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动产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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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些刺激。
    婴儿小猫似的呜咽了声。
    “喘气了。”葵嫂子后背满是冷汗,飞快揉搓孩子的手脚。
    程丹若干脆把孩子交给她,重新关注产妇。
    刚才切了一刀,还得缝合才行。
    “给我针线。”
    山姜放弃了帮助胎儿,回到她身边协助,递过针线和手术钳。
    程丹若穿针引线,给产妇缝合。
    缝合得好,侧切不会影响以后的夫妻生活,这姑娘才十六岁啊。她伏低身,艰难地缝合着惨烈的血肉。
    眼花了。
    她赶紧看向自己的药箱,里头盖子内层缝着一块绿缎子。
    缓了会儿,继续缝。
    此时,产妇的母亲给女儿擦完汗,皱眉担忧:“要缝几针?以后……”
    “七八针要的。”程丹若道,“放心,长好后不碍房事。”
    母亲松了口气,可又止不住担心:“她这样以后还能生吗?”
    程丹若道:“再过两年吧,孩子还小,骨头都没长开,才生得这么难。”
    母亲点点头,可眉头并未松开。
    程丹若知道她的顾忌,小夫妻正恩爱呢,不想再生,就最好分床睡,可女婿血气方刚,家里不让吃,难保就在外头打野食。
    大家好像从没想过,男人憋一憋不会死。
    程丹若腹诽着,却没有开口,专心缝合伤口。
    很顺利。
    “这段时间不能碰水,褥子要每天换干净的,如果产妇发热寒颤,必须及时通知我们。”她叮嘱道,“她受了大罪,千万小心。”
    要不说是亲娘呢,闻言立马恳求葵嫂子再住两天,帮忙带一带孩子。
    葵嫂子也想看看孩子能不能救回来,答应再住上三天。
    程丹若给产妇把脉,感觉她心率还算稳定,才不大放心地走了。
    出门一看怀表,十一点多了。
    她震惊无比,感觉才一两个钟头,怎么就五六个小时了?
    完了。
    今天上巳。
    程丹若立马回家,不出意外在前院看到了画画的谢玄英。
    她招呼:“我回来了。”
    谢玄英搁笔:“吃过没有?”
    “先沐浴。”她接生的时候穿了白披风,也洗了手,可依旧满身血气,“你先吃吧,不用等我。”
    他颔首。
    程丹若忙回屋冲澡。
    如今家里有了淋浴设备,两桶热水就能洗头洗澡,她忖度着反正今天也晚了,去不了城郊,干脆把头发洗了,下午正好晒干。
    谢玄英卷好画进屋,瞧见她湿漉漉的头发,当时就把脸挂了下来。
    丫鬟们飞速撤退。
    程丹若反应慢了拍,过了几秒才明白,于是等发丝拭得半干,直接坐到他身畔。
    谢玄英:“呵。”
    “站了一上午,累死了。”她靠近,眉梢微蹙,“身上都是血腥味,你闻闻,还有没有?”
    他和缓了脸色:“没有。”
    程丹若再挪挪近:“再闻闻。”
    “茉莉味儿。”谢玄英不动如山,瞟向窗外,“挺应春景。”
    她点点他的肩膀:“别生气——阿嚏。”
    “怎么了?”谢玄英皱眉,“方才沐浴着凉了?你看你这头发,湿哒哒的也不知道擦干一些。”
    一面说她,一面起身掩窗户,“三月的天还是留点神。”
    程丹若吸吸鼻子,感觉还好:“没事,可能谁念我呢。”
    他白了她眼,拿起块干的布巾,替她把头发拢好:“湿的就别吹风了,下午老实待家里。”
    程丹若“嗯”了声,趁低头让他拢头发的间隙,轻轻在他唇角碰了一下。
    碧空无云,桃华满枝。
    谢玄英轻嗤了声,脸色迅速缓和:“心虚了是吧?”
    她:“阿嚏。”
    他又气又好笑,知道她是装的,却不忍心戳穿:“顺利吗?”
    “顺利。”程丹若轻声道,“周葵花经验很足,提前调整了胎方位,不然我一个人还真难办。”
    想了想,又道,“今天的产妇岁数小,骨盆窄,这就容易难产。你记不记得,我们当初见娴嫔的时候,好像也挺瘦弱的一个。”
    她愁得很,“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但愿身子骨长开了吧。”
    谢玄英问:“要不要打听打听?”
    程丹若迟疑少时,摇摇头:“生之前肯定会让我见,陛下既然不提,我们还是别做什么为好。”
    她看向他,“你信不信,这会儿,宫里肯定不太平。”
    一语成谶。
    -
    承华宫。
    几个宫女和太监被堵住嘴,悄无声息地拖了下去。有人挣扎,但很快被黑布袋套住脑袋,手腕被麻绳死死捆住,牢牢压在地上。
    屋中,十几双眼睛默默看着这一切,但谁也没有吱声。
    “娘娘。”潘宫正绷紧脸皮,轻声道,“您好好养胎,什么都别多想。”
    何月娘攥紧帕子,缓缓点了点头:“我明白,多谢宫正费心了。”
    “不敢。”潘宫正躬身告退,“不打扰娘娘安胎了。”
    何月娘道:“荣儿,送送宫正。”
    “是。”大宫女应下,一路将潘宫正送到宫殿门口。
    短短一段路,谁也没有说话。
    太阳亮得刺眼,琉璃瓦的光令人眩晕,连鸟叫声都听不见了。
    潘宫正沉默地走到宫门口,朝荣儿点点头,示意她不用再送,带着女官拐进了夹道。
    她没回乾西所,而是去了宫城角落的一个荒僻院子。
    这里位于城墙与宫廷之间,隔着夹道,能很好地杜绝噪音。
    潘宫正走到门口,朝跟随的女官使了个眼色。
    女官便立住了,不曾进去。
    潘宫正无声地叹口气,迈过门槛。
    里头传来一声又一声惨叫,太过尖利,太过惨烈,令人不寒而栗。
    但端坐的大太监却毫无异色,慢条斯理地说:“叫,尽管叫,左右嗓子是要留着说话的,不会废了你,想叫多久就叫多久,啊。”
    最后的尾音轻飘飘的,好似荒郊野外的无名坟冢,瘆得慌。
    可看见潘宫正进来,立马笑了:“什么风把您吹到这儿了?”
    “李提督。”潘宫正老实不客气,“你要办差,我们自无一话,可如今承华宫人心惶惶,让人怎么当差?”
    李提督眯起眼:“您这是在为她们说情啰?”
    “我是在提醒你。”潘宫正嘴角扯出弧度,讥讽道,“娘娘受不得惊,人挑干净了送,别送了再抓,三个月没了一十多个,知道的晓得你是忠心,不知道的——”
    她冷笑一声,“上回的事儿,你忘了,我还记得呢。早和你说过,娘娘离不得卢翠翠,你倒好,叫一只鸟叼了耳朵回去。”
    李提督的面色立马难看了起来。
    “李提督,你是办差呢,还是吓唬人呢?”潘宫正紧紧盯住他,“我告诉你,承华宫再少人,你东厂派人伺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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