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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裳布来。解愁过来了,不慌不忙制止他俩道:
“俺有更好的法子哩!”
便去了马边上,白白净净的小手便要去抓褐脏的马粪。去尘望见了,喝道:
“解愁,那是弹琵琶的手,不可弄得臭不可闻了!”
解愁冷笑一声,不由分说抓起一大块,众目睽睽之下跑去,一下子塞入窦抱真嘴里,叫他憋得够戗。
众人哈哈大笑,为解愁的法子逗乐了。去尘与宝卷痛苦不堪,一个说:
“那可是一双弹琵琶的玉手啊,碰了马粪还了得!”另一个更惋惜说:“不得了,解愁姑娘以后要把《高山流水》奏成《高山流粪》了,可如何是好!去尘兄,你得好好替她洗洗澡、薰薰香了!”
住了窦抱真的嘴,秦基业又严令去尘、宝卷、封驭和晋风道:
“你四个重新回来拿了佩刀,这就斫杀窦抱真!”
四个太岁再次聚在一处抗命。秦基业动怒了,啪啪蛇舞着马鞭,排头抽去。幸好四个太岁眼明身快,绕着树木一一躲过了。秦基业穷追不舍,喝道:
“去执刀,杀了他!”
宝卷挨了一下,且哭且奔道:“杀人的事上头也须能者多劳,师傅何苦不放过我呢!”
秦娥、丹歌、斗不忍心了,让过宝卷,挡住秦基业,都说窦抱真那样的歹人,任谁杀都是杀,何必斤斤计较杀他的人选。
秦基业道:“你三个也糊涂不晓事,不懂得师傅的一片苦心!那几个王孙若是敢动凶器杀得头一个歹人,以后在乱世中存活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了!
”秦娥道:“哦,如此说来,师傅是好意呢。师傅,你且歇息片刻,由我们劝说他们杀了老窦不也可行。”
就与丹歌、解愁和敢斗执了佩刀,到得去尘、宝卷、封驭和晋风跟前,转述秦基业令杀窦抱真的良苦用心,再把刀搁在他们手上道:
“到老窦跟前,想他是如何如何的坏,而后咬牙闭眼,用力一戳,就没命了!”
四个太岁实在杀不了人,哭着又扔了佩刀:
“以后再寻机会杀歹人吧!”
“今日实在不便下手哩!”
“就是叫我杀鸡,我也不一定杀得成!”
“你当我是我爹高仙芝啊!”
秦基业长长叹了一口气道:“老天,你睁开眼睛看一看:如今的男儿都成这种杀不得坏人的货色了,难怪坚如磐石的大唐转瞬间便风雨飘摇了!”
叹息完毕,回头扫视其他人:“你们之中谁有胆量杀了窦抱真!”
丹歌应声而出:“师傅,奴家有胆量!”
秦娥也道:“奴家也有胆量!”
解愁道:“还有奴家,更有胆量!”
猪瘦、羊肥,鱼二、元宝也都恨窦抱真入骨,一个个挺身而出,自告奋勇。
秦基业点丹歌道:“闺女,就由你去吧。窦抱真几次三番要玷污你的清白,你对他当然恨之入骨!”
“奴谢过师傅!奴照旧借用师傅的好刀子。”
秦基业当即给了她鱼肠,点着自家的左胸道:“别太为难自己了,就捅此处就成!”
丹歌执着短刃,一步一步走向窦抱真。到得他跟前,啐他一口道:
“窦抱真,你也有今日!”
窦抱真魂飞魄散,嘴里堵着马粪,什么声都发不出来。丹歌咬牙切齿,执着短刃的胳膊往后一缩,眼看就要发力捅去,却又半道停住了,身子不禁有些发颤。
秦基业见如此,便扯起了调,以壮丹歌的胆:
“心要狠!手要稳!刃要准!老窦殒身,丹歌建勋!”
众人跟着他一同呐喊,一声高一声。
丹歌获得鼓励,闭上眼,咬紧牙,用力朝窦抱真扎去。却扎偏了,短刃扎进了树干,拔都拔不出来了。众人再度呐喊鼓励她。丹歌使劲拔出短刃来,再次对准窦抱真了。窦抱真使劲扭来扭去,塞入嘴的马粪粘粘稠稠淌出来,忽然能说话了,哭道:
“你是娇滴滴的女孩儿呵!姑娘是娇滴滴的美人儿啊!”
丹歌自己也哭了,手中的短刃抖动得愈加厉害:
“窦抱真,是你与安禄山那样的歹人逼得娇滴滴的女孩儿都敢杀人哩!”
秦基业及时到得丹歌边上,夺过短刃道:“闺女,为难你了,索性阿爷来吧!”
丹歌止哭,摇头道:“义父放心,孩儿能行!”
秦基业后退回去了,厉声道:“全伙呐喊、顿足、拍掌,给她点奔马之声!”
众人都照办了,呐喊,顿足,拍掌,残存的树叶扑簌簌掉落,疲惫的驽马气昂昂站起。
丹歌就快抓不住短刃了,而死到临头的窦抱真索性豁出去,凝视她道:
“美貌的小娘子,扎狠点!扎狠了不只见老窦的血,还能见老窦的油,往后旋起舞来满眼都是红,满眼都是黄,可见老窦原来是死不掉的,怨魂早已附着在你娇滴滴的皮肉上了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