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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对东子说。我爹外放的时候,审错了两件案子,七条人命枉死。说我爹外放的时候,收钱贪钱十几万两,说如果我爹十天内不引咎辞职,自行问罪,就后果自负。”“我爹不信,一个小孩能知道什么。认为是东子故意的,所以他、他失手杀了东子。”事情就很明了了。苏阁老收到了别人传给他的威胁,这很可能和袁阁老的案件,构为连环杀人案,是很重要的警示。但他不以为然,甚至在她上门提醒和提示的时候,他也始终没有放在心上。她能懂苏阁老为什么藏着不告诉她,因为他不敢说。和他相比,张超然和舒世文他们的事,真的是小巫见大巫!“你爹不信,所以让我们这么多人,忙了两天,去查你早就知道事?”叶文初用戴着手套的手戳着苏钿的肩膀,“你爹不信,你现在信不信了?”苏钿吓得跪下来,哭着道:“信,我们信。”“你耽误我们时间了,如果出事,我会找你……”叶文初的话说了一半,董峰来了。苏阁老的死,是叶文初和大理寺合作,董峰和伏成他们没有参与。可他们现在来,叶文初就觉得没有好事。“王爷、舒大人、叶大人。”董峰脸色不太好,看着他们道,“两刻钟前,兵部武选司蔡侍郎,死了!”舒世文抄起桌上的茶壶,就砸在了苏钿的面前。“查你爹一个破事,耽误了我们一天的时间。你给本官等着,本官让你代你爹坐牢!”气死他了。苏钿要是说,苏家的事也不能这么费劲。这案子和袁阁老的案子合并,就是一桩连环杀人案。他们对外公布,各位收到过警告的官员,怎么也会多留个心眼。苏钿一个劲儿求饶。“把门锁了,我们会回来查的。”叶文初吩咐苏钿,“你先自查自纠,到这个地步了,你要做的就是减轻你自己的罪。”苏钿应是,说他一定好好查。叶文初三个人带着捕快,去了蔡侍郎的家。蔡侍郎的官阶其实不高,都和苏阁老一样,现在都是依附袁阁老,受袁阁老推荐。而以前,他们同样是韩国公的人。蔡侍郎是死在戏院里。叶文初来过,会宁侯的女儿也喜欢在这里听戏。蔡侍郎死在楼上的雅间里,窗户开着,听的是下午场。下午场唱的是《白蛇》,听戏的人很多,几个雅间都坐满了。蔡侍郎是跟别人约了在这里,因为桌子上有两个茶盅。蔡侍郎趴在桌子上,他的茶盅翻在右手边,衣袖是湿的,身上没有其他伤痕,面容很平静。和苏阁老一样,身上没有任何可以暗示或引导他大下午不在衙门,而来听戏的缘由。“是什么大事,让那么忙碌的武选司侍郎,有闲情来这里听戏?”沈翼都觉得奇怪。武选司最忙还最穷,并不是一个抢手的衙门。蔡侍郎原在吏部,后来被放这里来,看着是平调实际是降。“通知他家里人了吗?”叶文初问裴鲁。因为事关重大,裴鲁也来了,他到京城后一直没怎么处理过刑事案件,今儿着手了,居然就是连环杀人。“通知了,应该很快就到了。”果然,蔡夫人带着两个儿子到了,一家人哭了半天。蔡家人比苏钿配合很多,蔡夫人哭完就道:“前天,王爷在金殿上,说还有大人被威胁了,就告诉您。”“我家老爷其实也被人威胁了。我让他去找叶医判,他说没事,他会小心的。”蔡夫人哭着道,“那威胁的人,是和我儿子说的。”蔡公子道:“是我下学的路上,一个车夫让我转告我爹,说十天内,如果我爹不去给我祖父母守孝三年,他就昭告天下我父亲忤逆不孝,气死亲生父母。到时候我们后果自负!”“真有此事吗?”叶文初问蔡夫人。蔡夫人点头,“确有此事。当时他十七八岁,非要……反正是个糊涂事,他娘当时就有病,一气之下就吞了砒霜,他爹将她娘安葬后,就跳河了。”蔡大人年少轻狂,和一位青楼女子相爱,书也不读学也不考了。卖了家里的田亩和祖业,供着那女子。这便罢了,后来他要明媒正娶那女子做妻子。他爹娘苦劝他不听……此事已经过去很多年,在蔡大人的亲戚中有人知道,但对外都瞒得死死的。毕竟蔡大人在那以后就断了那女子来往,奋发图强高中了进士入朝为官了,蔡氏族人就更加三缄其口。“有点奇怪。”沈翼看着蔡大人,低声道,“我与蔡大人接触很多,他为人谨慎小心,做事也比较稳妥,鲜少出错。”蔡夫人说是:“他从他爹娘去世后,就变得胆小多疑的很,朋友交得都不多。”蔡大人从韩国公,也纯粹自保从众而已。“他有哪些关系比较好的朋友?他寻常听戏吗?”蔡夫人说了四位关系近的朋友,又道:“他不怎么听戏。平时下衙后,就在书房看书,练字,和两个儿子聊天,辅导功课。”两位蔡公子道:“我们也不知道爹会听戏。”裴鲁捧着他查的东西:“戏院的人也说,蔡大人今天是第一次来。”戏院的人也不知道,蔡大人和谁来的,来的人又是什么时候走的。检查完蔡大人的事,大家就近去了叶氏菜馆吃饭,叶俊上了新鲜的海货,坐在边上给他女儿剥壳。大家吃得不多,吃完后说案子。“连环杀人案,袁阁老、苏阁老以及蔡大人。”叶文初和沈翼道,“当务之急,一定要通知所有的官员,就算对我们保密自己被威胁的事,最近也一定不要轻易和别人见面,尤其是喝茶。”“等早朝,我会严正说明此事。”沈翼道。大家都在思索这三起案件之间的联系,叶俊问道:“那这么说来,袁阁老不是会宁侯杀的?”“会宁侯杀袁阁老是有迹可寻的,基本可以定罪。”叶文初道。“那、那会宁侯已经在被关押,那现在的凶手又是谁?”裴鲁问她,叶文初摇头,“我们应该再往后退一步,会宁侯只是一把刀而已,他坐牢了,对刀的主人来说毫不影响,他再换一把刀就行了。”“您的意思是,这是一个很大的团体组织?”裴鲁太惊讶了,叶文初颔首,“应该有很多人。”一个人做不了那么多事。更何况,她可是亲眼见过那么多的黑衣人。第二天早朝上,圣上发了雷霆之怒,责问舒世文:“你和叶医判两个人办案,在你们的手底下,居然接连出了两个命案?!”“还是朝廷命官,你们难辞其咎!”舒世文应是。“圣上,当务之急是要提醒各位大人,最近务必不要出去拜亲访友,和任何人约着喝茶、喝酒见面等等。”沈翼提醒所有人,“因为谁也不知,自己的朋友是不是就是这个凶手。”诸位官员确实怕了,虽不敢应沈翼,但各人心中都有了警觉。“这几位大人之间,有什么联系?”圣上问舒世文,“既然是连环杀人,那肯定得有联系吧?”舒世文摇了摇头:“说暂时没有。”“有!”柳御史道,“三位大人,都曾是……追从者,后来又都率先弃暗投明了。”这位柳御史是外调来京的新人,和韩国公还真的没有关系,所以他说这话,底气很足。“微臣觉得,会不会是有人替韩国公府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