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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握手成拳，重重捶了一下桌子。
“那些狗奴才现在何处？”
红袖几乎是立刻就带着人将那个宫里头的老嬷和两个侍女带了过来。
“皇上饶命，我们不是有意的，我们不是有意的。上次您不是还念着宸妃娘娘的份儿上说饶了我们吗？”那老嬷跪拜在地，磕头倒是虔诚，与她耀武扬威旁观的时候截然不同。
上次？
景清的疑惑还未问清楚，榻上的人就动了动手指自己慢慢用手撑着起身：“我何时说过？”
那老嬷双膝跪在地上跪走过去，两手拉着轻歌衣角：“娘娘，您可不能说话不作数啊！您明明是答应奴才们的啊！”
她说得声泪俱下，可怜极了。轻歌愈发的不明白，为什么施害者总是很轻易地以受害人的形象出现，且出现得理直气壮理所当然。
轻歌轻飘飘的拽着衣袖扯走：“我何时说过这话？”
这一下，就轮到嬷嬷和两个侍女慌了神，扯着景清的衣摆不住求情，可是景清看也没看一眼，径直走到轻歌身旁，温柔又耐心的询问：“轻歌觉得呢？”
“轻歌觉得，嬷嬷撒谎，应当赐她一丈红长长记性，还有那两个侍女，平日里聒噪，就让人拔了舌头逐出宫去吧。”她笑得娇憨，温温柔柔的，一副全然无害的模样，有一瞬间让景清产生了一种他们还像从前一般要好，轻歌也还像从前一般是那个单纯娇憨的姑娘的错觉。
被她的笑意哄骗也像蛊惑，景清鬼使神差的就不受控先一步应了“好”。
自己的胳膊被一双柔软带着暖意的手握住晃了晃，轻歌娇娇的道：“皇上最好，最疼轻歌了。”
看着她脸上的红晕越来越重，景清听到她的话又是怅然又是忧心：“好。以后都最疼你。”
复在她身前蹲下，用她的手贴着自己的脸：“所以轻歌原谅我好不好。”
“不好！”轻歌瘪嘴，偏过头，像孩子赌气一般。
“那怎么轻歌才能原谅我呢？”他问的语气诚恳极了，仿佛真的在哄一个小孩一般，蹙着眉头，问得正经又认真。
“怎么都不原谅......”轻歌嘟囔着，自己倒先哭上了，越哭越委屈，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好，不原谅就不原谅，怎么你倒先哭上了。”景清给她把眼泪擦掉，她自己又胡乱在脸上抹了一通，弄得眼泪到处都是。
惹得景清险些发笑，却被她一把捏住鼻子恶狠狠地要挟：“不准笑！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景清双手举起来做投降状，给她把眼泪擦得干干净净的，两手握着她的手：“那我就一直对轻歌好，好到让你忘记我所有的不好。”
“真的吗？”轻歌也不知道是真的困顿还是觉得答案已经无所谓了，瞧着昏昏欲睡的模样马上就要倒下去，还好被景清一把揽住胳膊让人靠在自己怀里。
轻歌睡着的模样很乖，景清唯一有机会看到的一次却是在那样不愉快的情况下，且是在强迫了轻歌的第二日。
没想到如今还能有幸再瞧见。
狠了狠心，站在门口的红袖还是在景清的手快要碰到轻歌脸的那一瞬敲门提醒到：“娘娘的药好了。”
景清看到她端药来，很自然的伸手要去接，红袖却避开他的手自己端着药碗用汤匙搅了搅吹了吹，再一勺一勺的舀药喂到轻歌嘴边。
和上次景闲来时截然不同，红袖跟着轻歌这么久了，她自认能分得清好坏。
谁待娘娘真心，谁待娘娘假意，是一眼就能瞧出来的。真心，是装不出来的。
哪怕景闲平日里说话油腔滑调看起来一副不着调的样子，但真正身体力行做的，却比说得要多得多。他和景清放在一处，就是两个明显的对比。
好在轻歌这次喝药倒很乖，喂药也都乖乖吞下了，哪怕苦得她直皱眉头，舌根都一直发苦。
但也许是内心和潜意识里都能感觉到，最能让自己放肆和依赖的那个人不在，所以才不敢肆意生气调皮。
顾及到景清在，红袖自然也没有将上次景闲带来的糖拿出来给轻歌去去味儿甜甜嘴，只好委屈她忍一忍。
......
容华殿宸妃遇刺一事并不算什么大波澜，大波澜是容华殿宸妃遇刺竟让皇上怜香惜玉，成功回心转意将人恢复了妃位移除冷宫。
听到侍女通报此事的曼舞恰好和燕容在一处，二人正谈论前几日的趣事，谈到有趣的地方笑开来，只是下一刻听到侍女小心翼翼的通报出事了这又很快敛起笑意来，问了一句：“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