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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出心障、心魔。真正羽化而登仙者,不过凤毛麟角罢了!
我释门修行之法、简单易行,众生皆可修习。唯有不执着于生死,方能心平气和、超脱顿悟!
故而,道门重修身、尚吐纳,纵然得道,也难逃七情六欲、彼此纷争。释门重修心、尚体悟,功德虽浅,却也能福至性灵、安然自得。”
尉迟渊听罢、哑然半晌,方才又道:“灵澈和尚,我道门苦修内、外丹法,乃是求生之道;而释门整日枯坐冥想,却是求死之道。蝼蚁尚且惜命,为人又当如何?你问众生,生死之间该如何去选?答案、想必不言自明。”
灵澈方丈心平气和道:“众生贪生,是为众生;众生惧死,便会患得患失;既患得患失,便会计较得失、从而生出争端;争端一起、刀兵相向、伏尸数里……由生而致死者,大抵如此。所以,佛法广博,便是要教众生不执着于生死得失,舍己利人,则人人自安。”
尉迟渊忽又想到一事、畅然笑道:“灵澈和尚,道门虽戒淫,但不禁婚配及双修。是因为阴阳相合之事,若有度、且得法,反于修行有益。而释门戒淫,却将女色一概禁绝,并视之为洪水猛兽,实在是矫枉过正了。
须知生灵繁衍、是为族群生生不息,既合天道、又是本能,如何能遽然禁绝?倘若生民皆皈依佛祖,禁绝女色、不事繁衍生息。百年之后,华夷皆亡,三教俱灭,释门之学岂不是罪魁祸首?”
灵澈方丈话语一滞,默然半晌、竟不能答。
灵真禅师心中微怒:这个尉迟渊,一有空闲便来论辩佛道之理,哪里有半分一观之主的沉稳?却不知为何、方丈师兄肯如此忍让于他,任由他东拉西扯、胡搅蛮缠。想到这里,灵真禅师便上前几步、走到布幕前,身影轮廓顿时被日光映了上去。
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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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澈方丈看到有人过来、便中止了论辩,徐徐道:“师弟何事?”
灵真禅师顺利为方丈师兄解了围,看了眼有些不耐烦的陈少尹,连忙回道:“方丈师兄!陈少尹大人来了,有桩事项须我寺援手,师弟不敢妄断,特来与师兄禀明。”
“请!”灵澈方丈话音无悲无喜,心中对于方才论辩的高下、竟是毫无挂碍。
灵真禅师身体微侧,向身后的陈少尹颔首示意,才掀开布幕,将他让了进去。
灵澈方丈见来人一身公服,便知是少尹陈望庐无疑。但他却并未起身相迎,只是点头微笑:“素闻陈施主勤于公务,今日难得拨冗前来,还请落座、吃些茶点。”
陈少尹见灵澈方丈并未以世俗之礼相迎,虽心有不快、却也懒得计较,拱手道:“那便叨扰方丈了。”
四人盘腿坐定,陈少尹开门见山道:“再过几日,祆教新代圣女将至洛阳、重燃祆教圣火,此事必会令祆教声势大壮!萧大人业已安排下伏手,只盼香山寺武僧届时也出手相助。此行只为将那圣女赶回西域,不须杀生,望方丈给予答复!”
陈少尹话音方落,尉迟渊率先开口道:“少尹大人,祆教虽教仪怪异、行事隐秘,但与西域九姓胡国渊源极深。朝廷礼部更设有萨宝府,任命有祆正、祆祝等官职,专司祆祠之事。因此佛、道两门,素来敬而远之,岂有主动招惹之理?”
灵真禅师心中诧异万分:坊间皆言盛朝释门、道门势同水火,虽传言失当,但两教不睦却是事实。这老道刚才还与方丈师兄争得不可开交,此时竟替释门说话,真是想不透其中道理。
灵澈方丈见陈少尹脸色微沉,显然对尉迟渊颇为不满,只是顾及公门威仪、未曾发作而已。于是他沉吟道:“尉迟道长所言,确也中肯。祆教之事,实不宜妄动干戈。若只是防范祆教扩张,必然还有更稳妥之法,何故定要以武力弹压?”
陈少尹冷声道:“蓟州之乱刚平息不过十年,几位禅师、道长便‘好了伤疤忘了疼’么?当日贼首安禄山攻陷洛阳,烧杀抢掠,更强迫城中仅存的禅师、道长、耆老,拥立他建元称帝。后史思明再占洛阳,其暴虐之行、犹有过之!
安、史两姓,俱是九姓胡人中的大族。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此时不提前防范遏制,难道要作壁上观、养虎遗患吗?!”
这几句质问义正词严,便是尉迟渊也说不出话来。
灵真禅师见陈少尹怒气冲天、灵澈方丈态度模糊,只好站出来道:“方丈师兄!少尹大人言之有理。况且阻截祆教圣女之事,非为私仇、而是为消弭祸患。既然此事不涉杀生,师弟恳请亲领几名武僧、前去相助。”
灵澈方丈听罢,忽从蒲团上站起:“少尹大人,出家人慈悲为怀!既不愿与人争执,更不愿妄伤人命。若大人言而有信,只是驱逐、而无杀生,寺中武僧定然竭尽所能,拦住那祆教圣女。”
陈少尹这才面色放缓:“方丈请放心!公门做事,向来有规有矩,说好只驱逐、不杀人,便不会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