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毛衣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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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满意了,大夏天的,毛衣哪里卖得出去,挂着的两件都是摆设,为的就是卖毛线出去,多叫些人动手织起来。
    刚开始,肯定手脚慢,估摸着半个月才能挣到,以后手脚快了,十天就行,也就一天一分银的工钱。
    这价格自然不能同绣娘的工钱比,可胜在不费眼又简单得紧,家里老人小孩也能做,能有这进项,一个月能多吃几炖肉。
    可惜,这会儿的毛线还是贵,没法子,今年做得仓促,羊毛不够。胡人那里,也要留着羊毛好过冬,不肯多卖。
    “今年练个手,明年才是硬仗啊。”掌柜打完算盘,随口道,“羊要涨价了,哎哟,亏得咱们和胡人做生意,不然羊肉都快吃不起了。”
    小二心中一动,讨好地问:“您老说,养羊有没有赚头啊?”
    掌柜睇他:“怎么,家里要养?”
    “我老娘有点心动,这不是粗毛也有三分一斤,一头羊怎么也有三五斤毛吧,这就是一钱银子的赚头啊。养十头,就是一两银子。”
    普通人家精打细算,一两银子听着不多,也能多扯几匹布了。
    再说了,这还是纯粹的羊毛,不是羊,今年收过,明年还能再收,羊奶能喝,羊崽子能卖,真不亏什么。
    他越想越心动,口气也热切起来:“您老指点指点?”
    “养可以,甭多养,羊多了啃庄稼。”掌柜警告,“这玩意儿,还是从胡人那边买划算。”
    小二想了想,觉得有道理:“那就听您的,先养个两三头吧。”
    *
    羊毛事业缓慢展开时,谢玄英迎来了八月最重要的工作。
    ——主持府试。
    考生考完县试变成童生,考完府试就获得了参与院试的资格,考完院试才算是广为人知的秀才。
    作为正式科举前的预备考生,府试没有那么正式,出题人就是知府。
    现场考,现场批,过程比较简单。
    可作为科举的一部分,这也注定会决定很多人的命运。
    谢玄英很重视教化工作,对于这场考试,也提前做了准备。
    他出了五道大题:孝经一题、四书一题、策论一题、诗赋一题、书律一题。
    这本
    来没什么,中规中矩,都是按照朝廷规定出的,但他想起当初巡视学校的感慨,想想,把这张考卷拿给了程丹若。
    “你试着写写看,说不定能答上来。”他如是道。
    程丹若心情复杂,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吐槽,还是感谢他看得起自己。
    她才不想考试,可大学生的自尊心不允许她不战而逃,于是,要求他提前给出考试范围,复习两天再考。
    谢玄英同意,和她说:“主要是四书五经,四书一题,五经只考孝经。”
    程丹若连夜补课。
    她《孝经》只在女官考前背过,几年过去都不记得了,只能临时抱佛脚,再翻出来背一遍。
    四书重翻了一遍,勉强回忆起七七八八。
    点香,开考。
    《孝经》是基础题,都是填空和释义,程丹若长舒口气,觉得稳了。
    四书考的《孟子》,这篇比较长,她也不太熟,只能凭借文言文的功底写了简答题,填空则填了一个印象里长得差不多的。
    策论的题还是孟子里的内容,“交邻国有道乎?”,翻译一下,就是“你认为该怎么和邻国交往呢”?
    显而易见,这是专门为鞑靼和大夏的关系出的。
    程丹若其实不大记得孟子是怎么说的了,但不要紧,众所周知,孟子的核心思想就是“仁义”,从这两点发挥就不会有错。
    她的问题是文章写不工整,没有办法写出对仗的骈文,八股水平太差。
    诗赋的题是《秋收》,凑了一首,律法则按照印象里读过的《大夏律》,写了判决。
    但做完题,拒绝给他批改。
    “我答得不好。”她有点懊悔没好好读书,“还是算了吧。”
    谢玄英:“看看。”
    程丹若:“答得不好。”
    他认真道:“我保证不笑话你。你都没有正经学过八股文章,不会答很正常。”
    她问:“那你为什么给我做?”
    他犹豫了下,轻声道:“我总觉得,你可能想做。”
    程丹若沉默了。
    “我现在不看你的。”他提起茶壶,在纸上撒上水,污掉考题,“等这次府试考完,我一起看,好不好?”
    她抿抿唇,微微点了点头。
    -
    八月中旬,府试。
    一大早,童生们就陆续进了考场。他们全由当地的廪生担保,确保来历、家世和品性没有问题,才能参加。
    考场就在衙门前面的一个院子,备好了桌椅笔墨。
    等所有人进入考场,大门便被官兵把守。
    考生们不安地交换眼神,心中都有些忐忑。但坐在最前面的白小郎,虽然岁数小些,可看着还算沉稳,没有东张西望。
    很快,谢玄英进来了。
    方才还聒噪的考场顿时一片寂静。
    他习以为常,示意礼书下发答卷纸,然后掏出自己写好的题目:“诸位,记一下题目。”
    没人动。
    他闭上眼,默默吐出口气:“府试为期两日,今天考四书五经诗赋,明日靠策论和书律。汤师爷,你来念题。”
    汤师爷弯腰接过试题。
    谢玄英瞟了一圈下头的考生,很有自知之明地起身。
    时至今日,还有参加会试的人把落榜的黑锅扣在他头上,府试还是避一避吧,大同的科考已经够差的了。
    要是十一月的院试没几个能去,真不知道该如何交代。
    念及此处,他又瞧了眼白小郎君,朝他微微笑了笑,权作鼓励,这才离去。
    白小郎顿时挺直背脊,浑身直冒热汗。
    娘亲!谢大人在看我!
    怎么办?!
    这府试怎么比县试难这么多?!!
    ***
    《哀贫者冬》夏·无名氏
    寒风吹得百草折,饥儿添冰却黏舌。
    至今犹忆措夫人,织得毛衣万年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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