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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羞于出口,只是气闷在肚里。
那金针圣母见爱女爱婿一双两好,看去非常恩爱,又加同住在孔雀河畔,在天灵子卵翼之下,不但不愁人欺负,还可从女婿学一点道法,愈加安心,向平愿了,好不欣幸。屈指一算,自己劫数快到,明知无法躲避,到底免不了侥幸之想,作一事前准备,即使不能脱劫,也可作一个身后打算,便在女儿婚后十天回山去了。临行之时,天灵子看她可怜,嘱咐了一些取巧道儿。金针圣母闻言大喜,再三感谢而去。因为从了天灵子高明主意,走时再三嘱咐女儿,此番别后,无论如何,千万不可回山看望,至早都要在三年零七个月之后。否则,回去便会害她遭受天劫,永堕轮回。龙姑见母亲走时光景凄然,只说是惜别,却没料到别有用心,井未注意。她是住惯了名山胜景,洞天福地的人,因为贪恋男人,住在这种穷山恶水,枯燥无味的孔雀河畔,日子一多,本就不惯;又加丈夫只是口头温存,毫无实惠,比较薄情的还要来得难受。天灵子教规又严,拘束繁重,越忍越不耐烦,渐渐对于熊血儿由爱中生出恨来。几次想禀明天灵子回姑婆岭去,一则母亲行时再三嘱咐,回去便是害了她,最重要原因还是贪恋新婚时滋味。虽然有时把丈夫恨入骨髓,一想到转眼入秋以后,便是任意快乐时候,又高兴起来。每日眼巴巴像盼星星一样,好容易捱到夏去秋来,入了归藏时期。
有一天,熊血儿喜孜孜回到家中,说是师父给了两月恩假。只是这里同居,当初新婚之日原是勉强,如今日子一多,好些不便,意欲同她寻一好的山林快活两月,再同回来。龙姑闻言,真是喜出望外,却故意笑脸含着娇嗔,说道:“谁希罕住在你们这种穷荒无味的地方?我守了几月活寡也守够了。既然师父给了假,还是回到我们家里去住吧。”血儿闻言,连忙摇手道:“我听师父说,岳母大劫将临,我们回去便是害了她,千万不可。”龙姑也想起母亲别时之言,便问何故。血儿只推师父所说,不知究竟。龙姑何等聪明,猜是血儿知而不言,再三盘问,也问不出所以然来。当时注意欢娱,便放下不提,又商量往何方去好。血儿道:“如今天已寒冷,我们冷固不怕,但去的所在如果木叶尽脱,满目萧森,有何趣味?听师兄说,云南莽苍山绵亘千百里,峰峦岩岫不下万千,山中藏有温玉。有几处山谷内不但景物幽奇,四时皆春,而且奇花异草,温泉飞瀑,到处都是。那样好的地方,只近数十年来才有人注意,前去隐居学道,仍有好些地方没有人迹。我意欲同你到莽苍山,择那风景极好,有温泉花木,从无人迹之处,找一岩洞,小住两月,每日浴风泳月,选胜登临,席地幕天,乐一个够多好。”龙姑闻言,欢喜得直跳,忙和血儿去辞别天灵子,动身前往。天灵子并未见她,只唤血儿嘱咐了几句。
二人到了莽苍山,择了一个温谷住下,每日尽量欢娱,只是时光易逝,转瞬两月期满。龙姑如渴骥奔泉,好容易得偿心愿,这久旷滋味,更胜新婚,一听说要回去,急得几乎哭了出来。熊血儿毕竟是有根骨的,虽然一样贪欢,却怎敢违背师命,不知费了多少好语温存,才劝得龙姑如丧考妣地随了回去。从此又是十个月的活寡。龙姑虽然难耐,血儿心志坚定,不敢违抗师命,也是无法。每日无事时,只练习飞针、飞剑、法术,消遣烦愁,只盼到了第二个假期,再去快活个够。二人之间由爱生恨,由恨转爱,也不知多少次,虽各有一身惊人本领,却是各不相谋。龙姑对血儿,是好容易盼他回来,简直顾不了别的,只去一味挑逗。有时怨恨夫婿薄情,一个小反目,便是数日不理血儿。血儿用功心切,胜于画眉,乐得她不来纠缠,自去做自己的功课,非等龙姑回心转意,决不迁就。和美的时候很少,纵有,也是美中不足,把光阴都从软语温存,轻嗔薄怒中混过。血儿又是奉着天师派戒条,本门道法万能,不屑剽窃别一门户中的能耐,除了夫妻见面谈话外,不见面时,都是各用各的功。及至到了每年两月的假期,却又欢爱情浓,无暇及此。虽然有时各人施展本领,彼此炫耀,也只不过借以取乐逞能而已。血儿是不要学别人的。龙姑一则贪着欢娱,二则知道天师派法术哪一样都须经过一番苦修和相当的年月,好容易盼到这种宝贵假期,岂肯拿来空空度过。因此他二人夫妻一场,谁也没把谁的本领学了去。
时光易过,转瞬过了三年零七个月。龙姑见离假期还早,正好趁此时机,回山看望母亲一番,省得在此闷气。她自婚后去见天灵子好几次,都被天灵子加以拒绝,一赌气,也就从此不去见了。这次因为要回去,明知天灵子不见,不得不禀明一声,便托血儿致意。谁知这次竟大出意料之外,血儿回来说,师父听说她要回去,着她即刻就去觐见,有紧要话说。龙姑一听,连忙遵命前去。参见之后,天灵子凄然说道:“你母亲因避大劫,想在大劫未降临前兵解而去。恐你在她身旁不知就里,遇事妄自上前,反坏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