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将相失和 雪糖赴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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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来《史记》,然后将《廉颇蔺相如列传》单独摘了下来,一人一本,又写了一封信,给刘仁轨,其实没有几个字,说了,予犹记袁异式。
    这是以前的一段历史。李绩兵发高丽,刘仁轨统领水军,负责后勤,当时海上风浪高大,不适宜出海,李义府不顾,一再催促出兵。于是刘仁轨不得不出,遇到飓风,折损严重。朝廷就派了袁异式审讯刘仁轨,临出发前,李义府对袁异式说了一句,君能办事,不忧无官。袁异式心领神会,决定对刘仁轨不利。幸得舍人源直心替刘仁轨说情,才侥幸保住一命,以白衣出征高丽。
    龙倒底是龙的,虎倒底是虎的,只是风云没有到,看上去似猫似虫。几年后刘仁轨,开始大放光彩。因功为大司宪,成为举足轻重的朝臣。但回京后,刘仁轨宴请袁异式,酒席之上,将自己酒杯倒光,告诉袁异式,说仁轨若念过去的事,有如此酒。又提升袁异式为詹事丞,司元大夫,不管是不是做秀,时人皆以刘仁轨以德报怨为美之。
    郝处俊看到这一行字后,脸上笑容更甚。心中却是在叹息,当然,这个叹息不是忧愁,而是喜欢的。
    又下了一场雪,这场雪倒有些大,洛阳一眨眼就一片雪白,皇宫里亦是如此。
    东宫里的人倒是很开心,一个个在堆雪人。
    婉儿与韦月有些小,加入其中。
    李威从皇城回来,看到了,手招了招,说道:“孤教你们一个好玩的东西。”
    拿来了一个筛盘,一根棍子,一根长绳,一把高梁,捕小鸟儿,这时候鸟雀还是很多的。天又冷些,食物少。于是绳子一拉,筛盘下面罩了十几只小鸟。
    金内侍嘻嘻笑道:“殿下,多着几次,倒是野味儿。”
    碧儿出来了,气呼呼地说道:“将大黄小黄也烧了。”
    大黄小黄,是金内侍那一对宝贝黄鹂儿的名字,仿照大黑小黑取的。
    “呃,那个不能烧的。”
    “那为什么吃这些小鸟?”
    “江小娘子,奴婢错了。”金内侍陪着笑说道。对江碧儿一直很迁让的,这是太子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碰她。否则,有可能江碧儿能为皇家生下第一个皇太孙,而且似乎陛下与皇后都有些意的。别以为她地位有些贱,如果那样想,却是不知世务了。
    李威亦是无奈,只好道:“放了,放了。”
    一大群吓傻的小鸟又放走了,拼命地飞,眨眼就消失在层层宫阙之中。估计这一回,就是往地面撒它们最喜欢吃的冬蛹,也未必会进入罗网。
    听清楚是太子指使的,碧儿捏着衣角,说道:“太子,奴婢,妾身不知。”
    捏了她的小鼻子,道:“你心是好的,孤没有怪罪。”
    捕雀儿不行了,李威只好回到寝宫,宫中并没有他想的那样寒冷。生着一些火盆子,不能说温暖如春,但房间里的温度大约也在十摄氏度,穿上几件厚实一些的衣服,都不会怎么冷。只是去了一下宫外,看了看百姓的生活。对此很好奇的,毕竟没有棉花,现在的人如何过冬的。
    看了看,却是很失望,好一些人家,也会烧炭的,不是煤炭的炭,是木柴烤成的柴炭,也有兽皮做的衣服,或者兽毛做的织品。倒能凑合着过去。可现在畏商如虎,来到唐朝十个月了,听到的更多。比如更北方的结骨,吃肉与马酪,唯有阿热才能吃饼。与唐朝难得食肉,恰好相反。一是远了,就是粮食运到了结骨,也变成了肉价钱。二也是轻商禁商,流通是发达,可总会有影响的。
    百姓的情况不是很好,穿的果如他所想,厚实的麻衣,仅于此,然后一家人围在一个火坑上取暖。却是很辛苦。就是东宫巡逻的士兵,在铁制的盔甲下面,家境好的士兵能穿些一些皮革御寒,家境不好的,只能穿一些麻衣,外面披着盔甲,倒是越发冷了。只好不停地走动,用来保着体温。不然武则天都不会这么快,与李威“冰释前嫌”。
    碧儿还是担心,说道:“妾身不知。”
    “长孙皇后还正服进谏呢,母后对裴家小娘子有些不满意的地方,就是性子偏软,担心她以后不能对孤进劝。”
    “可是妾身那么笨……”
    “没有做错。”
    说着,拿起一本书来读,要学的很多,记起一些诗词终是不够的,杜甫与李白,并没有告诉人们写如何写批奏。这要学习骈文。经义又有些方面不精。只是成人了,学起来易,又有很好的底子,说不定,还能发表一些从来没有的看法。能拿出手,没有两三年是不行的。但不会很急,他两三年,绝对是做不成皇帝的。
    或者差了,逼得逃跑的地步,连骈文学了都没有用。只能说是没有其他事做,有备无患。
    碧儿将火盆挪到李威身边,火盆放出一些红红的火光,倒是很暖和。李威语气很柔和地说:“坐过来,我们一道读书。”
    “妾身不敢。”
    “听孤的,你的家境不好,如果孤对你不重些,就是婉儿韦月她们长大了,怕她们看得轻,反而不大好。看得重了,又是你为长,又懂些事,带着她们,东宫却会平和。”
    “嗯。”碧儿大眼睛闪啊闪的,终于坐近。搂着碧儿读书,却是很惬意,可没有多久,太监过来,说道:“几位相公有请殿下过去议事。”
    入冬了,国家反而太平了。只是边境有事,吐蕃时不时骚扰,规模不大,但有些欺侮人的味道。作为唐朝,这几十年,武功赫赫,有些难以忍受。其实造成的危害倒不是很大。要么就是南诏,也时不时地骚扰。北方的突厥倒是很安份。
    国内的事,除了冬月来了一次日食让谏官上了一些进谏警戒的奏折,其他倒也太平。关中粮价没有再跌了,但也没有再涨。朝廷又有许多救济,饿死人的情况有,但不是很多。至于几千百姓死亡,能算什么?
    因此,李威一直只是观看,除了刘仁轨与李敬玄的不和外,再也没有插言。
    却有什么事,要请自己?
    踏着一路沙沙的靴子踩在雪地的细响,到了皇城。几位宰相,也在围着大火炉办公,知道的越多,才知道自己见解多么浅陋。做宰相也是不易的,比如阎立本,就是无为而治,在朝堂上几乎不发一言,时人耻之,然而不是什么事都不做的。光是批阅各地的奏折,就是大不易。
    太子是天品,可对宰相却不能倨傲的,客气的打了招呼,说道:“几位相公,特地又请孤请来,有何公干?”
    “事情不大,只是有些难处理,殿下,你看看,”阎立本道。
    奏折递过来,上面是没有写着大事。是陆马与梁金柱写来的,新糖出来了。在没有销售之前,有感于两位圣上,因此,进献了一些,到京城,给两位圣上尝一尝。同时又给大臣送了一些。
    果然,放了几十个陶制的坛子。
    李威将坛口打开,拿了一些糖出来。郝处俊道:“好糖。”
    但脸上的神情倒是古怪。
    可李威不是这样想,这就是黄泥水淋糖色法的结晶。很白,比唐朝的蔗糖肯定好了,可与后世的依然不能相比。主要颗粒不均匀,又尝了尝。味道却是很满意,江南的甘蔗,糖份欠缺,可不象后世的无良商家,没有掺假,糖份足了,甜却是很甜的,入口即化。冰糖更是喜人。
    这让李威看到不仅是糖,而是无数的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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