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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先带唐宁走了！阿姨见！”林蕴拉住唐宁的手，把浑浑噩噩的唐宁往外拽。
唐宁踉跄了一下，和靠在门边的妈妈擦肩而过。
他已经比妈妈高了。
他很早就比妈妈高了，都不需墙上贴着的高尺量，在一次妈妈送他出门上学时，就笑着他说：“宁宁长得可真快。”
“路上小心，你两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妈妈的叮嘱越来越远，唐宁僵硬地站在楼道里，克制不住地回头看，看到妈妈仍然站在门边望着他。
他已经好久好久都没有这样看过妈妈了，他的妈妈生的好看，却很少打扮自己，生前乎没有留下什么影像，他只能看妈妈和爸爸的结婚照。
他脑海中总是记得妈妈是很好看的，可是现在看一看，岁月的蹉跎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少女时期纤细的形变成了劳动『妇』女的粗壮。
“快出玩吧。”妈妈这样挥着手他说。
唐宁的心好像骤然空了一大块。
从小到大，他的无数次离家都是在妈妈的注视下。
他留给妈妈的永远只有背影，到最后他想回过头追上妈妈的影时，才发现他隔着一截无法跨越的生死。
唐宁终于崩溃到大哭出。
林蕴拉着往楼下走，他哭到视野模糊，哭到心脏抽疼，他一边哭一边下楼梯，每一步都在远离他的家，远离他的妈妈，远离那做梦也闻不到的饭菜香。
他想回头，林蕴强行按住他的头，用力拽着他往下走。
好漫长的楼梯，等到那狭窄又陡峭的楼梯走完后，已经快瘫软在地的唐宁呆呆站在老旧的小区口。
“你还好吗？”林蕴的神情格外紧张。
唐宁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好像沉浸在了一场诡异的梦里，是噩梦，也是美梦，是现实中永远也看不到的梦，让他乎不愿意醒来。
“听着，唐宁！我知道阿姨已经了，现在你看到的只是卡牌游戏捏造的东！它不是你的妈妈！你冷静一点！不被卡牌游戏『迷』『惑』了！”林蕴抓住了唐宁的肩膀大道。
唐宁急促地喘息着，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不太。
冷静一点，冷静一点，那不是妈妈，冷静一点，那不是妈妈，那不是妈妈，不是妈妈，妈妈，妈妈已经死了。
我的妈妈已经死了。
我早就没有妈妈了。
滚烫的泪珠大颗大颗从眼眶滑落，从泛起病态『潮』红的脸上蜿蜒而下，滑过了唐宁不断哆嗦着的唇瓣，他尝到了咸湿的味道，这是他泪水的味道。
他一字一句自己复述道：
唐宁，你早就没有妈妈了。
痛到极致的心脏好像一瞬失了感知疼痛的能力，唐宁迟缓地抬起头，看向了满脸都是担忧和凝重的林蕴。
“你还好吗？”林蕴次问道。
他看着林蕴，从林蕴的眼中看到了糟糕的自己。
不变成a级副本的猪队友，唐宁，这是卡牌游戏的a级本，这不是你在做梦，也不是你的幻觉。
真的不是我的幻觉吗？
唐宁用力咬了一下舌尖，尝到了浓郁的血腥味，娇体弱状态下的痛觉被放大到了无数倍，唐宁混沌的大脑终于清醒了过来。
“我......”他呆呆道：“我还好。”
“你真的没问题吗？”林蕴一次严肃地问道。
一神智不清的玩家在a级副本绝是自寻死路。
唐宁迟钝地点了一下头，他轻道：“我现在......没事了，刚刚有点......我现在缓过来了。”
“好，很好。”林蕴抓住唐宁的肩膀，认真道：“你在现实界，有钱、有事业、有猫，还有你的王子的影子。”
开心，影子。
他已经有家了，他已经有自己的家。
“那些才是真的，这些都是假的，你记住了吗？”林蕴一次重申道。
唐宁用力点头，他的双手紧握成拳，用力到指甲嵌入掌心，只有这样真实的、时刻存在的疼痛才能将他飘忽不定的思绪拉回现实。
时紧迫，林蕴没安慰唐宁，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群聊，然后沉道：“大家约在咖啡厅见面了，咖啡厅是离我八人的家都很近的地方，我是开车来的，我直接过十钟应该就能到了。”
他拉着唐宁朝停车的地方走，唐宁走了步，忍不住又回过头，朝着老旧的居民楼看，在四楼的一窗口，他突然看到了一张带着血的女人脸。
那是面目狰狞的妈妈。
他遥遥相望，唐宁浑一颤，伸手用力攥住了脖颈上的钻戒。
是错觉吗？
他已经快不清了。
“快上车！”林蕴打开车门冲唐宁喊道，唐宁走进车里的时候又回头看了一眼，阳台上已经什么也没有，只剩下一盆盆漂亮的花。
他家养的花，盛开的那一面总是朝着屋外，因为妈妈说这样唐