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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若晴自己都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好笑。这个凌锦泓，前世怎么没觉得他是这么婆婆妈妈的人呢。
在於若晴撩头发的瞬间，凌锦泓看见了她脸上的疤痕。之前一直被发丝盖住，他又看得不仔细，还真没有发现，她白皙的脸颊上有一道这样的疤痕。
“你脸上的疤是怎么回事？”
凌锦泓话刚问出口就后悔了，他这是怎么了，竟然关心起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宫女起来了。
于是他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尴尬。
於若晴看出了他的心思，她笑着解释道：“没什么，只是干活的时候不小心刮伤的。”
“刮伤？我看这倒像是被指甲之类的利器划伤的。”凌锦泓眉毛一挑，他看出於若晴在说谎。
宫里的妃子最爱将小拇指的指甲留长，而这其中又数丽嫔更甚，这些他凌锦泓是很清楚的。
於若晴微微一愣，连凌锦泓都看出来了，那那晚皇上自然也是知道的，她还以为自己的谎话能蒙混过去，但皇上就是皇上，她的小伎俩估计已经被皇上看穿了。
不过看破却不说破，皇上的心思倒真是难测。
凌锦泓见於若晴一时答不上话，以为她心虚了，便又说道：“怎么？被我猜中了？”
其实他也不懂为什么今日这么多话，但心中就是有种莫名的情绪牵引着他。
於若晴便也不再掩饰，点了点头，“丽嫔娘娘不小心划伤的。”
“不小心？你倒真是忠心护主。”凌锦泓嘲讽道。
於若晴见他冷嘲热讽的，便有些生气，她板着脸说道：“那我还能怎么样，她是主我是奴，奴才哪能说主子的不是。”
见凌锦泓愣住了，又接着说道：“殿下您再不济至少也是主子，您怎么会知道我们奴才整日担惊受怕备受欺凌的日子？你若是都自暴自弃，那我们这些名如草芥的奴才又当如何？”
於若晴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对着他就发脾气，她平日里都是一个非常冷静的人。
重生之后，她还从未对谁发过脾气，但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凌锦泓，她就觉得有些说不清的感觉，觉得好像可以在他面前做真正的自己一般。
凌锦泓彻底愣住了。
一个小小的宫女竟敢这样教训自己？
但自己却一点儿都不生气，反而还觉得她说的有些道理。
他这是怎么了？
於若晴见凌锦泓久久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有些心虚。
该不会是真的激怒了他吧，他该不会处罚她或者去丽嫔那里告状吧。
於若晴有些后悔自己口无遮拦，说话太过冲动。
没想到凌锦泓只是叹了口气，淡淡说道：“都是可怜人。”
随后他又细细打量於若晴，见於若晴的双腿有些站不稳，不停地发抖。便问道：“你腿怎么了？”
於若晴被他这态度的转变吓得一愣，忙答道：“没什么，只是昨日被罚跪，跪得久了些。”
说完又笑了笑。她确实膝盖疼得厉害，站久了就会微微发抖。
“罚跪？为何？”凌锦泓有些不解，他看於若晴的脸色有些苍白，似乎是吃了不少苦的。
又见她身子纤细瘦弱，心中竟有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