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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了这件事，并且将其列为可能性最大的答案。</P>
伏念的回答让荀子眉头立刻挤作一团，语气冷硬的重复了一遍，“焚书……”</P>
接着直言问道，“既是焚书之事，你为何这副姿态？”</P>
“师叔觉得，我该怎么做？”伏念心中轻叹，面上情绪毫无起伏的反问道。</P>
“你拿不定主意？”</P>
“我……拿不定主意。”伏念犹豫了一下，旋即如实解释道，“皇帝此番来势汹汹，恐怕并无善意，小圣贤庄一步踏错，或许就是万劫不复……”</P>
“师叔……我……”</P>
“你是小圣贤庄的掌门，你的决定就是小圣贤庄全体的决定。”荀子直言回道，“所以，你想怎么做？”</P>
“我不知道！”伏念语气终于出现了波动，既激动又无奈的回道。</P>
荀子轻叹一声，“你在纠结……纠结，其实也是一种选择。”</P>
身为掌门的伏念一向将小圣贤庄的盛衰兴亡视作最重要的事，为了小圣贤庄，及小圣贤庄的全体成员，伏念已经服软过一次，并且不介意继续低头。</P>
但是这一次他还是陷入了踌躇之中。</P>
这说明在他看来，反抗焚书之事已经足以隐隐压过小圣贤庄的兴亡了。</P>
伏念沉默不语。</P>
从他本心而言，当然要不惜一切代价反抗焚书令。</P>
但……小圣贤庄的其他人呢？</P>
孟子言舍生而取义，但孟子没说要连别人的生命也舍了。</P>
荀子见状继续说道，“昔日的稷下学宫，号称诸子百家，天下贤才皆出入于斯，不过它最终甚至没能熬过我这个老头子，如今只是黄土一抔。”</P>
“小圣贤庄是儒家的圣地，但说到底也只是一座学院，一座山庄。”</P>
“它终会毁灭，或许早，或许晚，这是每一个儒家弟子，小圣贤庄弟子都该明白并接受的现实。”</P>
“儒家弟子，自当舍生取义，若是不敢，也自可逃生。”</P>
荀子轻描淡写的诉说着生死攸关的话，“小圣贤庄纵然要灭亡，也不至于连几个学生都送不走，逃不掉。”</P>
荀子伏念这些小圣贤庄高层肯定跑不了，但是普通弟子只要提前跑路，就算是嬴政也不至于非得赶尽杀绝。</P>
荀子接着说道，“当然，我这个老头子说这些不是为了左右你的决定，还是那句话，你才是掌门，你才是掌舵者。”</P>
“我只是想让你明白，身为儒家的掌门，没必要太过……委曲求全。”</P>
“苟且偷生是人之常情，但舍生取义同样理所应当。”</P>
听完荀子的话，伏念久久无言，最终也没有说自己是否做出了决断，只是向荀子致谢后，起身离开了。</P>
他或许还要再考量一番。</P>
………………</P>
是日傍晚。</P>
桑海城外，东海之下，庞大的机关玄武游动浑圆的躯体，在海底自由徜徉着。</P>
玄武内部，高渐离等人齐聚一堂。</P>
他们已经收到了嬴政出面，并且打算访问小圣贤庄的消息。</P>
同时，去联络班大师的雪女也返回了。</P>
盗跖跟着她回来了，不过班大师依旧忙于回收青龙。</P>
天明三人也赶了回来，不过石兰和天明少羽分道扬镳，径直返回城内了，另外俩人则联络墨家回了玄武。</P>
此时，他们都在玄武的主控室内。</P>
雪女带回了班大师的意见——他主张不要过分约束天明，不能放任他们冒险，但也不能干涉过深。</P>
换言之，就是温和处理，和高渐离最后做出的应付方案差别不大。</P>
当然，班大师激进也好，温和也好，都不重要，因为事儿已经了了。</P>
高渐离已经跟她说过天明之前那一番让人眼花缭乱的操作，所以她只是简单的说了一下班大师的意思，算是没白跑一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