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告诉你 外国的月亮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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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美终于有消息了,说是她不承认那护照是她的。
    警察气坏了,那上面贴的明明是你本人的照片——虽说外国人分不清中国人,但面对面,有照片,应该还是能分出来的——怎么居然敢不承认。
    其中一个警察一气就给了阿美一个巴掌。巴掌之后怎么样了不清楚。
    消息传来,阿亮跳着要去“投案”,被众人拉住了,我也给分析了利弊,终算把阿亮的情绪稳定下来了。
    阿玲似乎不服气,反问道,警察怎么敢打人?警察是不允许打人的。那意思似乎是阿亮他们在编瞎话,故意制造悲情。当然这话没敢当着阿亮他们的面讲。
    对于阿玲的“天真”我不想说什么,难道我对她讲十几二十年前,在美国洛杉矶,几个白人警察围殴一位黑人青年,法院居然判警察无罪,结果造成洛杉矶黑人大骚乱,几乎波及全美?这岂不是鸡对鸭讲?
    我妻子给她讲了好几个警察打人的例子。其实阿玲怎会不知道全世界所有的警察都会打人,程度轻重而已。
    她不过是想为哥哥推卸一点责任,因为一个男人的逃走,害得一个女人被抓走还被警察打,讲起来总不太光彩。
    阿美终于放出来了,是阿松的妹妹的儿子,也就是阿亮的表弟阿毛开车去接回来的。
    那天上午阿松告诉我,据“内线”报告,阿美已被放出来了,说是在火车站,他已经叫阿毛开车去火车站找了。
    后来由于事忙,我一时没顾上问阿美的事。第二天上午阿松告诉我,昨天下午阿毛在火车站找了半天都没找到阿美,后来再找“内线”询问,才得知被送到医院去了。
    我问,阿美病了?
    阿松说,那天那个警察打了阿美一个巴掌,阿美趁机倒在地上大哭大叫,又到厕所里将自己的脸上、头颈上以及身上用手扭得青一块紫一块的,说是被警察打的。
    当在法庭上,阿美公开展示这些累累伤痕时,法官被震惊了,打电话到巴黎请示,说是放掉算了。
    我不相信法官会如此“幼稚”,且公然置法律条文于不顾而决定“放掉算了”,虽然经过了“请示”。但我无从知道法院到底是怎么判决的,故对阿松的这一说法姑且听之。
    总之是,当阿毛找到医院,阿美确实在那里。说是警察叫她拿上所有的东西,又将护照和金项链都还给了她。
    我问,阿美不是不承认这是她的护照吗?
    阿松笑道,警察晓得她是骗人,照片面对面怎么都能认出来的。
    就这样,阿美被警察送到了医院,躺在急症室的一张小床上疗“伤”。
    阿毛赶到时,警察已经走了。
    医生问阿毛,你是来接她的?
    阿毛不敢承认,只推说是一个朋友叫他来看看。
    医生就叫阿毛将人带走。
    于是阿美就回来了。
    我对阿松说,这是警察故意放阿美走的,到时万一追究起来,可推说是在医院里治病时逃走的,警察就没什么责任了。前不久云丽就是这么从巴黎的医院里逃出来的。
    云丽是我的表妹,也就是去年我向大家讲述的那个云静表妹和云森表弟的姐姐。
    本来有关云丽的事我要先告诉大家的,只是因为我还没将那个福建人阿宝的事讲完,这里又发生了阿美被抓的事,只好先来讲阿美的事了。
    我计划讲完阿美的事后就回过头来讲阿宝的事,然后再讲云丽表妹的事,请大家原谅。
    于是整个小城的中国人又是一片欢呼——不是为阿美的出来,而是为“法律”的宽松。
    人们纷纷说,没居留怕什么,抓进去关几天就放出来了。
    第二天,阿松的老婆阿静就陪阿美到我店里来了。阿美显得很高兴。两人站了一会就一起去买东西去了。
    我本想问问她这几天在里面的具体情况以及被放出来的真相,但想想又算了,这真相恐怕连她自己本人都搞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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