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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殷玉离那低沉温和的嗓音。
“仙尊终于醒，昨夜睡得好么？”
沈庭雪听到殷玉离的嗓音，眉跳，清润的眸中骤然显出几分茫然和难以置信。
半晌，他抬起头。
对上殷玉离那双澄安静的紫眸后，沈庭雪怔好会，才用微微沙哑的嗓音问：“你怎么还没走？”
他本来以为殷玉离将他弄昏，是想自己趁机逃走，可殷玉离为什么还没走？
殷玉离目光动，以为沈庭雪奇怪他为什么要当逃兵，不由得默默笑笑，趁机柔声讨好道：“我当然不会走，我走，那仙尊怎么办？”
沈庭雪默然良久，眸光逐渐冷下来：“你不走，那你留做什么？”
殷玉离怔住。
再看着此刻沈庭雪神情异常平静甚至微微透出丝漠然的眸子，殷玉离终于意识到情的异样。
他瞳孔微微缩，个有些让他不敢去想的猜测缓缓他脑海中浮现出来。
可随即，殷玉离又自我安慰道，沈庭雪应该不会知道的。
若真知道，沈庭雪为何还要救他？不是养虎为患么？
可还没等殷玉离自我安慰完，沈庭雪便经别，淡淡道：“我当初收你为徒，是觉得你『性』温和，适合修道。”
“但你若是把加入太上宗当成个炫耀自得的筹码，想借此炫耀、复仇，那恐怕，我当不你个师尊。”
说完句话，沈庭雪似乎牵扯到丹田的伤处，不由得便握拳放唇边，低低咳嗽起来。
他咳嗽，唇边便有鲜血淌出。
显然沈庭雪体内的魅毒确实被龙血压制，但他丹田内被至阳至阴两股气息冲击而受的伤却不是龙血能缓解的。
当然，最重要的点，是沈庭雪直到此刻说出自己里些话，才终于意识到，殷玉离的“不诚”对他意味着什么。
他昨日树林中听到殷玉离同孟思危和宁瑜的那些对话时，第反应是失望、震惊，可接着又恍然大悟——本来就是他预知梦中的殷玉离。
城府极深，笑里藏刀。
那时他为太上宗的声誉，也为杀鸡儆猴给卿天宗看，决定不同殷玉离计较，并救下殷玉离。
毕竟殷玉离还没有对太上宗做出任何不利的举动，也救他次，也算扯平。
要殷玉离离，他休养好再回到太上宗，切便当做未曾发生。
等宫倦他们回来，日后若是再敌对，沈庭雪也不会再慈手软。
原本他以为，他想的么通透，是可以放下的。
可现沈庭雪才发觉，他好像没办就此放下，他头不知何时埋进颗愤怒的种子，直到此刻，终于发芽，且疯狂滋长起来。
所以他并不想同殷玉离对视，再对视下去，他怕他殷玉离那温柔的伪装下，怀疑、失控……
变成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可沈庭雪不知道，比起现的他，此刻殷玉离的内才是真正地掀起惊涛骇浪，完全无平静下来。
而原本直还维持着乖巧温和的面孔的殷玉离听到沈庭雪些并不算太激烈的斥责的那刹，脑中便轰然声巨响，面上温和的神情便再也维持不住。
直到他看到沈庭雪唇边咳出的鲜血，才骤然清醒，伸手把扶住沈庭雪。
但沈庭雪却时不动声『色』地皱眉，静静朝旁边避。
沈庭雪什么话都没说，但个避讳的举动却宛根尖刺，狠狠扎进殷玉离的。
殷玉离眸中流『露』出抹痛『色』，但等他回过神来，他还是及时扶住沈庭雪的手臂，哑声道：“仙尊可以怪我，讨厌我，但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出气。”
沈庭雪被殷玉离么扶住，身体微微僵硬下，但听到殷玉离句话，他沉默许久，终于抬起。
四目对，殷玉离的眸光不自觉颤颤，竟是有些想要躲沈庭雪那澄净冰的双眸。
但最终，他还是扛下沈庭雪的注视，低声道：“我同孟思危他们说的关于太上宗的话都是假话，仙尊若是不信，我可以发誓。”
沈庭雪静静跟殷玉离对视，半晌，他淡淡道：“不必，你发的誓够多。”
说着，沈庭雪竟是挣扎着想要下床。
沈庭雪个强撑的举动让殷玉离又是头痛，他立刻伸手去拉住沈庭雪，想也不想就道：“就算我说过万句假话，但我想拜仙尊为师的是真的！”
可就他的手攥住沈庭雪手腕的那刹，沈庭雪忽然抬起头，清润眸中罕地显出几分怒意，竟像是被殷玉离句话刺激到。
头次对上沈庭雪样的表情，殷玉离口大震。
沈庭雪咬牙：“你可知道师徒契约需要对天地立誓，你还么撒谎，不怕被雷劈么？”
殷玉离怔住。
沈庭雪也时推殷玉离，踉跄着站起来，哑声道：“既然你不走，那我走。”
沈庭雪浑然没发觉自己此刻经是钻牛角尖，若他时离，根本无处可去。
太上宗的护山大阵经封锁，除非他修为再到巅峰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