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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这里没有什么，而以后，这里也不会有什么存在了…
楚易呆呆的，静静的看着…
他的眼中，泪水早就已经模糊了视线。
可楚易，在乎吗？
他不在意啊。
因为楚易知道，就算是自己擦去了眼中的泪水，就算是自己的视线重新变得清明起来，可他的面前，再也不会出现那个高大的身影…
再也不会出现那个，不管自己是不是愿意，始终都在喊着自己老二的身影了…
再也不会出现那个，那个答应自己要守护这些妖孽，却最终连自己的生命，都可以付出的身影了…
…
心，有点疼。
心，真的好疼好疼。
楚易伸出手，用力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他，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在跳动。
而每一次的跳动，都是那么的痛苦…
“痛的…”
“有点无法呼吸啊…”
周身上下，无数的鲜血还在溢出。
肉身被撕裂了，内脏甚至都可以清楚的看到。
但可惜，这样的痛苦，楚易却毫无察觉。
比起内里的那种痛苦，肉体之上的这点伤害，真的不算什么啊…
“曾经我以为，仙魔圣殿之中五千年的生不如死…”
“我的意志已经无懈可击了，我已经无惧任何的痛苦了…”
“可现在看来…”
楚易摇了摇头。
“原来，我还是怕疼的…”
“原来，我竟然是这样害怕痛苦啊！！”
转身，看着那空荡荡的地面。
眼中的泪水让楚易看不到任何的方向。
可他知道，就是那里！
就是在那一片位置！
曾经——
不，就在刚才，就在那里…
那里，埋葬了十二位人族的英魂！
他们，是英魂！
他们不只是妖孽，是逆天的妖孽，更加也是人族的脊梁，是他们人族的英魂！
当他们视死如归，当他们选择了成全，当他们放弃了自己生命最后的一丝希望，那么坦然走向死亡的时刻…
楚易知道，他们已经不是他们，他们已经不在只是他们！
那是，人族挺起的脊梁，那是人族，面对众生的骄傲啊！
那一刻，即便是面对仙魔圣尊，面对纪元霸主，面对众生之上最为可怕的存在，也从来没有弯下腰的楚易…
双膝…
着地…
楚易他，跪下了…
骄傲无比的楚易，就算是面对宇宙最为浩荡的本源，就算是面对仙魔圣殿的意志，那折磨了他数千年岁月的可怕源泉，都不曾有过任何服软的楚易——
跪下了！！
他，真的跪下了…
下跪，不是代表楚易的脊梁已经弯曲。
他不跪天，不跪地，他不敬诸天神明，他无惧无尽本源！
可是，他却愿意为那些他敬佩的人弯下自己的脊梁。
哪怕，他们只是凡人，哪怕他们比起自己来，差了无数无数。
可他们，在楚易心中就是最值得敬佩的存在！
他们，才是最伟大的存在！
对于这样，伟大的存在，他楚易纵然是弯下自己的脊梁，纵然是双膝跪地又能如何呢！
又能如何呢！
又能怎么样呢！！
那一刻，楚易的眼中出现了无尽血红的色彩！
“对不起…”
“是我…”
“来晚了…”
楚易的头颅，已经深深的低下。
他屈辱，不是因为跪拜这些英魂而屈辱，而是因为他…
来晚了！
不管是多少的理由和借口。
不管他有多么的无奈和坚持。
最终的结果，就是他来晚了…
所以，他有错！
所以，他，有罪…
楚易缓缓抬起头。
眼中已经猩红一片。
那，不是泪水。
那是，血泪啊！
无尽的痛苦，让楚易的面容都在扭曲…
“兄弟们——”
“你们——”
“走好啊…”
…
李子挣扎站了起来，她努力的挪动步伐，终于来到了楚易的身边。
看着那个埋头哭泣，看着那个同样衣衫褴褛，周身还在不断溢出鲜血的身影，李子伸出手，将他轻轻的拥入怀中。
没有说出什么这不是你的错，你也已经努力了，你为他们报仇之类的话来。
因为李子知道，不需要…
因为她知道，楚易现在需要的，不是这些啊…
“楚易啊…”
“你知道的，他们希望看到的，不是一个在这里无能哭泣的楚易…”
楚易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却依然没有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