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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上好些了,不像刚才那样恶心了。
可她懒得起床关门了,静静躺在宿舍的床上,听着外面热闹的喧哗声、冬不拉的弹唱、孩子们的欢叫声,过往车辆的鸣笛声,好不热闹。
可能是春天气候变化大,特别是早晚温差大,气压低,空气中含氧率较低,会让人的情绪发生波动的缘故,春季一般是抑郁症高发季节。
躺在床上的伊郁喆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要是刚才煤烟再浓点就好了,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得离开,没有痛苦,该多好,就可以解脱了。
人万一产生一个可怕的念头后,就会如同中了魔咒般偏执下去,此时的伊郁喆已经被这个魔咒侵蚀了整个身心,执迷不悟了。
就在麻扎子村欢庆纳吾肉孜节的第二天晚上,凌晨两点左右,与伊郁喆宿舍一墙之隔,住在西边宿舍的汪勇被旁边黑豆的狂吠声吵醒了。
小黑豆跟他们在麻扎子村生活了也两年多了,从未发生这种半夜狂吠的异常现象呀,听着它的不停的吠叫声,似乎很急切、很焦躁不安。
汪勇穿上衣服起身去敲隔壁伊郁喆的屋门,没听到伊郁喆的动静,嘴里嘟囔着:“伊队今天睡得咋这么沉,她不是一直睡眠都不好吗。”
听到黑豆在里面边狂吠边用前爪急躁撕抓屋门的声音,汪勇再把鼻子凑到门缝使劲一嗅,刺鼻的煤烟味。
不对,汪勇扯着嗓子喊醒正在睡梦中的其他队友们……
大伙手忙脚乱把神志尚清醒的伊郁喆送到乡卫生院抢救,还好,幸亏发现及时,幸亏黑豆吵醒了汪勇。
医生对一脸焦急的队友们说,她只是出现了煤烟中毒的早期症状,头疼目眩、心悸、恶心、呕吐、四肢无力,问题不大。
当医生询问大家,她怎么会煤烟中毒的。5个大男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说。
当时,大家用放在李岱宿舍的那把备用钥匙打开伊郁喆的屋门,冲进房屋时,只见宿舍铁炉炉盖好好地,上面还放着一壶水,烟筒子与铁炉之间的那个拐弯节掉在了地面上,呛人的煤烟就是从那里冒出的。
与炉筒连接的拐弯节,不只是无意中掉下的,还是人为弄掉的,只见伊郁喆穿着白天上班时的衣服静静得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医生问起大家,几个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李岱解释是不小心煤烟中毒。
大家伙唯一庆幸的是小黑豆唤醒了旁边的汪勇,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大家想想脊背都冒出冷汗、感到很后怕。
每年春季,宁西县农村因加煤炭取暖不小心,一氧化碳致使人死亡的事情都要发生好几起。
在伊郁喆躺在病床上输液体时,李岱召集队员在卫生院大院停放自行车的敞篷下开了个短会。
鉴于大家还不清楚炉筒上的拐弯节究竟是怎样掉在地上的,事实没有搞清楚之前,以伊郁喆不小心中煤烟来给工作队以外的人员解释今天晚上发生的煤烟中毒事件。
李岱要求大家都不要对外声张了,以后都注意些就行了。
就在大家刚进到病房不久,闻讯而来的傅韬风尘仆仆赶来,望着妻子无力躺在病床上,鼻孔插着输氧的毛管,他什么话也没说,坐在床边紧紧握着妻子的手,双眼圈微红着注视着脸色苍白的妻子。
趴在病床下的一动不动的黑豆,一反常态,此刻用前爪使劲抓挠着傅韬的裤管,不停摇着短不可见的小尾巴,没有了刚才的蔫儿吧唧,好似又活过来一般。
一会儿,巴桂和汪勇把傅韬喊到旁边没有病人的病房,俩人低声跟傅韬说了会话,与其他队员离开病房赶回麻扎子村。
听从医生的意见,伊郁喆回家休息五天,在果园呆了五天的伊郁喆每天在院子里走走,白天给傅韬做做饭,带着卷毛和黑妞到南边的土坡上坐会儿透透气,似乎一切都很正常,一切又那么平静。
傅韬带着老陈、小李、库尔班江、木拉西等人,开着拖拉机把果园里修剪下来的枝条朝外拉运。
大年初三,傅韬一个人就开始了修建果树的活了,马上就到了农耕时节了,要开始准备春耕什么的,他要提前做好各个环节的准备工作。
每到深夜,傅韬就追问,那天夜里,那个炉筒拐弯节究竟是咋样掉到地上的?
伊郁喆一直都是那个答案,自己最近睡眠不好,吃了点安神的药后,睡着了,拐弯把真的是在她睡熟时掉下来的,不是她故意人为弄下的。
当傅韬问她为什么穿着衣服睡觉,她解释一直睡觉不太好,为了起夜方便,那几天夜里都是穿衣服睡觉的。
伊郁喆让他千万不要胡思乱想,不要瞎猜,直到那天,她仍隐瞒病情,没有告诉丈夫,她已患抑郁症多年。
傅韬虽然还是心存怀疑,可见妻子白天跟正常人一模一样,除了没以前活泼开朗了,基本没什么变化,就是晚上睡眠差些。
一想到这几年果园年年赔账,换成是谁也不会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