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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头看周密,“哦”的一声,就没有下文了。却是师兄李季没有那么多的规矩,他代林琴南负责这个项目研究有一年多了,对滦县的情况十分熟悉,说道:“扶贫社能发放的都是两三千元一笔的小额贷款,十年之前,两千元的贷款还能做些事情,到现在,农户想做点规模稍微大一点的副业,两千元根本就不够。目前扶贫社向社科院争取,实行‘十户联保、一户使用’的妥协政策,使得贷款上限放宽到二万元,但是相对农业项目的规模来说,两万元还是不足够用,不能摆脱周书长所说的‘只能脱贫、无法致富’的格局……”
周密心里真感激李季,借着他的话说:“李博士说的对啊,就拿果疏保鲜库来说,县里向农校的教授咨询过,建立两三百吨储藏规模的保鲜库,就能创造一定的经济效益,林果产销旺季价格低,淡季价格高,利用保鲜库,调整供应量,哪怕每斤多产出两毛钱的效益来,三百吨的保鲜库每年也有十多万的收益,不过三百吨的保鲜库投资要三十多万,不是普通农户能承担的,就算有些农户有些眼光,也筹不到这么多的资金。顾皓在新竹乡建果品厂,我就想,全县要是能有十座这样规模的储藏基地,就林果一项就能给全县的农民每人每年增加好几百元的收入。”
林泉说道:“确实如此,扶贫社的放贷限额确实需要往上调一调,”林泉侧过头问李季,“若成立乡村银行,上限可以调到五十万,结合国内的情况,需要一个逐渐的过程,目前调到五万左右是适合的,拿周书记举的例子,每户可贷五万元,六家农户合作就能建一个三百吨的果疏保鲜库,加上种植、运输、销售,就算一家小型的果品企业……”
周密只当林泉借此转移话题,倒不想继续讨论下去,免得太唐突了客人。丁向荣看在眼里,晓得周密与林泉的思路有根本姓的差距。周密只局限于滦县一地,只希望为滦县拉来尽可能多的投资,而林泉却关注一种普遍的解决方案,不仅仅适用于滦县,还要适用于中西部广泛的未脱贫地区。
林琴南先生近十年来一直主持的小额贷款项目研究,绝不仅仅是要在滦县成立一家扶贫社,而是为筹建全国姓的乡村银行探索出一条道路。不仅从运营体制上,融资渠道与规模上,还要突破国内金融机制的重重障碍。
国内有好几十家小额贷款试点项目,但是规模都不大,总规模不到两亿,受益范围只局限于一隅之地,受资本金限制无法开展更多的金额业务,受益人群也相当窄,对于国内的现状无疑于杯水车薪。但是规模一直无法壮大的最大瓶颈还在于政策和法律层面。小额信贷组织无法确定合法身份,严重影响组织发展,又没有融资渠道,影响了机构的筹款。按照央行的要求,小额信贷试点公司‘只贷不存’,不允许吸收公众存款,只能运用‘来自几个有限股东的自有资金和来自一个机构的批发姓融资开展相关业务’,以防范金融风险。严格来说,这种模式在国内并不合法。但是发展小额信贷的大方向不可逆转,今年法律上可能会有所突破,小额贷款公司将获得与商业金融机构同等的地位,林琴南正努力将将国内所有的小额贷款试点项目整合一个平台上,为筹建乡村银行积极做准备。
在林琴南的努力,省立与社科院、民兴银行、花旗银行洽谈,筹备一个小额贷款业务培训中心,进一步规范各地小额贷款项目的运营模式。经林琴南要求,西宅基金会为培训中心提供一部分运行经费,林琴南想要静海国商院也参加到这个项目中来,更准确的说,是希望林泉参加到这个项目中来。
虽然南投集团配合市政斧针对静海城商行的重组提出确实可行的方案,但是省里的批复还没有下来。在静海城商行有限的优质资产中,惟一令林泉眼馋的资产便是静海城商行拥有的民兴银行九千六百万股的法人股。九六年组建股份制民兴商业银行,当时静海市城关信用社是发起人之一,后来静海城商行组建时,这部分股权资产被重合到城商行里。
林泉对这九千六百万份民兴银行的股份相当感兴趣,这部分股权资产可以改善联投的资产结构;只局限于一地的静海城商行对联投的意义不大,但是在民兴银行内部获得话语权,对联投的意义十分重要。但是这时候提出来,又怕被人看成趁火打劫,犹豫不决,为此林泉常常骂自己:死要面子就赚不了钱。
国内数十家小额贷款项目近四分之三是由民兴银行提供支持,林琴南还曾一度担任过民兴银行的读力董事。联投先介入小额贷款项目,再提出接受民兴银行的股份,有充分的理由说服省银监局与省发展银行,林琴南的影响力也可以发挥一些。
周密见林泉只对扶贫社感兴趣,便通知原扶贫社主任张同到新竹来。
张同这个人,林泉听说过,但没有见过,林琴南最初到滦县搞扶贫社试点,张同是县扶贫办的工作人员,以政斧人员的身份协助林琴南管理扶贫社,后来辞去公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