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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彷佛自己都不知所谓的喃喃自语道，“然后……我就成了一个没人要的孤儿……”</P>
看着一脸苦相，似乎完全无法接受过往现实的天明，古寻毫不留情的继续述说道：</P>
“事实上，想要你的人很多，你能被送出秦王宫也是因为一个阴谋。”</P>
“你母亲被抓，根本原因也是你——帝国需要你，皇帝需要你，阴阳家也需要你。”</P>
“但是阴阳家不能让你一直被嬴政掌控，因此借助那个机会把你送走了。”</P>
大概是一下子涌入了太多的信息量，天明甚至都没有多少情绪起伏了，只是低垂着脑袋，将一切藏进阴影之中，低声呢喃道，“所以……一切都是因为我？”</P>
“一切都是因为我……”</P>
看着天明如此反应，古寻淡淡的提点道，“我告诉你一切的真相，不是为了让你钻牛角尖。”</P>
天明终究还是瘫坐在地，脑袋低垂着埋进胸膛，整个人试图缩成一团，散发出颓丧的暮气。</P>
沉闷喑哑的嗓音从那‘一团球’中传出，“可他们确实是因我而死，不是吗？”</P>
“没有你他们依然会死。”古寻平静的回道，“他们的死，是因为嬴政的长生梦，因为东皇太一的鬼祟阴谋，唯独不是因为你这个儿子。”</P>
“况且，天下从没有从受害者身上找原因的道理。”</P>
天明瘫坐在地上蜷成一团，沉默了很久之后才再次开口：</P>
“那你呢？”</P>
“你帮我是因为什么？”</P>
“善良？可怜？慈悲？施舍？又或者是其他什么的……”</P>
“因为承诺。”古寻平静的打断天明回答道，“我曾承诺过，你母亲和你在秦王宫中绝不会出事！”</P>
“可我娘死了！”</P>
“那是我的失误。”古寻语气一软，叹声回道，“彼时，我因为一些事情暂离咸阳一段时间，等我回来后，就从盖聂那儿得到了你母亲自戕身亡，你下落不明的消息。”</P>
“已经发生的现实我无力改变，只能对你额外补偿。”</P>
“呵！”天明发出了一声轻笑，带着满满悲恸与凄凉的笑声。</P>
“你说你是我爹的朋友，然后我爹死在了你的手上。”</P>
“你承诺保护我娘，然后我娘就自杀了。”</P>
“现在说要补偿我……你到底在想什么？”</P>
古寻并未因为天明的态度很愤怒，表情依旧温和平淡，“我什么都不想，只是尽量做我觉得应该做的事。”</P>
“那你为什么杀了我爹！？”天明猛然起身，脸上已经尽是泪水，双眼通红，嘶吼着质问道。</P>
天明知道对于荆轲之死，责任最大的未必是古寻，但此时此地，他只能找到古寻这一个宣泄口。</P>
阴阳家他够不着，皇帝他更摸不到，自己是受害者。</P>
他也就只能将所有的情绪，尽数朝着古寻发泄。</P>
而且，他的愤怒也不仅仅是因为古寻杀了荆轲，还有就是他觉得古寻本可以不杀。</P>
“你明明不用杀他，就像上次一样！”</P>
“你明明可以不杀！”</P>
天明说的上次，指的是峄山刺杀。</P>
那场刺杀最后也是古寻出手救下了嬴政，但他并没有杀掉所有参与刺杀的人。</P>
古寻当然能够解释，但是他没有解释，只是淡淡的回道，“这个问题，你去问别人吧。”</P>
“我可以回答你，但我来回答或许不合适。”</P>
“我只能说——我确实是你的杀父仇人！”</P>
“你我之间确实存在不可调和的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P>
“你想复仇，尽管来找我。”</P>
“不过不建议现在就动手，你的实力还太弱，等你更强以后，比盖聂都要强之后再来吧。”</P>
“还有……你我的仇怨，便止于你我之间，不要为此迁怒旁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