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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阶上的血一层一层的流下来，还有花白的脑浆冒着热气，地上躺着几具尸体，头颅滚落在地上。
门口守着几名龙鳞卫，见到何翰墨过来，也没有行礼。
“卫大人可在里面。”
何翰墨有些腻烦对方冷漠的态度，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你是？为什么要找我们卫大人？”
龙鳞卫端详了一下来人，面无表情的白了对方一眼。
“在下是宁王殿下的贴身侍卫，我家殿下来冀州同卫大人一同处置瘟疫之事。”
搬出来主子，何翰墨就是希望眼前的人能明白他不是普通人。
“卫大人长途劳累，留下了谢统领在此处置罪臣之事。”
龙鳞卫还是同方才一样腰板挺得笔直，一点奉承屈服的样子都没有。
“翰墨，我们进去看看吧。”
独孤衍坐着轮椅，被侍卫推了过来。轮椅的轮子上曾经沾上了血，轮椅后面拉出了长长的血迹。
“主子，您怎样下来了。”何翰墨见到龙鳞卫没有向主子行礼，心里的不快更多了。
发觉到何翰墨的不快，独孤衍给了他一个眼色让他忍住，就算见不到卫凌安，见到谢楠也是好的。卫凌安手里的权益太大了，就算同意拥护他，也极有可能包藏祸心。倒是谢楠不断跟在卫凌安身边，不断被卫凌安押着，应该也是心有不满的，更容易收为己用。
进到院子里，血腥味就更重了，堆积的尸体也就更多了。
家眷们被绑着扔在一旁，哭泣声混杂着尖叫，像是挨宰的羔羊，毫无对抗之力，曾经有人昏死了过去，却被龙鳞卫用冷水泼醒。
谢楠站在院子里盯着龙鳞卫一个接一个的将刺史家眷处死，他一扭头见到了独孤衍，叹了口吻，大人意料的果真没错。
“宁王殿下到了，谢某有失远迎。”
谢楠向着独孤衍行了礼，并不是规规矩矩的大礼，有些随意。
刚入龙鳞卫的时分，他见了这些皇子难免要恭敬慌张。可在卫凌安身边待久了，他也慢慢觉得这些皇子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记得卫凌安说过，“你规规矩矩恭恭敬敬的对他们，他们说你像条狗；你对他们淡漠些，他们固然会说你倨傲，但心里也会怕你，既然这样，那就怎样开心怎样做。”
“谢大人，父皇不是说只诛杀刺史一人吗？”
独孤衍见到这么多人被处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用袖子捂着嘴不停的咳了起来，他这个身子是见不得血腥的。
“卫大人觉得费事，就下令将罪臣的家眷一并诛杀了。”谢楠轻飘飘的回了一句，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
等着被处死的家眷中忽然有人弄松了绳子，从里面跳了出来，想要逃走。
守在一旁的龙鳞卫本来想要入手，谢楠表示对方不要入手，龙鳞卫本来拔出的剑马上被收了回去。
等人靠近时，谢楠向前迈了一步，一剑砍下了对方的脑袋，脑袋滚到了宁王脚下，滚烫的血也飞溅到宁王衣服上。
何翰墨赶紧用脚将头颅踢走，怒了起来，想要去找谢楠讨个说法，手却被宁王拽住，宁王冲着他摇了摇头。
“谢某办事不力，冲撞了殿下。这里终觉是乱了些，谢某派人送殿下去驿站休息吧。”
只是挥了挥手，谢楠身边立即就呈现了二十几名龙鳞卫。
“你们好生送宁王殿下去驿站。”
见到此情形，宁王晓得今天他是碰了钉子了，也就不想再留下去了。
去驿站的路上，龙鳞卫不断随行，宁王也就没有在车上同何翰墨说什么。
到了驿站，宁王没有见到卫凌安的马车，心里的忧虑重了一分。
驿站里曾经准备好了一切，人们都在门口候着了。
驿丞一脸讨好的带着众人向着宁王行了大礼，齐齐的跪在地上。
“卫督统，不在驿站休息吗？”
宁王不死心的问了驿丞一句。
“回殿下的话，卫督统没有让小人准备房间。”
驿丞点头哈腰，老脸上堆着笑容，一路送宁王回了房间。
“殿下，这卫凌安端的架子可真大，在殿下面前他再权利大也不过是个臣子。”
何翰墨有些不服气。
“臣子，他可有一分半点臣子的样子。翰墨你该懂了，他有的权利足以随意修正圣旨，又怎样可能把我这个不良于行的皇子放在眼里呢？”
宁王苦笑了一声，低头望了自己双腿一眼，握着茶杯的手指关节泛白。
“殿下，我们能够把这音讯传回京中，让御吏台那边参他一本。”
宁王摇了摇头，他手下的人还是太差了些，武将有勇无谋者居多，谋士也是些完颜腐之辈。同这样的污合之众一同，他怎可成大业。
“这锦都里没人敢动他的，谁动了他就是一条绝路。不过，这次冀州刺使是怎样招惹到他了。”
为了早点赶到冀州，卫凌安可是拿了圣旨就赶了过来。他这样焦急肯定是有缘由的，卫凌安固然性子阴冷，但要是他人不惹他，他也不会动他人的。所以，宁王很想晓得这其中的原由。
“属下马上派人去刺探。”
何翰墨退了下去，准备去办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