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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犹豫了。
“下不了手吗？”轻歌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感情，带着质问一般的语气。
在场的人都屏着呼吸，大气也不敢出，只因鲜少见轻歌真的动怒，且轻歌对容华殿中的下人都很好，这一个小宫女何至于惹她如此盛怒更是教人不解。
“不......不是......”红袖迟疑着回答，最后哆哆嗦嗦的伸手，对着面前紧紧咬着唇眼眶通红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来的人抬起手。
然后是一个接一个的巴掌，轻歌自个儿寻着一旁的凳子坐下来淡声：“没有我的话，不准停。”
掌掴声不大，轻轻的，轻歌听着听着便皱了眉，于是自己拉开了红袖。
“娘娘，奴婢犯了什么错要受你如此折辱？”那宫女一下子跪在地上，泪眼汪汪的看着轻歌，只觉得自己可怜无辜极了。
“你何须问我，应该问问你自己。若当真想不起，我来帮你回忆。”
那宫女虽跪着，可眉目间俱是不服气，暗暗较着劲。
“那一日我燃香你可在？沈贵人来同我闲聊你可在？向内侍在我身旁言语时你可也在？”
当这一连三个问题问出去的时候，这个宫女垂下了头，忽然不言语了。
前两个尚且并不要紧，偏偏那一日景铄道“如果不愿便带你离开”时这个小宫女躲在不起眼的地方，还是轻歌眼尖瞧见了。
今日出宫一事，若非有身边之人泄露为何能被抓个正着？如此一来，也就不足为奇了。
她一下子被问住，偏生没法辩解。只能跪在地上两手紧紧攥着轻歌衣裙，眼中蓄泪摇着头，可怜极了。
然后轻歌也跟着蹲下身子，以至于两人能平视，轻歌对着她忽然笑了，伸手看似是要抚上她的脸，宫女的脸上却重重挨了一巴掌。
她听得分明红袖手下留情：“红袖不忍心，下不了手，我亲自来。”
边上的人俱是安安静静的站着，每一巴掌都用了力气，清脆的声音此起彼伏，下人们都吓坏了身子吓得跟着声音抖了一抖。
没有人敢拦，因为毕竟是受罚的人有错在先，轻歌待她们如此，既是吃里扒外便是没有尽责，全是各人的造化选择与不是了，自然没有资格，也怨不得怪不到轻歌身上。
半晌还是景铄实在看不下去，拉着轻歌：“好了。”
这么一拦，轻歌逐渐冷静下来，也不去看人，只道：“你走吧，往后容华殿是容不下你了。”
地上的人没有丝毫犹豫，站起来给轻歌行了一礼便朝着殿门走去，轻歌这一番，算是她最后能补偿的她便也不欠她什么了。
只是这一去，她就朝着逐华殿去了。
逐华殿内，侍女来通传：“娘娘，外面有个小宫女，说是要见你。似乎是前两日来过的那个，看着面熟。”
“让她进来吧。”
侍女应着去带人进来了。
宫女见到她行礼：“奴婢阿喜，前几日来过。”
这个名字在燕容脑海里过了一遍，她便出来了个大概印象：“那你今日来是？”
下一刻看见他的脸红肿得骇人，不免问：“你这脸？”
“回娘娘，是被宸妃娘娘打的，我如今没有去处，还望娘娘念在一点旧情能收留我。”
所谓的念旧情，便是前两日她来逐华殿说了轻歌和景铄一事。
只是她确实并非有意，来燕容宫里那一日，她也是站在殿门前万分纠结。只因家中有人传了口信来，说是家中被恶霸占了地，强抢了家中财产掳走了家中的妹妹，将爹爹气得犯了恶疾又无法医治，她家中无钱无势就连报官也无用，没有人理会。
她一时心急，才出此下策。
燕容家中权势滔天，地位显赫，有这样一个相国之家做靠山必然能助她家远离困境。
但心中的主仆之谊也并非摆设，正是因此她才迟迟无法抉择，轻歌待她们的好，在她站在逐华殿外时更是格外清晰历历在目，可就在她方才反悔要离开再想办法时恰好却被燕容身边的贴身宫女瞧见唤住了。
这么一失足，就成了千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