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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就算路修好了，谁家还能为了一筐鱼跑个大远送到昭州去。”衙役觉得费事。鱼也赚了几个钱。
顾兆笑笑说了声也是，目光移到了别处上。
椰子树。
大大随处可见的椰子树。这是好东西啊。
“大人这是椰子树，每年七八月熟了，那椰子汁香甜解渴，要是走路可千万别往椰子树下去，容易砸着。”
容管与吉汀如今面上是产业单一，只有海底东西鱼虾蟹之类的。可其实东西也少，活的能做成干货，再送中原，中原吃惯了，那便还有这椰子——
椰子好东西，椰汁解渴，椰肉能做椰油，可以做椰子香皂，炸椰油的时候剩下的椰渣烘烤过后还是椰蓉。
主要是椰皂、椰蓉都是比较好运输的。
谋生的产业单一了，当地百姓就需要依附李家了，过这块市场骨，得需要其他当地人来啃，官方后扶持，一家独大变两家挣，两家变三家。
摊散开来，商人才会想了法子提给百姓的福利，而是去压榨了。你家给的工钱少，收了，我去别家干也是一样，我打鱼那我摘椰子。
“你刚说，和李家起争执的是谁家？”顾兆问。
衙役便说：“我大姑那村子多是陈家，其他的就知道了。”
“陈家？”
“回大人，是昭州城的陈家，昭州这里陈姓是大姓。”衙役回。
顾兆想沾了个陈字就成了。
要夺李家的肉，第一口是最难躲，旁的商贾乡绅自然敢沾，可陈家一样，有了这第一口开了个，剩下的扶持下本地的其他姓氏宗族。
“成了去别的地转转。”
容管就待了两天，石灰石倒是有，多，就一片都是礁石海滩处，地段离府县远，要是修路那自然是先紧着这边的村镇修，才好运送到府县——可一想到这容管县令的几个本事，暂时提修路。
顾兆肯定，他要是说这里能用，那容管府县才管百姓运送方方便吃吃力，又是他亲自上阵，也稀罕先给村镇修，自然是先修府县的路——整齐派嘛。
能做面子工程的官，你还指望他干什么。
顾兆这次来容管，只收了容管乡绅捐银共三千两，将肥田法子交代下去，让容管县令吩咐百姓田时用上——
“可大人，这石粉是何物？”
顾兆：……
“罢了急，今年收成时马上就到了，容管的修路水泥厂你先用管，百姓地里庄稼先紧着。”
容管县令连忙是拍马屁说了一通大人体恤情爱如子这类话。
顾兆笑的像个糊涂官，说留了，要走。县令又是一番热情挽留，然后亲自出城相送，见顾大人带队伍真的往吉汀去了，长长吁了口，“可累死我了这两天，跑来跑去的。”
“姑爷辛苦了。”师爷给递帕子。
县令擦了擦汗，想了一通，说：“这顾大人来咱们容管三四日的功夫，就转了圈，肥田也没让我干，修路也说碍事先停一下，那来干啥？还真是来捞银子的？”
那昭州的陈家送回来话说什么顾大人要小心接待。
县令觉得这顾大人同他一般，也没什么好厉害的。
顾兆一走，当日捐银修路的乡绅闻便知道了，还想着什么修路，原来这位真是捞银子的，还写写画画说的那般认真，差点就信了。
唉，天下当官的一般是了。
顾兆从容管去了吉汀，这吉汀的县令像容管这般无能逢迎，比播林县令还略好一些，起码有心，曾经做过改变，碍于能力足，虽是有心可吉汀百姓日子过得和容管一样的差。
说起来，这吉汀县令便羞愧，说：“……说是父母官父母官，可下官枉为吉汀百姓的父母官。”
顾兆之前查的资料，知道容管吉汀两府县令都娶了李家女，尤其这吉汀县令尊了李家女为平妻，说实话对着这县令印象便一般般，加上刚从容管出来，真是一肚子的火，见了真人略有几分冷静了。
后来再见这吉汀县令的子女，都是差多，起码面上无能分辨是哪位夫人所生的。
之后便是找石灰石，看产业，为吉汀与岷章挨着，树木水果也栽，过多，还有一树：“……百姓无意划了树干，流出了汁水，原本以为是能吃的，这里粮食紧缺，遇到了新奇的第一念就是能否吃的上，可惜，这汁水难吃就算了，吃了还要闹肚子，差点出了人命。”
“后来放了一些时候，这汁水黏黏糊糊的跟浆糊似得。”
顾兆：？
橡胶树？
这可是好东西！顾兆两眼放光，让吉汀县令带路，那都快跑到了岷章府县旁了，缓坡山上一大片都是，树干粗壮，生长繁茂。
“大人这处便是了。”吉汀县令指路，“吉汀这树还是少，岷章府县的最多。”
记下通通记下。
吉汀县令知道顾大人之后要去岷章，犹豫了下，还是提醒说：“大人，岷章风彪悍，您要是去了，还是多带些人，也、也别东跑西跑的，那处树木多有瘴会中毒的。”
“知道。”
吉汀县令略靠谱些，找到了石灰石山，炸开后，修路这事顾兆能交给吉汀县令办，肥田也是，石粉都有了，自然如播林、安南一般。顾兆将修路地图绘制好，主要是连同昭州城、吉汀，吉汀与几个镇子村子的路。
“要一根脑筋的，你吉汀做了这么多年官，夫人又是李家人，修路昭州城给出了钱，你发钱劳役百姓干活，借助当地李家势力，我绘制的路图也是必须照搬误，要地制宜，你看着来办。”顾兆给交代。
吉汀县令出顾大人勉励他的话，顿时眼眶一红——
顾兆真想看四十的男人给他哭哭。
“大人实相瞒，我当年调任地，没人没粮没钱，就、就想借着李家势力，我妻家其实还算和善，没干过伤天害理欺压百姓的事情……”
吉汀县令说着说着就哭了，没成想这么多年了，外界都笑话他和容管县令是靠妻家裙带关系才立足的，“大人懂我！大人懂我！”
简直两眼泪汪汪奉顾大人为知己。
顾兆：……知道说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