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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经深了，外面的飘雪还在下着，江野裹着被子躺在沙发上，垫着江乖给他准备的厚厚的毛毯和枕头。
想到刚才的画面，他不由得又笑了笑。
真好啊，就这样下去就好了。
这一晚，所有人都睡得很安稳，有些还做了个美梦。
新的一年，一切都会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大年初一，不用叫他们就早早的都醒了，等江乖起来的时候江野已经帮着张芪华他们做好了早餐，她只管吃就是了。
看着那忙活的三个人，江乖靠在门上笑得温柔去收了沙发上的被子。
在张芪华和小姨去做拜年碟子泡茶的时候，江野问：“你们要出去拜年吗？”
“往年都是爸带我出去的，爸走了之后妈就更没这个心思了，她不出去，愿意来的她就招呼着。”
其实也没什么人来。
去年来的那些多是因为她爸走了过来稍稍安慰的，可是她在旁边看得真切，他们每提起爸一次，妈脸上的表情就要痛苦悲伤一分。
其实，她也不太希望他们来。
“那你想出去拜年吗？”江野问。
江乖看着他，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果她想的话他可以陪着她一起，就像往年她爸陪着她那样。
不过……
“我当然是不想去的。”
那些亲戚也就过年见一次，她其实都不太熟，去了长辈们的问话实在是让她尴尬。
“那就不去。”
江野把这事给记在了心里，他家过年要去拜年见的人也挺多的。
江乖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你猜第一个来的会是谁？”
“于薇？”
“大概率是，白阿姨和我妈是好朋友，白阿姨平时工作忙，但过年是必来的。”
“哦。”
正好，他也可以在容诚前面见见容诚未来的丈母娘。
他们四个人就坐在沙发上烤着火，电视机里放着春晚的回放。
外面还在下雪，比昨晚是小了不少，但应该是下了一晚，一片银装素裹，好看的紧。
江乖无聊的登陆了游戏，用手肘捅了捅江野，“双排吗？”
“好，在这之前，可能要你打个电话了。”
“啊？”
江野给他看聊天记录，是江芮一大早发过来的，说他为什么不给她推江乖的微信，一直在拐着弯说他。
“啊！”江乖短促的喊了声，她忘了。
悔意涌上心头，“那，那我说什么好？”
“随便说点什么都好。”江野安抚的捏了下她的脸，“做好准备我就打过去了？”
“好……等等！”
“来不及了。”
江野手一摊，给她看屏幕，语音通话已经打过去了。
响了大概三声就被接通，张芪华和小姨的目光也朝他们这边看过来，江野特意开了外放。
“臭小子，想起给你妈打电话了？”
江野没说话，眼神示意江乖。
“江野？说话啊你。”
江乖双手都快要拧到一起了，声音都有点颤，“阿姨，新年好。”
电话那边顿了两秒，接着嗓音立刻一变，温柔如春风，与刚才骂江野那满不耐烦的声音简直是两个人。
“新年好新年好，是江乖吧，我听小野说起过你，怎么样，他没给你添麻烦吧？”
“没有，阿姨，他很好。”
“好什么，这臭小子居然让你一个人回去，你放心我已经骂过他了，以后他要是对你不好你只管告诉我我帮你训他。”
“对了，你妈妈在不在？我想和她打个招呼。”
江乖：“我妈就在旁边，您直接说就好。”
“好好好，亲家母好。”
在张芪华还没想好该怎么称呼对方的时候江芮这一句亲家母让她当场一愣。
好在她反应也不算慢。
“江野妈妈好。”
接下来两个人说了什么江乖完全没听进去，她还在不停的回想刚才自己有没有说错什么话。
江野握住她拧的死死的手，小声的安慰她，“说的很好，别担心。”
“我和你说过了，我爸妈都挺好的。”
“嗯……”她也压低了声音，“对了，我忘记告诉阿姨是我让你别来的。”
白白让江野挨了骂。
“我妈知道。”江野说，“她还说你这么说是你懂事，但我也该有自己的态度，就算她不让我来我也准备来的。”
啊，这样啊……
江野安慰江乖了好一会，那边两个长辈的通话也结束了，虽然江乖没心思听，但从她妈表情能看出，挺愉快的。
拿回手机江野把江乖拉到了家人群，还让她加了江芮。
江乖就看着她到了家人群之后就有人问这是谁，江芮立刻出来说这是她未来儿媳妇。
江芮还先发了个专属红包给她，说是压岁钱。
“点啊。”江野催促她。
“不了吧，我都这么大了怎么能收压岁钱。”
江野眉头一挑，“小朋友怎么不能收？”
在他眼里，江乖就是个小姑娘。
江芮发了之后其他人都或多或少发了专属红包，这一串下来，好几个了。
看她还不动，江野拿过她的手机点开了红包。
看到那金额江乖脑子有点懵。
压岁钱这金额未免也太大了吧……
第一个一万五，第二个也是一万五，这就直接三万了。
是江芮和江北旻的。
把所有的红包都收了，江野还自作主张发了句谢谢。
江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我都是你的。”
江乖：“……”
“而且，阿姨也给我封了压岁钱。”
“哈？”
江乖看看江野又看看没什么表情的张芪华，江野拍了拍她手背让她安心，不用多想。
江乖也没时间去想了，因为江芮给她发了消息，她正在乖巧的回复着。
江芮那是越聊越喜欢。
她看着江北旻轻笑，“我还以为小野喜欢那种性格爽朗明媚大气的女孩子，原来喜欢这种类型的，乖巧可爱，挺好。”
这一点，她还是很满意的。
“我记得小野小时候养过一只小白兔吧。”江北旻说，“别人都样猫猫狗狗，他倒是不同。”
这么一说江芮也想起来了。
“是啊，那段时间他可乖了。”
兔子寿命不长，死了之后他还伤心了好久，之后就没再养了。
也许，一切早就有预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