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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持着自己的主意！我求着洋大夫，能让我妈妈多活一天就多活一天！”说到这里，突然间嚎啕了起来。
长安实在忍受不住心里的凄惨，起身冲到了窗户跟前。她用两只胳膊撑住了寒凉的木窗台，可是，她的双臂却一次次的弯曲了下来。春曦和细烟早已经哭成了泪人。
张成强忍住内心的悲怆，道“你们知道吗！我妈妈竟然……竟然……拔掉了自己的氧气管！都怪我！都怪我！那晚上，我竟然趴在她的病床边睡着了，要不然……要不然……我肯定会发现的！都怪我……都怪我……”说到这里，便拼命的把头朝着地板上撞。
春曦急忙跑了过来，一把扶起了张成，把他搂在了怀里，哭道“张叔！你不要这样！你不要这样！”
张成哭道“我妈妈不在了！从那以后，我就成了没有妈的孩子了！那时候，我才刚满十八岁！我才是个刚满十八岁的孩子呀！”说到这里，从春曦的怀里挣脱了出来，再次把头狠命的撞在了木地板上。
长安和细烟跑了过来，俩人帮着春曦拼命的扶住了张成。长安的哭声已经不成调子了，道“张叔！你不要这样！你妈妈的在天之灵正看着你呢！她正看着你呢！”
张成哭道“你们知道吗？我那个软蛋爸爸压根就不敢把我妈妈葬在曹家的祖茔里！当时，我恨不得能把他杀了！杀了！杀了！！”
这声狂烈的喊叫像是利刃，划破了黑漆漆的夜幕。星辰无语，明月无语，都眼睁睁的看着红尘人间世的万家灯火和万家灯火背后的酸甜苦辣！
张成哭道“后来，我去了码头上做苦力……春曦，你应该知道，做苦力是一种什么滋味！”
春曦一边哭着，一边点头。他和春曦曾在香港的码头做过几天苦力。其中的挣扎，辛酸，无奈，压抑，劳累，简直像是魔！现在回想，他都觉得那段日子简直如同在炼狱里度过！
张成哭道“我靠着做苦力，养活了自己！那时候，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子……她也很喜欢我。可她是船老大的女儿！我们虽然彼此喜欢，甚至也私定过终身，可最后还是被迫分开了！她被家里人逼着，嫁给了一个茶叶商人！她走的那天，我这个穷小子傻愣愣的站在黄浦江边，看着她坐在一艘船上，船上放着红漆家具……那是她的嫁妆……她眼巴巴的看着我，不停的跟我挥着手……而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艘船在黄浦江水里荡漾，走远了，走远了，看不见了，看不见了……”
长安哭道“张叔，我们总算知道你为什么没有娶亲了！”
张成道“我这辈子，只喜欢红菱，心里只有她的影子……我娶不到她，也不会娶别的女人了！这种病态的心理是根深蒂固的！我历经的挫折磨难让我的精神麻木了，让我的心里始终住着一个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