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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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皮,让她再也舞不起来!“封牧心中暗喜,又像小厮一般轻拍宝卷的背,安抚道:”莫要气坏身子。话要说回来,我若是表兄,以后准不贪恋她的美色。美人有千万,命嘛,只有一条嘛!“这个理,宝卷自然晓得,于是哼哼道:“就看秦绩那厮如何处置她了!”封牧道:“听说只是单独安置在房中,恐要令她跟着我们一同上路哩。”宝卷怕道:“那……那该如何是好?!”封牧阴笑道:“不如表弟替你收拾她,准教她不敢再动表兄的坏脑筋。”宝卷激动,一把握住封牧的手,一副把命运交付给他保管的模样,连连说好。封牧兀自痴痴笑了,继而装模作样,哄宝卷入睡。
    外头的腾雾刚巧从门缝中看到这一幕,傻呵呵笑着对超影道:“你小时候睡觉,俺和其他兄弟也是这么拍你的背哄你哩。”超影尴尬,心里头又想:“你等几人都那么大的力道,确定是‘拍’而不是‘打’?你至今不晓得,为了让你快点走,我忍着装睡,可辛苦死俺了哩!”可即便如此,心头还是一股温热,挠了挠头笑道:“三位哥哥的恩情,小弟没齿难忘,打在背上,疼在心头哩。”腾雾立即纠正,说:“错了错了,那叫拍在背上,暖在心头哩!”说完两人都笑出声来。
    距东都只剩下两日路程时,宝卷已然好得差不多了,至多肚皮还有些隐隐作痛。走之际,他老看得见丹歌,或徒步,或坐车,始终就在左近距离内,若即若离,如梦如幻。他既恨她,又怕她,且又在迢迢千里的跋涉途中,还有点舍她不得。他心想:“哎呀妈哟,瞧见没有,丹歌到底还是很迷人眼哩!倘若她央求我赦免的话,我倒乐得应承她。”好多回,他报着试试看的态度,尽量和颜悦色瞟丹歌,透过车窗,向她暗示鸳梦重温的意思,可每回都给丹歌仇视的目光狠狠顶回来,他知道她眼中除了恨,暂无其他东西。
    封牧当时正在宝卷的油壁车里,看着宝卷对丹歌眉目传情,那颗心就跟着车子一起颠簸,连连咯噔咯噔。他实在无法忍受,提醒宝卷道:“那妖精差点要了表兄性命,表兄倒好,好了伤疤忘了痛,又色迷迷睃她了!”宝卷砸吧两下嘴,咽下口水,嗤笑道:“你别以为表兄打碎牙齿往肚里咽,一点不记得那个夜里的恨事了,实在舍不得她的美貌罢了,不然岂能这般轻饶了她!”又眉飞色舞道:“你啊,实在是不晓得丹歌如何够味!且说两句与你:那身子,白如棉花,软如棉花,香如棉花,表兄整个身子一卧上去呵,呀,从头到尾舒坦死了!”封牧停了,忌妒得要死,用蚊子嗡嗡一般的声响嘀咕道:“死胖子,死到临头还不肯撒手。”
    宝卷沉浸在虚妄的幻想之中,压根没听到封牧说了些什么,扭头见他垂着头,闷闷不乐,认定表弟正在懊悔为何至今都没碰过女人,于是安慰他道:“你不是还有怜香么?”封牧怨恨道:“休再提怜香!她呀,与表兄的丹歌相比,连服侍她脱衣裳的资格都没!”
    “咯噔”一声巨响!
    封牧卷帘而望,瞧见自家马车被烂石磕绊了一下,动弹不得了。封牧怒斥马夫响铃道:“废物!是故意趁本公子不在,想弄坏车子,好不让我接着坐么?!”响铃惊慌失措,连声道:“公子息怒,公子息怒!”匆忙下车检查车轱辘,居然满眼憋着泪,使劲不让掉落下来。
    只是宝卷的车还在走,封牧没看见罢了。宝卷完全没把事故当回事,继续道:“怜香其实还不赖,表兄以为。”封牧脑子开了光,赶紧说:“表兄许不许我用怜香三日换你丹歌一刻!”宝卷咯咯笑了许久,摇首道:“不成,不划算:春宵一刻值千金,也不想想,你的怜香值千金么!”
    宝卷话音刚落,封牧的车子赶上来了,赶车的响铃哭着打响马鞭,发泄仇恨似的。封牧正憋着气没处撒,见状便从车上一跃而下,抬脚就往响铃的后背踹去,道:“修不好车,我让你再哭三天三夜。”响铃哭得更凶了,封牧越发恼了,伸手便要揪他的耳朵,却被策马而来的秦基业一手拽住。秦基业不顾封牧喊疼,道:“回自家车子上去,我有话问宝卷!”封牧怒不可遏,又死命踹了响铃两脚,才给秦基业一把丢上车座去。
    秦基业把头探进宝卷的车子,厉声道:“你爹到底将丹歌爹娘弄到何处去了?!”宝卷有些怕他了,拉上帘子道:“秦基业你烦不烦,我都说了几百遍哩,那是我爹处置的,我哪晓得!你不如这就赶回京城去问老头子!”秦基业重新扯开帘子,亮出明晃晃的鱼肠,威吓道:“谢宝卷,到底说不说?!要么你吃我一刀,要么我就把这把削铁如泥的刀子赠予丹歌!”宝卷抱头闭眼道:“我赌咒发誓我不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杀了我还是不知道!”秦基业见实在问不出来,冷哼一声,道:“你现在不对师傅说,以后还得到对丹歌说,不信你等着。”
    宝卷晓得自己的危机并未过去。因此没走多远,沉吟一番,叫停车子,去封牧车上,与他说:“不好,我乐意赦免丹歌,可她却仍不肯罢休,必将重新害我!到江南早着呢,路上还要出事!”封牧笑了:“看来丹歌会随秦绩那厮一路走到江南,而表兄你,可想过这意味着什么?”宝卷急忙道:“愚兄太晓得了,所以你我不如想方设法回长安去!”封牧用手指猛戳宝卷的心窝:“舍得丹歌?”宝卷给他戳疼了,紧紧捉住他的手道:“别闹了,可疼哩。表兄这回可是当真舍得!”封牧满意了,道:“这事儿嘛,其实表弟早想周全了。”随即把声音压到最低,凑到宝卷耳边嘀咕一番。宝卷连连赞叹:“妙哉!妙哉!”为了避嫌,表兄听从表弟的劝告,当下就回自家马车去了。
    晚上住店,木头、朵儿端来沸滚的洗脚水。宝卷、封牧一本正经洗着脚。俄顷,两人交换一下眼色,封牧便率先抽泣起来,道:“……爹爹腿脚不好,每到这个季节都得用烫水敷着。现在见得着烫水,却见不着爹爹了。爹哟……娘哟!”哗哗地流下泪来,竟感染了一直憋着笑的宝卷,竟因念及爹娘的好,也跟着哭起来。顿时,两人假戏变成了真情,齐齐哭爹喊娘。蓦然,封牧停了泪,吩咐朵儿道:“你可去向秦师傅要笔墨纸砚来,说我与表兄要给爹娘写家书。”宝卷帮腔道:“然也,然也。木头,你随朵儿一起去!”
    过不了多久,两小厮兴真拿来笔墨纸砚。封牧忍住喜悦,问朵儿:“秦师傅怎么说?!”朵儿道:“秦师傅喜欢死了,说百善孝为先,孺子可教矣。不过,师傅也说了,写完的家书,要他亲自过了目才差人送出去。”宝卷、封牧破涕为笑,匆忙洗完了脚,小,打发两个小厮去了,且吩咐谁都不得进屋子打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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