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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眼神也没有分给她们。
“我确实不知他缘何突然进了宫，只是想来是近日才知，一头雾水进了宫又误入了姐姐殿中这才被误当了刺客。”
众人皆等着太后发话，景清也仿佛事不关己一般只捏了一块绿豆酥递给宋雯华：“这糕点不错，母后尝尝。”
太后接过来咬上一口，似乎觉得轻歌的解释合理，也想着给她个台阶便问了句：“那人现在何处？可已经出宫了？”
“......并未。”她迟疑了下，还是说了实情，“他伤势太重发了热意识都是模糊的，实在不适合就这般将他送出宫去。”
“是不适合，还是不舍得？”景清拍了拍手上沾上的点心碎渣子，眼皮子都不掀一下，神情是轻歌从未见过的冷淡和漠然。
她自知昨日景清有意包庇她，如今确实没有按照约定将人送走，的确是自己违背约定理亏在先，一下子不知如何解释的好。
“怎么？心虚了？”景清不知什么时候离了座儿到了她面前，一只手捏着她下巴，只是并不像旁人看到的那般，他面上虽是笑着，手上却用了不小的力气，捏得她下巴隐隐作痛。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还是不肯服软，偏要拗着。
“好，好得很。既然你想好好照顾你的哥哥，那就将他留在宫中好了。”说罢，他直接松开手转过身去，像是见到她都觉得厌烦和嫌恶。
轻歌自然也是惊愕，不曾想景清当真会这般轻易让人留下来，道谢的话还没出口，就听见景清接着道：“那你即日起便搬去挽华殿吧，你既是不在乎，妃位对你也是无用，我便拟旨将你降为贵人，沈贵人即日起为宸妃。不过你放心，朕特许你带一个贴身的人伺候，还有你的好哥哥也随你一道去。”
不用任何人提醒，轻歌都能听得明白景清这话中的明朝暗讽之意，也自然猜到了这挽华殿到底是怎样的地方。
“皇上，皇上，你最清楚娘娘的，主子的脾气惯是如此，她不过是逞一时口舌之快罢了，你贵为九五之尊何苦与她这般计较呢？”红袖几乎是先跪在地上朝着景清磕了几个响头见他无动于衷后又从地上爬到景清的身边拉着他的衣摆求情：“皇上，放过娘娘吧。”
语罢，宋雯华见气氛烘托得差不多，也到了及时收场的时候跟着道：“罢了，宸妃毕竟才来宫中几个月，想来并不太清楚这宫中种种规矩，念着也是初次，便算了罢。”
太后都暗里帮着轻歌求情，眼看着皇上必然要再心软，燕宛两姐妹心里是又急又气，生怕景清下一刻也要松口。
可景清却只是敛着眼，笑中带着点儿促狭：“那就禁足容华殿一个月，既是不懂规矩，那我便请宫中最好的教习嬷嬷来教她规矩。”
燕宛和燕容相对面面相觑，惊得大气也不敢出。宫里头最好的教习嬷嬷，历来是梁嬷嬷，她之所以出了名，便是因着教习的法子格外极端残忍，只是往往行之有效，说是宫中最好的教习嬷嬷，实际上若不是犯了天大的坏了规矩的事也不会请她来教规矩。
如今皇上竟然放心将人交给梁嬷嬷教规矩，想来竟是对她恐怕去了半条命都不会有丝毫的心软和犹豫。
红袖还想说些什么，轻歌已经摇摇晃晃走到了她身边一把拉开她的手拦住了她，直接跪在景清面前拜了一拜：“臣妾谢皇上开恩。”
见戏看得差不多，燕宛燕容跟着也拜别了太后，景清从章华殿离开，太后开口问了句：“你倒是当真不心疼。”
“母后说笑了，她毕竟是妃嫔，若传出去的是私会这个名头，只怕更不好过。”
宋雯华细咂慢品，又觉出了景清刻意又小心的保护意味，却也不责怪。想来景清还是如她所料，一心放在轻歌身上，看来她方才的担心是多虑了。
不想让她受到更大的惩戒和责罚，于是先自己给她定下所有的责罚和罪名，这责罚说出去虽是重了，可好歹能保住轻歌的性命。她这个儿子，思虑事情真是越来越顾全大局和面面俱到了。
回了容华殿，轻歌便不想再提起章华殿里头的事情，红袖想着说两句让轻歌对着景清撒个娇服个软认个错也就皆大欢喜了，话到嘴边还是没敢说。
“今日这样的境况，他压根儿就没想着听我的解释。摆明了是想让我认下这一桩罪名，他咄咄逼人至此，无非是想借此发挥。”
“娘娘啊，当真如你所说，皇上昨夜为何不急着惩治你偏偏等到今日？你也千万莫要忘了，你与那曾是你哥哥的男子再如何亲近，毕竟都是你入宫前了，皇上气量如何大，他也到底是个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