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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器房多了份阴冷。
工人们都停下来，或忌惮，或惊愕，或皱眉地看着脸上遍布溅射状鲜血的王昊。
他的脚下。
是头被砸扁的管事。
他们想不到以前干干瘦瘦，挨尽欺负的王昊能单杀管事，心里不禁在想他哪来的胆。
他...
难道不怕死吗？
“你们都愣着干什么？！”
“不用干活吗？”
一名华贵男子大步走进炼器房，冲着工人们嚷嚷，随后看到王昊和其脚下尸体。
愣了一下。
“老板。”
王昊捡起管事的鞭子，走到男子面前道：“我是今天刚来报道的新管事。”
“你是怎么干活的？”
老板点点头，“知不知道他们停下来这一会。”
“我的损失有多大？”
无论是工人，还是管事，在老板眼中，价值都不如兵器，所以管事是谁不重要。
有人管就行了。
在是。
处理王昊还得浪费时间。
王昊拖着管事的尸体丢进炼器炉，卷起鞭子抽在地上，啪嗒一声响似惊雷，吓得工人们身体猛地抖了一下，随后紧张兮兮地继续高强度的工作。
“一路走来。”
“我一直都是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跑不过就拼命，我修的道不允许我低头！”
王昊歪歪头道，“你想摧残我的心性？”
“不如做好。”
“臣服老子的准备。”
他的经历确实像孤炼真人说的一样，非常的顺，基本没有太大的挫折，但他靠着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仙挡杀仙的经历，练就了一颗唯我独尊的心。
无论身处什么环境。
我认为我是王。
那么。
我就是王。
这也是他为什么敢接受万炼锤考验的原因。
甭管来什么梦境。
杀就完了。
···
王昊当上管事以后，日子才好了几天，炼器房就被本地的一个炼器宗门冲烂了。
原来...
炼器房是在给一个邪恶势力炼器。
王昊被抓进宗门当最底层的杂役弟子，日子比刚进梦境的时候还要更惨更屈辱。
他知道。
自己得学会炼器才能翻身。
他一边挨尽欺负，受尽白眼，一边偷学炼器师炼器，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两年。
五年。
整整十年！
他硬是学会了炼器的皮毛，找机会拜一个资深外门弟子为师，借着弟子一步一步往上爬，炼器水平也日渐精湛，很快走入了外门长老的眼中。
王昊在长老的指点下进步飞速。
很快。
他以炼器在宗门大比上大放异彩，拜入宗主座下，还有幸与宗主千金喜结连理。
时光荏苒。
一晃千年过去。
曾经那个在最黑暗的炼器房摸爬滚打的小工，成长为了享誉天下的最强炼器师。
“咳咳。”
白雪皑皑。
满头银发的王昊负手站在山崖边，脸又皱又松的他眼中却依旧燃着少年的火。
他还是那个杀伐果断的王昊。
而不是。
行将就木的炼器师。
“我大限快到了。”
王昊不屑道，“你如果想让我体验下死亡的感觉。”
“记得等我死了。”
“给我换个难度高点的梦境。”
话音刚落。
王昊眼前的世界突然崩塌。
变作一片虚无。
他低头看着恢复年轻的手，用手又摸了摸光滑的皮肤，随即忽有所感地抬起头，看向不知何时出现在前方的那名头发花白，仙风道骨的老头。
“你是万炼锤的器灵？”
老头点头道：“接受我的考验的人不知凡几，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像你这么轻松。”
“甚至于。”
“从头到尾没有表现出一丝恐惧。”
“这让我很是好奇，你难道就没有想得到权力、财富、女人等等这些事物的欲望吗？”
“如果有。”
“事物的落差应该会让你发狂才对。”
“是人就有欲望。”王昊淡淡道，“可惜我没有感情。”
老头恍然。
没有感情，没有情绪，自然就体会不到落差带来的滋味，等于王昊全程都知道自己在经历梦境，完全没有融入到角色当中，心性又怎么会受影响。
这...
像极了开挂。
“怪哉。”
“一个非圣竟然没有情感。”
老头失笑道，“我本想寻找一心炼器，不被红尘所困的主人，没想到会碰到你这个“奇葩”。”
顿下。
它低头道：“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