“我和你们一起去。”她说。
“你不许去。”
“你们难道以为我会站在这外面，等王菲来把我抓住吗？如果他发现了我们三个人，我就把实情告诉他，就说我在试图劝阻你们，到时候，你们可以为我的话作证。”
“你胆子倒不小——”周翃旆大声说。
“闭嘴，你们两个！”白辰厉声地说，“我听见有声音。”
是脚步声。
“是王菲吗？”周翃旆屏住呼吸问道，眯起眼睛看着暗处。
不是王菲，是百里宣德和百里齐治。他们一人背着两把飞剑向这里走来，都是飞起来连声音都没有的翔云。
“很好！”兰书惠狂躁地瞪着白辰和周翃旆：“你们两个到底把这件事告诉了多少人？”
“我们是偷听来的，就我们两个。”双胞胎把两把飞剑分别交到白辰和书惠手里。
周翃旆看了看表，又愤怒地瞪着书惠和双胞胎。
“如果你们三个有谁害得我们被发现了，我就必须出手把王菲给打晕——谁也别拦着我！”
书惠张了张嘴，大概是想告诉周翃旆校规里不允许打内保，可白辰朝她嘘了一声，叫她安静，然后招呼大家快走。
他们沿着走廊轻快地走着，月光从高高的窗口洒进来，一道道地横在地上。每一次拐弯，白辰都以为要撞上王菲或者巡夜导师，不过还好，他们的运气不错。他们匆匆登上楼梯，来到天台，蹑手蹑脚地踩上飞剑，朝玄武顶飞去。
明朗的月光下，几个黑影在空中一晃而过。
白辰又一次站在了玄武顶上。李子艺和孔然浩不在，华表们依旧矗立在水潭中，和上千年前的它们一样。潭水在月光下熠熠闪亮。黑暗中，华表，潭水，大理石和古代先贤们的雕像闪着银色的光。五个人贴着阴影向前移动，眼睛紧盯着四周能看到的一切空间，白辰拿出他的魔杖，以防李子艺突然冲进来和他决斗。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他迟到了，也许他因为害怕，那个懦夫不敢来了。”周翃旆悄声说。
这时，他们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吓得他们跳了起来。白辰刚举起魔杖，就听见有人说话了——不是皇胄的人。
“他们就在这里的什么地方，”他们听见他低声嘟哝，“大概躲起来了。仔细嗅嗅，果汁，我们一定要抓住他们！该怎么惩罚他们好呢，你说抽皮鞭什么样！”
是王菲在对果汁说话。白辰吓坏了，疯狂地朝另外四个人挥着魔杖，叫他们尽快跟着他。
“飞剑在哪？”
“我放在我们刚才来这里的地方了。”
白辰听到一阵响亮的狗叫，果汁引着王菲，走向他们藏飞剑的灌木丛。
白辰的心猛地一沉，他强迫自己转过头去不看那些飞剑另想逃跑的方法。他们悄无声息地远离王菲，向玄武顶的东方走去。书惠的长袍刚刚掠进另一片阴影，他们就听见王菲走到了他们刚刚躲藏的地方。
“他们就在这里的什么地方，”他们听见她低声嘟哝，“大概躲起来了。”
“这边走！”白辰不出声地对大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