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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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和长安看着纸条上的地址,总算觉得心里踏实了几分。春曦道“我现在就定船票,我们明天就去南洋!我实在等不及了!大哥要是再有什么事情,我们简直都不要活了!”说完,便匆匆的走出了包厢,去楼下的柜台里借打电话了。
    细烟道“阿弥陀佛!总算知道大哥的下落了!我们总算能轻松的睡一晚上觉了!这几天,我们简直都要被事情逼疯了!”
    长安道“我们马上就能见到春霖了!只可惜,他已经失忆了,压根就记不起以前的事情了!不过,这些都没有关系!只要他还活着,我们就有希望!我想,我肯定会让他想起以前的事情的!”
    曹太太把那张纸条收好了,叹息道“我真的没想到,世间凡事都有因果报应!当初,我们曹家对张成造的那些孽,到头来,又都报应到我们的头上了!可偏偏这些报应全都落在了春霖的头上!他并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受到这么大的折磨呢?我真的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说到这里,又忍不住啜泣了起来。
    长安搂着婆婆的腰,跟着啜泣道“好人多磨难!我们没有办法改变既定的事实!在这个乱世里,我们每个人的日子都过的是那么的艰难!”
    细烟劝道“大哥既然还活着,那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当时,他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摔下去,竟然能活下来!这实在是天赐的福气了!所以,我们要感谢老天爷……”
    过了一会儿,春曦回来了。他告诉众人,他已经预定好了明天去南洋的船票。曹太太和长安都放心了。春曦道“我们回去吧!折腾了这么久,妈肯定累了!”
    曹太太道“我还是回教会医院里吧!我实在不想回公馆了!触景生情,我肯定会想起很多的往事的!长安,你去我家里帮我收拾行李吧!”
    长安急忙道“妈,你放心回医院吧。我和细烟会给你收拾好行李的!我们马上就能见到春霖了。这实在是我这辈子经历的最大的幸福了!”
    那晚,在公馆里,长安坐在卧房的鸳鸯镜前,回想着白天发生的事情。她觉得,她还是受到了上苍的眷顾的!为此,她需要做的,就是感谢上苍的恩赐!
    翌日,天气阴沉。曹家的人来到了码头,准备登船。距离登船的时间还早,码头上还没有太多的乘客和送行的人。长安丢开了家里人,独自沿着码头边的铁索围栏走着。她的身侧是浪奔浪流的黄浦江。她的头发被过往的风吹拂着。她不由得紧了紧身上的那件米黄色的风衣。
    过了一个钟头,曹家的人上船了。等到轮船的汽笛响动,轮船缓缓的离开了岸边以后,长安竟然泪流满面了。
    轮船一共走了三晚上,期间停靠香港一晚上。等到轮船抵达南洋码头的时候,曹家人的都觉得兴奋了起来。大家不顾旅途的疲惫,坐车来到了那家私人诊所。
    诊所的老板看到了曹家的人,道“你们是来看曹春曦的吧?他现在很好!”
    曹太太不由得问道“请问您贵姓?您是怎么知道我们是曹家的人?”
    老板笑道“我叫陈新。两天前,我收到了张成从上海发来的电报。他告诉我,春霖的亲人们马上就要赶来了!”
    曹太太听到这里,不由得看了一眼身后的长安,春曦和细烟。大家都觉得,张成实在是个有良心的人。曹太太道“我们现在去看春霖吧!”
    陈新引着曹家的人走进了诊所里。春霖住在一个单独的小房间里。他正躺在床上发呆。曹太太,长安,春曦,细烟看到春霖的第一眼,都不约而同的哭了起来。曹太太和长安冲到了床边,一左一右的搂住了春霖。曹太太哭道“春霖呀!你还活着呀!我总算见到你了!你还认识妈妈吗?”
    长安也跟着哭喊道“春霖,我是长安,我们都来看你了!你快说话呀!你快说话呀!你难道真的不认识我们了吗?你快说话呀!”
    春霖傻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压根就想不起来什么了!他对陈新喊道“陈医生,他们都是什么人?我压根就不认识他们!”
    曹太太哭喊道“春霖,我们都是你的亲人,你的母亲,太太,弟弟,弟媳妇!”
    陈新道“春霖,他们真的是你的亲人?你好好的想一想,你难道想不起来什么了吗?”
    春霖仔细的打量了眼前的人,可他照旧想不起来什么了。他说道“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们!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现在只记得我住院以后的事情!”
    长安已经哭成了泪人,道“春霖,你好好的看看我,我是你的爱人!当初,我们是那么的恩爱,简直都已经活成了一个人。你难道什么都记不得了吗?求求你,好好的想一想!求求你!”
    陈新急忙上前,劝道“你们千万不要激动!病人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受到了严重的脑震荡,把以前的事情都忘了!你们先不要着急,不要刺激他了!”
    春曦止住眼泪,忍着心里的悲恸,上前劝道“妈,大嫂,你们先不要激动。我们既然已经见到了大哥,这就很难得了!剩下的事情,我么慢慢的来吧!大哥的病是慢病,不是一下子就能完全好起来的!我们先不要给他心理压力!”
    曹太太和长安强忍着泪水,默默的守在春霖的病床边。细烟道“陈医生,我大哥是不是完全没事了?”
    陈新道“你们放心吧!病人现在基本恢复了健康。当时,他坠崖以后,被茂密的树枝托住了,身上只有刮伤而已!现在,最主要的问题就是他的记忆了!我想,这不是短时间能解决的问题!你们要做好长久的准备!”
    曹太太问道“他只是没有以前的记忆了吗?他的智力有没有受损呢?”
    陈新道“没有!他的智力还和常人一样。你们不要担心了。我已经观察病人好久了。”
    曹太太和长安听到这里,暂时放下了心。春霖道“我记不得当时是怎么从悬崖上摔下去的!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拼命的打听我的事情!”
    陈新道“春霖,他们都是你的亲人。你完全忘记了以前的事情,所以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春霖叹息道“我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他们要是我的亲人,那就太好了!我终于可以回家了!可我的家在哪里呢?我实在想不起来我的家到底在什么地方了!”说完,不由得用双手捂住了头,显得很痛苦的样子。
    陈新道“你先休息吧。我们先出去吧!”说完,便劝着曹家的人离开病房。
    曹太太和长安自然和春霖是难舍难分。春曦劝道“妈,大嫂,我们先出去吧!我们既然已经见到了大哥,很快就会回上海滩了!我们先让他休息吧!”说完,便搀扶起了母亲,又搀扶起了长安,簇拥着俩人往外面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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