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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团收入囊中。
昏『迷』前的记忆渐次笼。
家宴。
淡啤酒。
车后排的搂抱。
……
“霍叔叔，”叶辞『揉』了『揉』眼，“我怎，怎么在……”
一句话说完，安全屋中的记忆姗姗来迟。
像烧得橙红的金属丝，精细一条，抽冷子往哪一杵，烫出一蓬白花花的、羞臊的热气。
热痛的后颈，蜷缩的jiao趾，悍铁般扳着他的手臂与起伏的胸肌，那一迭声磨着他耳朵的，甜蜜又放肆的“宝宝”“宝贝”“小辞”，以及那眼中浓烈得令他窒息的情绪。那么直白，直白得近乎可怖，像头癫狂的野兽，要把他生吞活剥了，易感期的a+居然是，是那样的……叶辞喘不过气，胸廓好像仍被那条悍利的胳膊勒着，脸蛋憋得红彤彤。他一滚，咣地撞上围挡，躲避霍听澜拿着热『毛』巾的手，激动得像个躲流氓的姑娘，要不是有围挡他直接就得滚地上去。
霍听澜的手一僵，像猝然被人搅疼了伤处，怔住了。
那掌心确实带伤，绷带拆了，但四道暗红的血痂仍在。
叶辞瞄见，挨了烫般撇开眼。
霍听澜收手，『毛』巾丢开，以示不会碰他，声音很低：“抱歉。”
这句抱歉出自真心。
那一晚他确实想要标记叶辞，他是存了歪念头，想偷吮一口蜜，可也仅此而已。
否则他起初也不用那样苦苦忍耐。
如果不是叶辞找上门，拦都拦不住地把小脖子往那滴着馋涎的尖牙利齿底下塞……
“想给你临时标记。”霍听澜视线平直地望着叶辞，不卖惨乞怜，不推卸责任，也不挟恩自，a+级易感期熬刑般的痛苦，叶辞自投罗网的疏失，近两个月来对叶辞的悉心呵护……他只字不提。
“是我失控了，对不起。”
他仅为自身的过失致歉。
像溺水扒着浮木，叶辞攥着床沿的金属围挡，警醒地用眼梢瞟人。
霍听澜来医院照顾人，打扮，几缕额发搭着英挺的眉骨，休闲衬衫打领带，扣子也解了一枚，气质轻了几岁，与平日叶辞叫惯的“叔叔”不沾边了。锁骨平直，渐隐入衣领的遮掩，肌肉撑起雾蓝『色』的衬衫料子，矜贵，『性』感……
耳膜轰鸣，蓦地灌饱了血。
得的穿着，冷静的表情，平实诚恳的口吻……叶辞却撇开脸，看了黄书般不安。
“……小辞，”霍听澜轻轻叫他，“我真的很抱歉。”
叶辞喉结滑动，嗯了一声，含糊道：“怪您。”
他在霍听澜易感期强闯地下室，心是好心，可酿这后果，也难说自己责任。
那晚换任一个a+级alpha，都不可临时标记了事。
什么可说的，他不怨谁。
“真的。”他小声强调了一遍。
接着，就不吭声了，也不看人，专跟围挡上涂的金属漆过不去，又抠又搓，弄得指尖儿绯红。
珍稀的幼兽软软地委顿在原地，团小球，不给反应，也不往任一个陷阱里掉。
甚至看不出那颗小脑袋在琢磨什么。
他又把自己藏起来了。
前功尽弃的可『性』使霍听澜心底泛起一丝罕见的焦灼。
感觉两道锐利的目光正冰凿般逡巡着自己的脸，企图寻觅出薄弱处一举击溃，叶辞匆匆一耷拉脑袋，躺下用被子把自己裹了个溜严。
霍叔叔的洞察力他领教过。
“我还，还是困，想睡会儿。”被子里传出的声音发闷，直撵人，“您去，去忙吧。”
被子外只漏出几绺软乎乎的黑发，玉米须须似的摊在枕头上。
“好。”霍听澜闭了闭眼，起身立在床边，声音很低，“有事随时找我，手机给你充满电了，在床头柜上。”顿了顿，他又道，“你现在的情况，最快明天可以出院，你们学校昨天今天是期中考试……”
被子下浮凸的人形微微一动。
叶辞很视这次期中考，一直盼着这次绩的步给自己打一剂强心针。
“……我要来了备用的b卷。”霍听澜猜得出这层心思，怕叶辞失望，温声安抚，“难度a卷很接近，分数可以作为参考，你掐时间自己考一次。”
被子里的人静了几秒，像在平定某种情绪，开口时嗓音有颤：“谢，谢谢霍叔叔。”
“不客气。”霍听澜笑笑，安静片刻，微微俯身，用指关节轻轻碰了碰叶辞漏在被子外面的发梢。
被子里面……
叶辞察觉霍听澜的小动作，只徒劳地用手捂着两个红得快透光的小耳朵。
好像这样就将记忆中那一声声甜蜜又放肆的“宝宝”“宝贝”从耳畔挡开，就遏制住从颅顶脊椎骨脚掌心，那被电流打透了一般的……
蚀骨的su麻。
可他挡不开，遏不住。
他心跳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