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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使得社会阶级得以流动，所谓“寒门出贵子”，说的便是寒门学子通过科考入朝为官，有机会进入参政治国的列。
而对于大雍的统治者来说，科考选拔上来的士子新贵，亦是平衡遏制世族勋贵的重要力量。
但数代清寒奠根基，即便是通过科举考试的寒门学子，一旦进入朝中，最多两至三代便会形新的盘根错节的世家势力，朝廷需要通过科举不断吸纳新鲜的血『液』。
因此，今年殿试弄虚作假一案，光熹帝大为恼火，下旨令北镇抚司严查底，所有涉案人员皆被锦衣卫抓进诏狱，严刑审问拷打，誓要把胆敢将黑手伸科考中的官员一网打尽。
连续熬三大夜后，沈青琢终于受不住，将接下来的审问交给魏昌平，先回霁月阁休息。
他初来这世界时，原主的子弱得不像话，经过这几年的调养，虽然不至于动辄感染风寒卧床不起，但还是抵不过寻常人的硬朗。
他隐隐察觉似乎有哪里不对，但太医三番两次检查，还是只得出娇弱的结论，他便暂时放下不管。
夏夜的晚风拂过，带来几丝清凉。
沈青琢在宫道上，迎面来小太监，话不说，双手捧着一封信递他面前。
他接过信件，打开后扫两眼，心下然。
这段时，他忙于公务的时，在耐心等待太子殿下考虑清楚。
这封信来得比他想象中还要快一些。
小太监匆匆离开，沈青琢将信纸一点一点撕碎，而后揣进袖中，调转脚步往另一头去。
“主子。”黑暗中响起一道低冷的声音，一全黑的暗卫，仿佛与夜『色』融为一。
沈青琢冷淡的嗓音飘散在夜风中，“我要去见一人，你远远跟着即可。”
暗卫：“是，主人。”
不多时，沈青琢便来太子殿下指定的点。
荒废的园子里，萧逸宸正站在池塘前等他。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他遥遥笑道，“太子殿下选的这方，妙极。”
萧逸宸冷笑一声：“青琢时变得如此胆小如鼠？”
沈青琢但笑不语，眸底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
太子殿下既然约他来此处密谈，想必是瞒着所有人来的。月黑风高夜，此处正是适合他杀人的方。
只要他唤一声隐在夜『色』中的暗卫，今夜便能不知鬼不觉解决掉这最大的麻烦。
但——
可惜的是，他暂时还不能这么做。
“说吧，你底查什么消息？”萧逸宸主动近两步，“不要再故弄玄虚。”
沈青琢不和他兜圈子，开门见山道：“当年丽嫔娘娘落水一案，圣上交给锦衣卫查探，其实锦衣卫在现场，找一物证。”
萧逸宸皱眉：“不可能。如果有物证，为没有继续查下去？”
沈青琢笑着反问道：“是啊，太子殿下您觉得，这是为什么呢？”
“难道……”萧逸宸眉头越皱越深，“是为保赵贵妃？”
“对不对。”沈青琢自袖中掏出一块玉佩，“殿下猜中一半。”
萧逸宸目光一紧，抬手便将玉佩抢过去，“这是什么？”
沈青琢：“这便是当年锦衣卫拾的物证。”
萧逸宸在月『色』下来回打量着玉佩，“这玉佩普通至极，什么瞧不出来。”
“殿下再仔细瞧瞧。”沈青琢提醒道，“这玉佩上刻的花纹，殿下难道不熟悉吗？”
萧逸宸瞧着瞧着，面『色』骤变。
大雍惯例，各宫里的物件上，都会刻印相应的花纹作为标识，唯有皇后的中宫可以印刻龙凤纹，而这玉佩上的花纹分明就是龙凤呈祥。
“不可能……”他捏紧玉佩，猛然上前一步，“这玉佩你底是从哪来的？”
隐在暗处的暗卫形一动，腰别着的剑悄无声息出鞘。
沈青琢背对他做手势，剑又回鞘。
“太子殿下，东西我已经送，信或是不信，查或是不查，以及后面底该怎么查，全凭太子殿下您自己决断。”沈青琢面『色』坦然，语气坦『荡』，“当初我便说过，这桩陈年旧案查下去，结果可能不是殿下所期望的。但今夜，是殿下约我来此。”
萧逸宸喘气声加剧，望着他的眼凶狠且阴沉。
“微臣如今掌管北镇抚司，肩上的担子甚重，不能为殿下分忧，还望殿下谅解。”沈青琢往后退两步，拱手道，“今夜，就当臣从未出现过。”
说罢，轻飘飘转欲离去。
“沈青琢！”萧逸宸猝然低喝一声，叫住他，却又没下文。
沈青琢脚步微顿，轻声道：“殿下，青琢从未忘记在东宫待的那三年。”
萧逸宸：“可惜……”
“太子殿下，青琢只是一小小的北镇抚使，为圣上办事，诚惶诚恐，如履薄冰。”沈青琢似是叹一口气，“您的敌人，从来都不是我。”
月『色』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