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九章 举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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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伺机进取’四字,锋芒太露,恐有穷兵黩武、邀功生事之嫌!若误导朝廷国策,轻启边衅,岂非陷国家于危境?”
    立刻有几人出声附和:“是啊,年轻人有锐气是好事,但为国取士,策论当以持重稳妥为先。况且其文中直指前朝弊政,言辞是否过于犀利刻薄,有失忠厚之道?”
    一直沉默的萧钦言不知何时已悄然走了过来。
    他并未去看那些持反对意见的保守派,只是目光锐利如刀地扫过那份试卷,尤其在“分化部落”、“经济困敌”等具体策略处停留片刻,这些论述与他某些未及公开的政见不谋而合。
    他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冰棱般的冷冽穿透力,瞬间压下了所有的议论。
    “不然。”
    萧钦言语气平淡无波,却字字清晰,砸在每个人心上。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五百零九章举荐(第2/2页)
    “为国取士,非选谨小慎微、唯唯诺诺之乡愿。北疆之患,积弊已深,非猛药不能去疴,非利刃不能斩乱麻!”
    “此策论能洞察凉国虚实强弱点,绝非纸上谈兵之论;所提方略,虽略显理想,却并非空中楼阁,有其切实可行之处。”
    “尤其‘分化’、‘困敌’之策,深合兵法虚实奇正之道。至于言辞犀利……”他顿了顿,嘴角似乎勾起一丝极淡的、近乎嘲讽的弧度,“若能切中时弊,刺痛痼疾,使之无所遁形,有何不可?难道诸公宁愿听那些四平八稳、言之无物、说了等于没说的陈词滥调吗?”
    他这话,凌厉无比,不仅驳斥了保守派,更隐隐将方才评价那篇华美经义“挑不出错处”也归为了“陈词滥调”之列,让先前称赞的几位考官面色顿时尴尬不已,却又不敢当面反驳这位以手段酷烈著称的新晋阁老。
    钱牧之目光在萧钦言和那份试卷之间流转了一圈,心中明镜似的。
    他深知萧钦言此人野心勃勃,眼光毒辣,其意见往往带有极强的目的性,萧力挺此策论,恐怕不仅是欣赏,更有借此打压清流推崇的“规矩文章”、并暗中推行自身政见的意图。
    只是,钱牧之隐约觉得,萧钦言此举有些奇怪,似乎……并非真心实意地举荐此文,于钱牧之心中,他觉得对方……好似……更属意那篇规矩华丽的经义文章的主人,想将其拔高?
    或许……有笼络河南道袁家之意?
    莫非,他是想借此收拢河南道那边的势力?
    可是,这样不更应该贬低此卷吗?
    一念及此,钱牧之眯着眼睛,仔细地打量起了跟前的萧钦言,心中揣度着:如此这般盛赞这份策论,看着倒不像是属意袁家子,或许……这是他的迂回之策,意在搅局,为自己属意之人争取空间?
    但无论如何,钱牧之内心确实极为欣赏这份北疆策论的锐气、见识和那股为国为民的担当。
    更重要的是,撰写此文的考生,很可能与他江南一脉有香火情分,于公于私,他都必须力挺。
    略作思忖,钱牧之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充满不容置疑的权威:“萧阁老所言,确有道理。”
    “为国取士,确需此等有见识、有胆魄、能任事之才。此文眼光格局宏大,非寻常学子可比。虽有激进之嫌,然拳拳报国之心、勇于任事之气,殊为可贵!”
    “依老夫看,此等经世之才,当为魁首!”
    他此言一出,竟是直接将其定为了会元!
    不管对方有什么算计,但他在朝中没有根基,就算与袁家有什么联系,但只要堵住他的话语,让他颜面扫地,那朝中诸公自然会明白什么是大势。
    钱牧之目光平静地看向萧钦言,带着一种老辣的政治智慧,既接过了萧的话头,又牢牢掌握了最终定等的权力,丝毫不给萧钦言操作袁慎试卷的机会。
    萧钦言眼神微不可察地眯了一下,知道钱牧之这是顺势而为,毫不客气地摘走了最大的桃子。
    但他心下冷笑,面上却依旧淡漠,不再多言。
    总裁官一锤定音,虽有保守者仍存疑虑,但也不敢再公然反对。
    风波暂息,堂内气氛稍缓。
    恰在此时,遥远处有两位房师忽然齐齐发声,好似约好了一般,发出响静。
    “嗯?”
    钱牧之神情一变,觉得自己威严被冒犯,不由地沉声道,“何人喧哗?莫不是有什么不同的意见?”
    总裁官的这话,顿时让远处的那两位年轻的房师一惊!
    不过,他们虽然慌张,知道自己失仪,但也觉得自己等人事出有因,于是不由地齐齐起身,往前走去,同时,辩言道:“大人恕罪!”
    其中一人辩解道:“非是我等失仪,实在是有两张卷子……文理不通……着实让人……”
    “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如履薄冰,如鲠在喉……”另一个房师接着道:“……这两人的卷子,着实不像是能进贡院的卷子啊……”
    说着,就有两份墨义卷被呈上。
    不过,这次的卷子却不是什么绝妙好卷,反而是错误百出的大洋相!
    钱牧之心中不悦,只扫了两眼,便知晓,这必然是京中某些权贵的卷子。
    附近有位考官好奇地伸头一看,“咦”了一声,低声嘀咕道:“这字迹……这破题的路数……倒让我想起春闱前于诗会上‘大放光彩’的忠勤伯爵府的董公子啊?”
    此人声音虽低,但因堂中颇为安静,故而众人也都是听见了。
    毕竟,以“卧龙”、“凤雏”的骄傲,那自然是会在春闱试前参加各种文会,为自己增添文名,故而,房师中有人熟悉此人字迹,那也是必然的。
    毕竟,好的可能记不住,差的也有可能记不住,但差到这个样子而不自知,且洋洋得意,自诩“卧龙”的,那肯定会让人记住。
    “哦?那莫非另一份就是与其齐名的‘凤雏’——袁家公子?”旁边有人窃窃私语,语气里充满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揶揄。
    钱牧之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那两份堪称“灾难”的试卷,尤其是那份策论,通篇都在歌颂太平盛世、皇恩浩荡,对于边患民瘼竟无一字提及,空洞无物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他看着这“墨团打架,狗屁不通”的奇文,饶是他老成持重,嘴角也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
    “才疏学浅,不堪造就。”
    他再次吐出这八字评语,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却比任何嘲讽都更具威力。
    搞错了,把草稿发出来了,大家可以刷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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