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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家这所古堡算是岚棋市数一数二的精美建筑，可这个穿着地摊货的小姑娘眼睛倒是眨都不眨一下。
古堡的院子里种着大片的红色蔷薇与郁金香，鹅卵石铺的小路两旁是清澈透底的池水。
“白小姐，请。”司机做了个“请”的动作。
还没等白稚囡颔首道谢，熊老夫人和白老夫人便相互搀着从熊家大厅走了出来。
她们看到那个乖巧的白稚囡，脸上瞬间露出了慈爱的表情。
熊老夫人朝她招手：“小白，快过来外婆这里。”
白老夫人不甘示弱：“小白，来到奶奶这。”
走到路中间的女孩一时间竟有些好笑，她们现在哪里像掌控全权的老女王，分明是疼爱小辈的平凡老婆婆。
白稚囡走上前，她看了看满眼期待的两位夫人后，便主动站在中间挽住两位夫人的胳膊。
“两位夫人晚上好。”白稚囡浅浅的笑着，开口说。
白老夫人：“叫奶奶。”
熊老夫人：“喊外婆。”
白稚囡：“……”
女孩很显然是喊不出口的，她笑容有些僵硬。
而熊老夫人先发现了女孩的不自然，随后又说：“罢了罢了，也不逼你了，等你什么时候想喊时再喊吧。”
她这样说着，心里不禁美滋滋的想，她这么善解人意，到时候小白一定会先喊她外婆的，而不是先喊白老夫人奶奶。
“好。”白稚囡松了口气，笑道。
三人来到大厅，果不其然，大厅内空无一人，倒是有一桌还冒着热气的菜肴。
“这些我都是按照老白说的让厨房做的，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喜欢。”熊老夫人手上暗暗用了力气将白稚囡拉到自己身边坐。
她得意的看了眼孤身一人坐在对面的白老夫人，随后又对白稚囡说：“快点尝尝，看合不合口味，不合口味的话我让厨房重做。”
“合口味的。”白稚囡点点头，她可不想麻烦任何人。
在听到“合口味”这几个字的熊老夫人一下笑了，她拿起筷子不断给白稚囡夹菜，“合口味那就多吃点，看你瘦的，女孩子胖胖的才好看。”
“唔。”白稚囡看了眼不断被填满的小碗，“谢谢熊夫人，您不用给我夹菜了，我自己可以夹的。”
“嗯嗯，好好，你自己夹。”熊老夫人立即听话的放下了筷子，满脸欣喜的看着小口吃饭的白稚囡。
“我们家小白生的可俊俏呀，跟我们贞然年轻的时候长得真像。”熊老夫人说。
“切，那也是我们白家的千金。”白老夫人这时不甘的插了一嘴。
“你给我闭嘴吧！”熊老夫人瞪了她一眼，“看看你儿子干的什么混账事，还有脸说小白是你们白家的千金？”
“呦！”白老夫人不爽了，“说的就跟你儿子好一样，贞然是怎么被你们熊家上下排挤的，你忘了？”
白老夫人这话一出，熊老夫人彻底哑口无言。
当年的事依旧是一根锋利的刺扎在两位古稀老人的心口。
白稚囡一看气氛不对，便开口劝解：“我和妈妈过的很好，所以无论有没有当年的那些事，我和妈妈都很幸福。”
幸福个屁嘞！
白稚囡暗暗嘲讽自己。
熊老夫人心疼的看了眼乖巧的女孩，“什么过得很好，我就不信你从小是衣食无忧长大的。”
“虽然我和妈妈的生活很苦，但我们很幸福。”白稚囡笑了笑，但眼中的苦涩有那么让人难受。
“小白啊，和妈妈回到奶奶身边吧。”白老夫人起身绕过餐桌，坐到女孩的身边。
“让奶奶好好疼你。”白老夫人握住女孩放在腿上上的手。
白稚囡听后笑了笑，又看似很轻松的说：“白夫人，我说过我不会和妈妈去打扰您们的生活。”
两位老人清清楚楚的听到了女孩快要忍不住的哭腔，心都快碎了。
“那就不回白家，小白和妈妈回外婆家好不好？”熊老夫人混浊的眸泛出着泪花。
“让外婆疼你，不让奶奶疼。”
这时，白稚囡已经满目含泪，她缓缓转过头去看熊老夫人慈爱的模样，瞬间掉了两行清泪。
说不感动是假的，她看着熊老夫人的模样，心里全是熊贞然那张粗糙又哀怨的脸。
白稚囡张了张口，泪珠滑到她的嘴边，她一顿一顿的轻声问：“外婆疼我？”
“是，外婆疼你。”熊老夫人听到女孩亲口喊她外婆，内心不再是激动，而是对她的心疼。
就算白稚囡不说，她也能猜的到，她们母女过的不好。
白老夫人叹了叹气，她也想让白稚囡喊她奶奶，但无奈白稚囡就是不喊。
“小白啊，以后住外婆家里好不好？”熊老夫人又问。
女孩愣了愣，她抿住口不再说话。
显然是拒绝的。
“好好，外婆不提，等小白什么时候想住的时候就跟外婆打电话。”
熊老夫人这句话说完后，白稚囡这才点了点头。
“那…小白跟你爸爸做一个亲子鉴定好不好啊？”熊老夫人试探的开口。
白稚囡疑惑，她转过头望着熊老夫人。
“你爸爸把你的身份公布了出去，既然你是我们白家和熊家的千金，那自然不能藏着掖着。”白老夫人解释道。
“有证据才能让别人信服。”
白稚囡默了默，随后点点头答应。
“好。”
听到白稚囡的同意，两位夫人也放松了一些，她们怕白稚囡不同意，也怕白稚囡不想回到她们身边。
饭后已经是夜晚十点。
熊老夫人想把白稚囡留下来，但奈何她不同意，就只好派人将她送了回去。
夜色混浊，白稚囡靠在车窗疲惫的闭上双眸。
她就快要回到白家了，但心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欣喜与激动。
她已经许久没见过程渊了。
所有发生的事都在她的意料之中进行着，但她却没有丝毫的快乐。
白稚囡回想起那天在学校暴走的程渊，内心沉闷。
他就算是疼的站不起来，还依旧要把她抱在怀里。
白稚囡从没想过，自己会是程渊发自本能去保护的人。
她以为，程渊只是喜欢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