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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沙哑：“事还要从今天上午说起，章仁义家住着的几个外乡人来找我，和我说章耘事了。”
常涵亮看向了林蕴，想要看看林蕴的反应，林蕴没有否认。
“当时他们让我不要把这件事透『露』，我一时糊涂，也就同意了。”朱长说到这里时眼里全是悔意。
“章耘什么事？”急『性』子的人问。
“唉，章耘他今天......像那些怪物一样咬人了......”朱长沉痛。
这句话一来，众人一片哗然。
“章仁义他们很害怕，不敢把这件事声张，就偷偷过来找我，他们说章耘偶尔还会保留着一丝理智，我便想晚上好好看看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却没有想到晚来了一步，我一进来就看到他掐住了章仁义的脖子......”
随着朱长的讲述，众人朝船夫老伯的脖子看，果然上面看到了深深的手掌印。
“嘴里还咬着他『奶』『奶』的手。”
众人也老婆婆的手上看到了见血的牙印，按照牙印和手掌印的大小，这确像是章耘留下的痕迹。
之前那些怪物就是这样的咬人的，错不了！
“我想要拦住他......”
倒血泊中的章耘手指突然动了一下，他的神有些痛苦，无数刺耳的声音从面八方传来，那些声音像一钉子扎进了他的大脑，让他刚从混沌中脱离来的思绪陷入了痛苦的漩涡——
“我让他别掐了！这是他爷爷啊！可是他却根本听不见话！我拼了老命把章仁义救下！他却转身跑厨房拿起了杀鱼刀......”
什么？
章耘缓缓睁眼，黑『色』的小星星视野中消退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张充满厌恶、恐惧的面容，那些人像是看着什么垃圾，鄙夷憎恶的目光聚焦了章耘身上，浓烈的负面绪堆积了一起，让章耘一时间有些晕头转向。
发生什么了？
为什么大家都这样看他？
章耘的记忆停留了刚结束瓮中捉鳖这个计划的时候，因为那个计划没有成功，一堆人指责他，他当时身体很不舒服，是唐宁扶着他进了屋子……
一个短暂的画面突然现了他的脑海。
惊慌的唐宁。
被他的双手死死按住的肩膀。
澄澈的眼眸中倒映了他狰狞可怖的面容。
——“章耘！我是唐宁！”
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唐宁会这么怕他？不、不，他当时为什么要按住唐宁？
太阳『穴』抽疼了一下，是一个片段式的画面脑海闪现。
一桶活蹦『乱』跳的鱼。
啃到一半的鱼腹。
抓住鱼头和鱼尾的粗糙双手，这是他的手。
章耘忽然察觉到有一股令人作呕的鱼腥味缭绕他的口中，他的嘴巴跟着刺痛，好像了口腔溃疡，他下意识举起手，想要挑嘴里针扎一样的东西。
抬手那一刻，他忽然发现手中似乎握住了什么东西，长长的，流淌着血滴，章耘嗅到了比鱼腥味更浓郁的气息。
“他就是用这把杀鱼刀，捅进他『奶』『奶』的胸口啊！”
......什么？
“快拦住他！快！他要杀人了！”
“我当初就说章耘是祸害，留不，看吧，把自己的爷爷『奶』『奶』都给害死了。”
“可怜啊，这可真是上辈子造了孽，今生才会遇到了这样的孙子。”
“哼，我看啊，是这家人自作自受，是他们自己要包庇这个怪物！”
“谁说不是呢？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几个身强体健的镇民扑了上来，暴力压住了刚刚苏醒的章耘，章耘没有反抗，他是呆呆看向了血腥味最浓郁的方，夜幕的笼罩下，他看到了『奶』『奶』的脸上溅了一簇血花。
这一瞬间，章耘并不清楚自己是什么反应，他的脑子好像突然变一片空白，转瞬间浮现了许多零碎的画面。
他很小的时候，喜欢搬个小板凳看『奶』『奶』杀鱼，手起刀落间，那血花溅来，有时候鱼的血『液』会溅到『奶』『奶』的脸上。
那个时候他就会举起手帕，自告奋勇要帮『奶』『奶』擦脸，每当他的手暴『露』『奶』『奶』的眼下，总是不苟言笑的『奶』『奶』会对他『露』一个有些悲伤的笑，年幼的他还不知这个笑容意味着什么，他听到那句慈爱的“谢谢阿耘”。
记忆中的『奶』『奶』淡了面容，落他视野中的是瞪大眼睛，沾满鲜血，死气沉沉的老人。
章耘的指尖动了一下，那狰狞骇人的手颤抖着想要伸向『奶』『奶』，想要替那个疼爱他的长辈擦拭面容，下一秒，有人绑住了他的手。
“我拦不住他啊！我就搬椅子，想要砸晕他，可没想到一回头，他捅死了他的爷爷！”朱长悲戚。
有人踹着他的膝窝，钻心的痛，让他一瞬间跪了上，肢被绳索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